第26章 我很忙没错，但我愿意为你有空（1/1）
这几年村子里靠附近的旅游业带动了经济发展，早已不复之前穷困的状况，很多在外打拼的年轻人都选择回家就业。
这几年年轻人不在家，家里的亲戚鲜少走动，很多亲戚都没有来往，倒是邻里之间更和睦，前年外婆突然晕倒，还是邻居发现及时送到医院，苏小陌事后还是从外婆的电话里得知。
整理了一下礼品，外婆领着苏小陌走家串户，感谢他们这一年对外婆的照顾。
拜访的最后一家是张婆，张婆和外婆是极好的，说是闺蜜都不为过，外婆生病的那段时间，张婆真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病床旁，饭菜都是叮嘱儿媳妇每日送到医院来，关于这点张大爷都有点吃味了，自己的老太婆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呢。
才一见面，两老太太就手拉着手和闺蜜一样，外婆是话比较少的人，偏偏张婆又是个极健谈的人，所以氛围倒也融洽。
最后实在是张婆一家盛情难却，苏小陌回家的第一顿晚饭是在张婆家吃的，苏小陌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席间乐融融间没有那些虚与委蛇恭维的话，她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可还吃得习惯？”张婆一脸关怀地问。
苏小陌心里暖暖的，笑意嫣然道：“很好吃，我今天可能要添饭了。”
张婆一听这话马上示意儿媳妇给自己夹菜，满意地看着苏小陌堆成小山的碗，“好吃就多吃点，你看都多瘦了，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
外婆看着苏小陌尖下巴，一脸的心疼，附和道：“我们家囡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上高中开始胃口就不怎么好了，这两年可就更瘦了，可别学人家节食减肥，你看你嫂子长得多好。”
张嫂是一个一眼看起来让人很舒服的人，丰腴翘臀特别讨婆婆的喜爱，用老人的话来说：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也难怪张婆会对自己的儿媳妇喜爱有加。
“我看嫂子这一胎准能生个大胖小子。”苏小陌看着张嫂高高隆起的肚子道。
苏小陌的话深得在座人的心，特别是张婆儿媳妇，一直都沉默的女人一脸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可就谢谢你的吉言，妈妈他们都说这一胎准是女娃，我就相信这一胎是个儿子，还在我肚子里就这么皮，一定是个皮小子。”
“头胎是男孩好啊，以后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张婆顺着儿媳妇的话说道。
或许是天气太冷，两姐妹有段时间没见面的缘故，饭后没多久就围成一圈打起了麻将。
苏小陌坐在外婆身边，手撑着下巴，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冬天的夜色来得比较早，苏小陌看天色不早了，挽着外婆的手回家准备晚餐，虽然张家极力挽留吃晚餐，两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小陌回到卧室看到床头的手机，想起今天还没和顾子阳联系。
一解锁看到有八个未接电话，六条未读信息。其中有两通电话是乐珊珊打过来，其余的都是顾子阳，把信息预览完毕。
苏小陌给乐珊珊回了个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问苏小陌回家怎么样？归期是什么时候等等。
“下班了吗？”电话一接通，苏小陌问道。
“恩，刚到家。”顾子阳低沉的声线格外迷人。
“吃了晚餐没？”顾子阳一忙以来就废寝忘食，有时候你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吃了饭没有。
下班回家，迎接自己的是一室黑暗，她才住进来没多久，他就习惯有她在的家。
“恩，在公司食堂吃的。”顾子阳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地靠在抱枕上,拖尾慵懒地语调。
“以后忙得抽不开身，也不能不吃饭，可以叫秘书帮你带饭。”苏小陌不忘叮嘱他。
“恩。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才离开他就想她了。
苏小陌这才刚回家，怎么大家都相继问她的归期，“还不确定，反正到时候坐大巴车比较方便。”
顾子阳听到这答案，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你，家里好冷。”
“你是不是忘记开暖气了？”苏小陌催促顾子阳开暖气。
顾子阳瘫在床上纹丝不动，继续道：“被窝里也好冷。”
苏小陌这才知道，感情他这是在撒娇，顾大总裁你这样子你们公司的人知道吗？“开暖气。”
好嘛，遇到不解风情的人，就别想和她含蓄，还是得直抒胸臆，“我想你了。”
苏小陌手上拿着毛巾轻柔地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电话那头的也沉默下来，她知道某人在等待什么，好嘛，情话不要吝啬于表达：“我也想你了。”
顾子阳终于笑出声，感情终于得到回应。
“你那里下雪没有？”
苏小陌撩起了窗帘，“没有，看天气今年可能是不会下雪了。”
“家里装了暖气没有？”
“前段时间外婆装好了。”
苏小陌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食指在雾气上写下了“顾子阳”的名字。
“真想见你一面。”顾子阳低声说道。
明明才两天未见，怎么好似过了数年，这下真真是异地恋了。古人的异地恋通信不便，一边忆时光，一边盼相逢。以前的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古人的思念只能寄情于诗词，托付鸿雁表达思念之情。而现在他们很幸运，电话、视频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容貌。
“囡囡？怎么还不睡？”外婆看见苏小陌房间的灯还亮着。
“马上就睡。”苏小陌把灯关掉，窝进被窝里。
夜里寂静，顾子阳能听到苏小陌“沙沙”的声音，就像头发在床单上磨蹭的声音。
“这么早就睡了？”顾子阳显然有点不舍得。
“没，我陪你聊天。”苏小陌掩口打了个哈欠，回家之后生活节奏好像都慢下来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哪有睡意。
“你睡吧，我也睡了。”
“好。”
话说却没人挂电话，两人的呼吸隔着微微的电流，清晰可闻，一个绵长均匀，一个柔和平缓。
翌日，苏小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被窝里摸索到手机，通话时间截止到凌晨3点，也知道是顾子阳挂掉的，还是自己不小心蹭到键盘。
一夜无梦，苏小陌好心情做了一套伸展动作，趿拉着拖鞋，拉开窗帘，突如其来的亮光投进卧室，苏小陌条件反射抬手捂住了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的强度，苏小陌这才发现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翩然而至。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银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为这广阔的天地添上一件银装。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过年还是要热热闹闹，苏小陌和外婆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市里采购年货，把需要的东西列了一个清单，免得遗漏什么。
除夕夜，外婆陪苏小陌聊了一会天，精神不济就回房睡觉了，苏小陌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春晚的声音，好不热闹，她拿着手机回复那些同事朋友发来得祝福语，不管是否群发，苏小陌都认真编辑着回复语。
苏小陌纳闷，那么多祝福语独独没有顾子阳的，就算他再忙也不可能发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不会是忙忘记了吧。
苏小陌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节目，再等等吧，可能他在等新年整点的时候给自己发短信吧。
苏小陌百无聊赖，想打电话给乐珊珊，可是想想终究作罢，在这个举家团聚的日子里，她还是不去打搅比较好。
苏小陌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除了乐珊珊这一个朋友，她竟然找不到知心的好友，平日里也不觉得少了什么，但是在这种时候才知道朋友的可贵，手机里的信息收到的都千篇一律，她连怎么回复都不知道。
电视里主持人在报倒计时，苏小陌直愣愣地盯着手机，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想了无数个可能性，拿起手机给顾子阳发了一条短信。
等了半晌手机还是没有动静，苏小陌不禁失望，也许她就不该报以期望，不寄希望，也就无所谓 失望了吧。
苏小陌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点点泪意涌上眼眶，她苦涩一笑，还真是应了那句“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大响，苏小陌眼疾手快接过来一看，是顾子阳，她赌气的把电话挂掉，委屈的情绪鱼贯而出。
手机又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明显，苏小陌被顾子阳锲而不舍的精神折服，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顾子阳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
“没干什么。”苏小陌低声道。
顾子阳没有听出苏小陌低落的情绪，只听到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苏小陌现在没有心情说话，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睡觉了。”
顾子阳这才听出苏小陌声音有点瓮声瓮气，“怎么了？”
“没什么，挂了。”
还不等苏小陌挂电话，顾子阳先声夺人：“等下，别挂电话！”
焦急的声音让苏小陌挂电话的动作一僵，重新把手机附在耳畔，没有说话。
顾子阳言简意赅：“开门。”
“啥？”苏小陌呆愣住。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苏小陌低声笑道，她这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使深知顾子阳的为人，苏小陌还是不敢相信，光着脚丫子把窗帘拉开，家门口还真停了一辆车，车灯穿透过黑夜直射人心。
久久没听到回应，那边传来可怜兮兮地声音，“外面好冷啊，你就舍得我受罪？”
苏小陌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也不管自己现在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三步做两步小跑至门口，上一刻的委屈也消失殆尽。
门被大力从里面打开，苏小陌掩嘴看着眼前似从天而降的夜夜思念的人。
屋内的暖气扑鼻而来，顾子阳一个跨步进去，把门关上，笑得如沐春风。
苏小陌上前要拥抱顾子阳，没想到却受到顾子阳的阻拦，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就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奶娃娃，顾子阳心柔软地一塌糊涂。
“别过来，我身上的寒气太重了。”
顾子阳刚说完，突然起来的拥抱冲击他倒退了一步才稳住。
答应了顾子阳不会再流眼泪，苏小陌生生压住了欲哭的冲动，把自己倚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还自己开车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是自然的，不过为了她一切都值得。“想你就过来了。”
过随心所欲的生活，见想见的人。
对于苏小陌的投怀送抱顾子阳很是受用，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脚边，腾空的手环在她的腰上，一使劲儿，她双脚离地吊在他身上，她的依仗只有他的双臂，衬衣下的臂膀没有肌肉搏张，但苏小陌能感受到这双手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顾子阳身上挂了一个巨婴，在玄关鞋柜里只看到一双穿过的男士拖鞋，索性就光着脚往客厅走去。
“吃饭没有？”心里充满着巨大的喜悦，良久她才得以平静。
“在家吃了年夜饭才过来的。”
苏小陌试探问道：“叔叔阿姨有没有生气吗？”
顾子阳大手罩在她头顶上，把她的头发揉得惨不忍睹才收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来见她们的儿媳妇，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苏小陌瞪圆着双眼，不可思议道：“你是这般跟他们说的？”
“不然咧。”顾子阳不以为然道。
苏小陌对苏母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夏天，高贵优雅的妇人，对自己不是很待见，“你没说我的名字吗？”她问的毫无底气。
“问了啊。”
苏小陌端正坐姿如临大敌，双手放在膝上，做洗耳恭听状。
顾子阳见不得苏小陌敏感的模样，把人揽进怀里，把玩着她温热的耳垂，耐心地说道：“和我妈说了你，她也和我说了当年去找过你。”
顾子阳的一番话惊得苏小陌微微一怔，当初苏母交代过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她就做好了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永不见天日的打算，如今苏母的主动坦白是苏小陌始料未及的。
“平心而论，我妈是个极好相处的人。那次实在是第一次用那么严厉的口吻对人说话，回来后她担心自己的严厉对你造成阴影。这次她特别交代我年后带你回家一趟。”顾子阳没有袒护自己的母亲，苏母不是严厉的人，在他的记忆里她一直是平易近人的形象，为人处世历来都是恰到好处，对小辈更是关爱有加。
两人依偎在一起，苏小陌此刻觉得这是她和他如此契合，这是她送到最好的新年礼物。他为这段感情所做的努力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而她也在段感情里成长了不少。
“啪”客厅的灯一下子亮起。
明晃晃的灯光下，两人亲密的动作无所遁形。苏小陌一下子弹起来，发窘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外婆惊讶了片刻，毕竟年长见过的事也多，脸上很快就有了和蔼的笑容。
顾子阳没有恋情被人撞破的尴尬，他还有点侥幸，向大家开诚布公是他乐于所见的。
他从容不迫地起来，不等苏小陌介绍，自己先向外婆介绍，“外婆，新年快乐，我是陌陌的男朋友顾子阳”
在有第三者在的场合，他从不叫她“苏苏”，两人在这方面不谋而同，就像她也不会在他人面前叫他“小太阳”一样。
“欢迎阳阳，来，给外婆好好瞧瞧。”这还是囡囡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一定要好好帮她爸妈把把关，看配不配得上自己家的囡囡。
顾子阳没有不耐，反而微笑走向外婆，倾着身迁就着外婆，眉眼都染了温柔。
外婆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点头，神总结了一句：“不错，能配得上我们家囡囡。”
“外婆！”苏小陌娇嗔地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满脸潮红。
苏小陌把顾子阳带到自己的房间，“这几晚你就先在这个房间睡觉，我和外婆一起睡。”
趁苏小陌铺床的时候，顾子阳四处打量房间，但挺符合她的审美的。书桌上的全家福吸引了他的目光。
苏小陌余光瞥到顾子阳的动作，她把床单抚平，指了指身后的衣柜道：“如果这被子你盖着冷的话，柜子里还有备用的被子，但是你自己拿出来铺上。”
顾子阳把欲离开的苏小陌打横抱起，无视她的惊呼，把她抛在软绵的床上，倾身，侧卧把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下巴亲昵地靠在她的头顶磨蹭，“抱一会儿，就抱一会。”
如胶似漆的缱绻，耳鬓厮磨的亲昵，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温情的气息，互诉衷肠间藏匿不了的都是恋人的思念。
苏小陌在他怀里，转身，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卧室里亮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他的俊脸线条细腻而柔和，她的食指就像调皮的精灵，顺着他的五官摩挲，那专心致志的认真劲，似要把他刻到心尖。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个地方吗？”苏小陌咬牙切齿掐了掐他光滑的皮肤，他的皮肤真的好得让身为女生的苏小陌羡慕嫉妒，不甘心地凑近了看也是零毛孔，只能看见细小的容貌。这么一副好皮相加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五官，天生就是来蛊惑人心的，偏偏苏小陌还就特别喜欢他。
“不知道。”只要喜欢的人是她就行，顾子阳才不管细节。
苏小陌温热的手捧着他的脸，看着清隽的眉目，一字一句浅如兰馨的吐纳：“喏，我最喜欢你这双眼睛了，特别当眼睛染上笑意的时候，如沐春风，勾人心弦。”
顾子阳胸膛震动，笑声溢出，“我记得某人还像说过最喜欢我的声音来着。”
苏小陌是声控，她曾一度特别迷恋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话，不过在见过他的笑眼之后，那只能是屈居第二。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顾子阳问道。
“哪点？”
“喜欢我多一点。”顾子阳弯了弯嘴角。
苏小陌哭笑不得，“不正经！”
窗外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依稀能听见零星的阵阵鞭炮声，嘈杂喧闹下苏小陌的心反而却格外安宁。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形影不离在一起，除了出去买菜和串门以外，两人整天呆在屋里腻歪也不见厌烦。
苏小陌收回在阳台接电话的顾子阳身上的眼光，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视里男女主角吵架，上一刻还津津有味地和他探讨狗血情节， 这一刻却觉得索然无味。
没了他的怀抱，苏小陌抱枕搂在怀里，看他接电话的趋势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结束，她就倚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敲键盘的声音，睁开惺忪的睡眼，顾子阳正在办公，微微蹙着眉，他节骨分明的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凑到唇边，那热气氤氲，凝结成白雾从杯沿缓缓升起。
“怎么了？”苏小陌凑近看，都是一堆她看不懂的数据和报表。
顾子阳把水温正好的水凑近苏小陌嘴边。
早几个月苏小陌或许还会半推半就，近来和顾子阳的关系突飞猛进，她已习惯和他的亲密行为。
顾子阳右手端杯，左手伸到苏小陌托着她的下巴，苏小陌微仰着头，就着他的手把杯中水一饮而尽。
“我还要。”苏小陌意犹未尽道。
顾子阳选择直接无视她。
苏小陌扯了扯他的衣袖，“我还要喝水。”
顾子阳大手罩在她的头顶，直接采取“摸头杀”麻痹她，“乖，马上就要吃晚饭了，现在喝太多水等下又该吃不下饭了。”
苏小陌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舔了舔嘴唇作罢。
顾子阳微微用余光瞧到她的这个动作，一把扯过她，还不等她反应，温柔而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苏小陌整个人都被顾子阳禁锢在胸前，如困兽般，无路可逃。双手抵在身后真的不舒服，她抬起双手环在他的颈部。微启红唇回应着他。
她喜欢叫他小太阳，顾名思义他就像她生命里的阳光，给她信仰，给她为之奋斗的方向。是她生命里最绚烂的色彩。但他的唇舌也似一把火灼烧着她。
顾子阳热烫的舌头纠缠着她的舌头，急切地汲取着她的呼吸，直接她快窒息又渡氧给她。如此甜蜜而湿润的热吻，她忘情地嘤咛出声。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等她呼吸到新鲜空气时，双眸含情地望着天花板，顾子阳的胸膛久久不能平稳。
湿热的吻从脸侧滑向发鬓，突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苏小陌全身引起一阵战栗，全身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双眼湿漉漉的，小手握拳捶着他的胸膛。
“原来耳朵是你的敏感点。”顾子阳声音低沉醇厚，似一坛陈酿。可是那说话的语气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苏小陌的耳朵真的很敏感，只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或者是呼吸，她全身立刻起鸡皮疙瘩。
看到顾子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苏小陌双手在他身上招呼。
“啊！”顾子阳一声惊呼。
身体得到自由的苏小陌，看到顾子阳痛苦地弓着身，刚刚那一下力道失了分寸，用了一些力气，“怎么了，我伤你哪了？”
顾子阳咬着牙等那疼痛感散去，苏小陌看他不作答，手足无措地摸着他的身体，扒拉着他的手焦急地问道：“怎么了？你告诉我伤你哪了？我帮你揉揉！”
揉揉？他是想的。但这小妮子如果知道她伤了他哪个地方还能说这话，他很乐意接受她的服务。
好不容易终于缓过来，顾子阳咬牙切齿道：“嘿！你知道你差点就要终结自己的性福了吗！你还真是下狠手啊！”
苏小陌闻言微低着头，双颊立马变得通红。好双手扭在一起，她不是有意的嘛，伤到那个地方她又不好去检查伤势，眼睛骨碌碌转动，不敢与顾子阳对视。
听到顾子阳的咳嗽声，才抬首瞧她，刚好与之对视，苏小陌嫣然一笑，“那个，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去接外婆回家吧。”
顾子阳自然不会有异议，头也不回地回到卧室，略带粗鲁的帮她把手套帽子戴好，特别是带围脖的时候，还真是不温柔，苏小陌自知理亏，一言不发乖乖地任他折腾。
苏小陌从玄关的镜子里瞄到自己臃肿的身材，惨不忍睹的别开了眼，很好，防寒措施完美。只是想到每每出门前顾子阳都会把自己的身材包成木乃伊的样子，不禁畅想，他是不是有想把人梳妆打扮的怪癖，很不幸她就收到了他的荼毒。
外面的天气被皑皑白雪衬得亮堂，融化的冰雪弄得地面湿漉漉的，道路有些泥泞，马路上的积雪还能看到车轮碾压的痕迹，苏小陌看了看靴子下的脏污，有点感叹，下雪的时候很美，可这份美却不是永恒的，且是短暂的。就像脚下夹杂着泥土的冰雪，哪还有当初的美感。
苏小陌的卧室里还一个雪花水晶球，那是乐珊珊送给自己的礼物，也不知道送礼物的名义是什么了，好像是她心血来潮想送给自己。里面漫天飞舞着雪花，水晶球中间坐落着一间欧式小屋，当时她一直是爱不释手，搁在书桌显目的地方，不论是在做作业还是睡醒都能看到，这些年即便是辗转数地也是走到哪带到哪。
人间终究是不能看到那般纯粹的雪，因为从它飘到尘世的那一刻注定就染上了人世的气息，所以它注定纯粹不了。消逝的时候更是不能纯粹，因为它带走了人世的污垢。人类这个造物者就很聪明，为了弥补白雪的不足，于是他们用水晶球制造了一个冰雪世界，为了让它的美永恒，在外面为这份美加了一层厚厚的保护罩。
可终究假的不是真的，那份美好可惜只可观赏不可触摸，可望而不可及。
“你的电话响了。”苏小陌瞄了眼铃声大作的手机。
顾子阳接起，只淡淡“恩”了几句，挂上电话同苏小陌商量，“我们要不在家里接上网吧？”
这几天都是蹭隔壁邻居家的WIFI办公，但是网速可想而知，“好啊，等下吃完晚饭我去隔壁问一下装宽带师傅的电话号码。”
刚接好网线，顾子阳就更忙碌了，经常是一个上午在办公，这不，现在正在和他的员工交代工作。
趁顾子阳休息的空隙，苏小陌把切好的苹果送到他嘴边，“要不，你先回去吧。”
今天都已经初八，他们的员工都已经正式上班了，他这个大老板不亲政欠妥当。
“你这是在赶我走？”顾子阳黑眸陡然眯起，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直看得苏小陌心虚不已，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儿！
苏小陌忙不迭地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在这里办公毕竟不是很方便，你先回去嘛，我们十六才开学，我想多陪外婆几天。”
顾子阳挑了挑眉，暗示苏小陌不要停下手上的投食，惬意地双手抱臂，“我们一起走，还要提前几天回去见我爸妈。”
“嗷。”苏小陌席地而坐，伸手去够左侧沙发上的遥控器。
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脚下垫着毛毯，顾子阳还是把苏小陌从地上拉起来，一手夺走她手中的遥控器，“好好说话！”
苏小陌抠着身下的沙发，眼观鼻鼻观心，“能不能晚点过去？”
都怪自己当初沉浸在见到他的喜悦当中，就这么欣然答应，才落下如今悔不当初的下场。
顾子阳怎会不晓得苏小陌的顾虑，她就是具有乌龟属性，总喜欢窝在自己的壳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个头出来，被摸一下，好嘛，又缩回去了。“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迟早都要和他们见面的，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有我在你身边，有什么事都有我担着，别怕！”
“恩。”竟然选择了站在她身边，他父母是她必须要跨过去的坎，况且一想到有他陪着，她就热血沸腾，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