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伤口处理的问题（1/1）

普拉米亚逃跑了，当然，这只是对黑衣组织方的说辞。

多亏她行事疯狂不计后果的行为，连环爆炸不止吓到的是闻讯赶来的FBI，还有收集情报，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以至于没有收集全面，险些在爆炸+FBI的包抄下全军覆没的酒厂成员，这突如其来的一折尽管没有波及早早就脱身身处观影席的贝尔摩德，却也还是结结实实的让她得到了数不清的任务失败报告。

按理来说，莱伊和0314来英国执行任务，她身处任务地点，两个人执行任务效率可谓是完美，卖个人情本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哪成想就这么突然的失败了。关键是整件事看起来就是非常正常诡异的——他们抓捕普拉米亚，普拉米亚同时也在算计他们，还拉来了FBI跨境对峙他们，本人在搞事后施施然消失。

不仅莱伊和0314要上报，她也得老老实实的在boss属意下写一份关于这件事来龙去脉的完整说明。

这让传闻中最受boss宠爱的美丽女人难得多了几分愁容。

连好不容易挖到的美酒都没什么心情品尝了。

贝尔摩德那边的苦楚FBI这边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忙着登记这次爆炸事件产生的伤亡和统计抓捕到的组织成员人数。虽然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边缘炮灰，但聊胜于无。

即使行动前他们提前和英国政府沟通过打了招呼，还是要总计一下全部的情况。剩下的就由MI6那群人来处理。

擦屁股这么麻烦的事当然不能让自己人来。

FBI盘算的太好，在确认没有问题后，赤井秀一和达成某种协议的田昭绫准备按照组织命令遣返日本继续卧底计划，去做此次工作汇报和应有的惩罚，却没想到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被一辆车拦住，下来几个正装男人，围着他们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件。

“你好，我们隶属于外交部常务次官办事处。请两位下车配合我们的工作。”

MI6的对外名称之一，大多MI6特工会把身份藏在外交官里，也由此真的衍生出了英国与别国情报机关打交道时对外宣称的工号。

英国人就喜欢搞一些有的没的身份伪装，比那群FBI曲折迂回的多。

驾车的是赤井秀一，他挑挑眉，没有做什么反应，田昭绫当然也就没有说什么话回应MI6的人，于是非常不幸的——

在已知自己要写报告前提下的贝尔摩德，又再几个小时后收到了由0314发给他的私讯：他们被MI6的人疑是跨国扰乱治安的罪名扣下来了。

贝尔摩德：“......”

很难形容这一刻她的心情，要知道她也才刚提笔没写几个字。

好不容易花费力气、积攒的人脉把两人捞出来，贝尔摩德只剩下了“得赶紧把这两个大麻烦打包还给琴酒才行”的想法。原本计划好再带这两个人额外领略一下英国风土人情的计划全部推翻，贝尔摩德忙不迭的早早定好两张机票遣送日本，田昭绫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身处飞机上了。

简直跟送两小鬼似的。

不过贝尔摩德也确实应该不满，虽然组织并非天天一帆风顺遇神杀神佛挡杀佛，偶尔也会有出师不利的时候，可这次英国之行实在是栽跟头栽的太狠。

黑衣组织有一条三杀铁律：叛徒、被警方抓捕的成员、妨碍任务的成员。

尽管只是边缘成员，胜在量多。任务失败还是小事，一个个处理起来实在太费头脑，不处理也不行，在哪里发生的事，就需要哪块负责此处的人扫尾擦屁股，这么说来，贝尔摩德没给他们撕一层皮而是把他们从MI6手上捞出来简单就放让他们回了日本，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心胸宽广了。

“之后你们要怎么处理普拉米亚？”

——田昭绫可不管他和赤井秀一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以及回日本的后果是什么，他往后靠在飞机柔软的座椅上，没什么感情的对身旁正在思考什么的FBI开口。

一旦确认了两方的身份，又达成了微妙的合作关系，说话也就更放得开了。

赤井秀一已经知道自己真名暴露的事，面不改色回答：“先管辖起来。”

普拉米亚固然疯狂，但她对于炸弹一道上得天独厚的见解和研究也十分让人感兴趣。当然，这话就没必要和不相干的外人说明了。

鼻间还萦绕着什么也挥散不去的血腥味，男人绿色的眼眸往下一低，打量田昭绫衣间腹部露出的伤口包扎痕迹，联想到伤口的来源，又注意到他的坐姿随意，赤井秀一思绪再三，还是多说了一句，“这样的姿势伤口很容易崩开。”

说完，他也不在意田昭绫是否真的听进去他的话，闭眼靠在软垫上，一副准备小睡一会儿的模样。

耳畔是淅淅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在调整坐姿。

竟然真的听进去了。

赤井秀一没有真的放任自己沉溺在睡眠中，只能算是让一直高度紧绷的精神放松在一个合适又不会完全放松警惕的世界里，保证自己能得道充足休息的同时还能保障自身安全不丢失警戒心。

没人说合作对象就不应该防备了，不是吗？

他见过太多背信弃义和临到最后突然反水的人，赤井秀一本身执行任务时就不会让自己拥有太多私情，信任更别提了，只是利益绳索上的蚂蚱，随时都能剪断的脆弱联系，用不上这么奢侈的东西。

可好像对方打定主意不让他这么轻松地调整自己的状态。

“回去应该是琴酒来负责我们。”

不止审问、检查，还有监视，给出相应的惩罚，都是那个银发男人经手。

赤井秀一“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是从哪里开始察觉到我的身份异常的？”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让FBI平静的精神世界开始翻涌出相应的信息：从第一面见到0314的出现就调查了身份、到发觉到绿川光不同寻常的态度，直至追查到宫田仁树和【田昭绫】这个人的关联、最后到那约定终止调查的咖啡馆。

其实猜想很荒谬，但...

——“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时，剩下的就是可能的，无论它有多么不可能，它就是真相。”

疑点太多，联想不到赤井秀一也就不用继续在FBI干了，趁早收拾东西回家吧。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另外的话，“我很好奇你和琴酒之间的关系。”

并非他八卦，关于两份资料，即便是赤井秀一，他也不得不防范。

养条狗就算是八年，也会有感情。

更别提他从不相干的情报调查到田昭绫的真实身份，突破点正是感情这一破绽——也可以当做是他在提醒对方这一点吧，就当是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因为他放任普拉米亚的行动间接让对方受到伤害。

毫无愧疚的弥补没有被正确接收到。

对于这个问题，沼绫看不懂，但田昭绫隐约摸索到了微末。

“我有一个玩偶，这个玩偶就放在那里，我开心了，我就玩一下这个玩偶，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对这个玩偶做一些具有破坏性的事情。”

......这个我随时可以操控的，而且永远不会离开我的玩偶，突然挣脱了我的控制线，相比起其他多余的情绪，其实更多的是恶意与愤怒“它凭什么离开我？”然后因为“我的某些原因”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针对在这个玩偶身上的东西，突然间就没有一个宣泄口了，我就会想要把它找回来。但事实上是，真正找回来了并不会改变什么，因为本质就是：我需要一个可以用来针对的，而且永远不会离开我，背叛我的玩偶。我甚至可以把这个当做一个炫耀的资本。

琴酒控制沼绫，压着不让他晋升，不仅是为了当做组织财产好掌握的原因，也因为这是一种再阴暗不过的欲念。

这种念想无关乎其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

后面的话田昭绫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因为没必要，他和琴酒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过多去追溯，显得他多在意对方。剔除了【沼绫】的感情后，田昭绫已经能够十分心平气和面对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只要统统无视就好。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把这些足够烦人的东西全部遗忘在角落。他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保护的。

赤井秀一的情商很高，在察觉到这并不是对方希望继续下去的话题，没有再多说。

沉默。

这一次的旅途...勉强算得上是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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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人的绿川光，也就是诸伏景光。表情出现了裂纹。

是他的错觉吗？似乎每次他只是和田昭绫分别不过几天，基本上看到他回来不是这一缺一块就是那边伤一处。

就好像永远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让诸伏景光下意识在机场按住了田昭绫的肩膀，“怎么回事？”

“……”

一时之间，田昭绫是不知道应该从【不小心受的伤】开始解释还是直接解释【被暗算了所以伤到了】更好。

诸伏景光已经知晓赤井秀一的身份，也没有过去那么防备对方，过去搭档的事仍然在他心里有所芥蒂，只是用冷漠的眼刀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切换成关切回到田昭绫的身上。

变脸之快让赤井秀一看了都惊叹。

“现在应该不是叙旧的时候。”

他有些看不下去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情况了，向来贯彻效率的赤井秀一拿出手机，提醒到，“琴酒还在等。”

诸伏景光无视了他的话：“下次别这样了。”

慢慢松开手，恢复自由身的田昭绫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划过，带来异样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恢复如初，快的像一阵错觉。

“回去让我再检查一下。”

田昭绫：“……这是不是不太好。”

赤井秀一又露出了“0314真的对同性不感兴趣吗”那种眼神，“我处理的手法有些粗糙，让绿川君再检查一下比较好。”

田昭绫沉默的看着诸伏景光表情因为这句话又难看了几分，“他给你处理的？”

田昭绫：“……”

这种氛围他是不是不说话比较好。

赤井秀一显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让人误会了，轻咳一声，“先上车，别浪费时间。”

但这个黑发蓝眼，过去是警校里脾气最好，耐心也最优秀的狙击手，此刻微微一笑，“我和他正在说话的事，赤井君还是不要随便插话比较有礼貌吧？”

赤井秀一：“………”

田昭绫：“………”

最终田昭绫硬着头皮打破了僵局，“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