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活在纠结中前进（1/1）
因为这次出差上海，志敏要离开一星期的时间，在出差前两天，刚好是周六，志敏腾出一下的时间，约了小月看电影，距离和小月上次见面，已经是近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志敏忙着网站流量，几乎天天加班，而小月也因为考相关资格证，白天上班，晚上报班参与补习专业知识，两人都在北京，却像是异地恋一般。不过，适度的分别，也带来了些好处，那就是各种经历的事情，增加了彼此交流的话题。
志敏和小月约会的地点是一个大型综合商场——中天商城，这是坐落在北京东三环商业街的一个巨大商业体，涵盖了从餐饮、购物、娱乐休闲、精品客房等需求的诸多店铺，如果你愿意，可以在里面从早到晚玩上一整天。志敏买票的电影院就在商场三楼，电影开场的时间是下午3点半，不过，他约小月2点钟见，这样他们下午还能逛逛商场。
志敏习惯性的背着白灰单肩包，着装还是一贯的天蓝色长袖休闲衬衫，牛仔裤，泥黄工装马丁鞋。在商场东南门，志敏看到从停车场走来的小月，她一身香槟衣卡其裙，黑褐色高跟鞋与衣服墨色束腰带呼应，手提同色系的手包，一股轻熟御姐风扑面而来。
“我家小月很准时啊，路上开车还顺利吧？”志敏眼睛打量着她，心里有些惊讶，这才多久没见，感觉小月又增加了成熟气息。虽然，在自己面前，她总是一个娇小女生的印象，但外在的细微变化，让他觉得，她挽着自己胳膊走在商场里，有一丝丝的别扭。
不过小月似乎并无不妥，顺手就挽着志敏的胳膊，边向商场走边说：“路上还行，中午不堵车，你们网站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登录论坛了，里面的群友还热闹么？”
“嗯嗯，还挺热闹的，基本上了运营进入正轨，每天论坛的新发帖量能到50了，回复量也超过300，虽然有很多话题是我们用小号发的，但参与评论的人还挺多的。”志敏从背包里掏出接着说：“我买了一盒费列罗巧克力送你。另外，我自己拿工具打磨的一套螺丝钉螺母，可以拿红绳串起当手坠，看你喜不喜欢？”
小月眼睛一亮，看着不到三厘米长的螺丝钉，在半圆螺帽子上刻了LOVE，而在六边体螺母的几个面上，用眼睛和嘴巴摆出的喜怒哀恶奇空，六种表情，带着兴奋道：“你还会做手工呢？嘻嘻，这上面的表情上面寓意啊？不会过几天就生锈吧？”
“嘿嘿，放心吧，这是不锈钢的啦，螺丝和螺母是一套，就象征我们两人，一旦安装上就永远成为一体了。螺母上的六种表情就像生活，是各种体验和情感集合，当带着爱的螺丝从螺母圆心中穿过，意味着两个生命心中有爱，携手一起体会人生百态呀！”志敏也按自己的意图，解释了其中的寓意。
“哇，不愧是总版主，真是能编，不过，我喜欢！等我找两根好看的绳子，串起来戴在身上啊。”小月眯着眼，边开玩笑边收进手包。
他们随后在商场一楼开始闲逛，经过珠宝区，各种金银首饰展示柜台，在高光下熠熠生辉。小月沿路看着各种款式的装饰品，眼神中闪烁着珠宝反射的光。志敏和小月在一起这么久，好像她手腕和脖子上，都没带过金银类饰品，他以直男的想法，觉得小月可能对这类并不感兴趣。
两人走马观花，在路过手表柜台区时，小月兴趣很浓，将女士手表试戴了几只，又请销售拿出男士手表，硬拉着志敏的试了几只。其实志敏大学时戴过手表，只是因为他买的便宜表经常需要调，有时忘记很麻烦，就再也没有戴过任何东西。在试过几只精致的机械表后，小月看他戴着其中一款镜面极简的驼峰牌手表，停留时间较长，只是问过三千多的价格后，让他顿时一阵摇头。在逛完衣饰区的部分店铺离开时，他们什么也没买，这时赶到三楼，电影也快开始了。
志敏选的电影是部科幻片《阿凡达》，观影结束后，志敏问小月对电影感觉怎么样。
小月点点头：“故事挺感人的，我对里面掠夺资源的手段比较有感触，细细想想，突然觉得和银行体系运行逻辑相似，只是相比而言，现代化的银行显得更高级。不过，本质上，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哦？怎么说？“志敏虽然理解不同，但对她的感受产生了好奇。
“你想啊，银行背后其实是国家信用，相当于一个高级文明，而储蓄用户和贷款客户都是拥有资源的对象，银行通过低利率吸收资金，再较高的利率放贷，轻轻松松赚取的其中价值，而赚取的价值又维系国家机构运行，比如用警察军队等，维护这套系统运转。是不是逻辑相似？我工作的这段时间以来，发现身边的同事们，大部分是高干子弟，或者是官员亲戚，要运行这套系统都是体系内的人，哪有什么阿凡达啊。”小月像是有所收获似的描述。
“哈哈哈，小月这段时间的学习效果显著呢，对银行理解这么深啦。”志敏对小月的见解有些惊讶，可能因为工作氛围的关系，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志敏自己看完后，关注点完全是里面的科技，居然可以将人的意识上传到另一个身体，沿着这个思路，他想到了人的永生，想到人可以存在的更多种形式，随着数字人类的产生，人生体验将有更多种可能。志敏原本想说说自己的感想，不过怕被说幼稚，最终，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一个是现实题材，一个是科幻题材，话题离得太远。
“那是必须的，我都连续快两个月没出门，天天看书做习题，脑子里都被这些占满了。不过说实话，我们银行除了我，好像背景都挺深的。你知道么，居然还有一个富二代也在我们组，这位同事，因为他老爸的企业在分行存了巨额资金，所以，这就能进到银行混个银行职员，其实，哪需要他上班啊，他天天在外面混，偶尔才来报个到，更别说需要他考什么资格证了。”小月感觉非常意外，有些不公平的愤愤的说，也算是跟志敏一吐为快。
“是吗？还能这么操作啊，真是第一次听说。”志敏附和，他以前就听说过铁路职工是铁饭碗，没想到银行也是。不过，他更关心这位同事在她们一个组，于是，紧接着话题，像是随口一样问道：“那个富二代和你有交集么？”
“当然啊，我的岗位属于银行行政文员，跟他见过几次，年龄跟我差不多，长相不错，估计在家养尊处优的，什么事情都问，一点小事就知道找人帮忙。”小月描述了印象里的那位同事，似乎没有往志敏一个方向想。
“嗯？什么事都找你帮忙啊，是不是我家小月太美，他是找机会亲近你吧？”志敏有点在乎的提醒道。
“哦，怎么嘛？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要说他们的想法，那我可说不准，你还不快好好表现，否则我可给人家点机会了！哈哈哈。”说完小月放开志敏的胳膊，往前笑着跑开了。
“那接下来，我们先去餐馆吃饭，然后去我那里？”志敏追上去拉着她的手，捏捏她手臂暗示晚上留下去他家亲热。
小月摇摇头说：“今天不行啊，我晚上7点-9点还有堂课呢。”
“好吧，肚子饿了吧，先去吃饭。”志敏没有勉强她，如果小月真留下，关于姜楠的事情就必须说了，毕竟他也没想好该怎么说。晚饭后，他们依依不舍的各自回了家。
接下来两天，志敏除了日常工作，将去上海车展准备的资料整理完备，相关论坛活动需要跟进的发布内容设置了定时发送，避免因在外内容更新空缺。作为高流量的国际性车展，同时是上半年工作的重点，总编张潮一再强调，大家打起精神，当一场硬仗来打。
在出差前一夜，志敏的思绪复杂，因为第二天的晚上就是和佳佳约定的沟通时间，他相信到时候，佳佳会拉着姜楠一起出现。对于一年多没见面的姜楠，他心底是希望见一面的，不过沟通的主题应该是相忘于江湖，各自且安好。如今，随着佳佳上次的请求，现在变成了劝说姜楠和男友分开。如果自己没有小月，这种劝人分手的事情，志敏也不一定会做，或许还会去祝福她，现在自己有了新的开始，还要跑去让前女友分手，这着实不知道让人怎么开口。
整整一个晚上，为了不显得尴尬，志敏不断练习着，再见到姜楠后打招呼的方式，不过，换了很多表达，他总无法满意。无奈，自己已经答应去见面，此时只能苦心瞎编后面要劝说的话，还要假装和佳佳配合着，如此，他一遍一遍的打着草稿，然后又一遍一遍的推翻重来。
版本一：楠楠，你现在过得好么？听说，你现在和船上的男同事在交往，本来想祝福你。但听佳佳说了，关于他的一些经历和为人，你应该都清楚，我也觉得你是否再考虑下，毕竟你对他并不是很了解，至少不清楚他的家庭，我觉得你至少要去他家，在看过他父母以后，再做决定。现在的社会太复杂，真决定一直跟着他，就要避免被不怀好意的人欺骗。
志敏有些好笑，这个话术，怎么那么像是针对自己这个陌生人的，毕竟，自己对于姜楠而言，就是复杂社会下，那个欺骗她情感的人啊。于是重来。
版本二：姜楠，一年多不联系我，你这个偷人时间的小偷，你的心难道不会痛么？你知道这一年我多担心你么？结果等来的是什么消息呢，是你要跟一个不熟悉的人下船，你知道别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么？是个花花公子，是个人品欠缺的同事，是个善于欺骗女人的伪君子！这难道你都知道？你还真艺高人大胆啊，难道是小偷和骗子的完美结合吗！
志敏苦想出这种先将上一军，再反向劝导的方式。仔细一想，自己和她的感情，在一年多的失联中，早已经无法做到了。
版本三：楠宝，我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和你确立男女朋友关系，此后的三年时间，一直是我幸福充实的时光，只因为心中有你，你的嘘寒问暖，你的开心玩笑，你的忧伤彷徨，都在我心底留下痕迹也偶尔记录在日记里，我们用言语鼓励彼此坚持下去的勇气。尽管最终，我们没有在一起，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会选择远远的祝福你，但请记住，不要因为空虚，随意抓着人就去填补，擦亮眼睛，当感觉遇到可以托付的人，也要再慎重问问身边人的意见，不能改变你的决定，但请至少听一听。
版本N......
志敏试着各种版本到后半夜，在浑浑噩噩中睡去，随着一阵急促的闹铃，已经是第二天。今天是4月17，志敏上午还需要更新部分网站资讯，中午11点出发，赶下午两点飞往上海的飞机。可能是因为睡眠不好的原因，志敏感觉自己整天脑袋是蒙的，登机前的安检差点遗漏了自己的身份证，上飞机后倒头就昏沉的入睡，下飞机后找接机人员找了半天，然后入住酒店后，原本说跟卓越公关小露见面聊聊也被忘在脑后。他唯一记得的似乎只有和佳佳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宝山区一家咖啡厅。
志敏入住公关公司安排的酒店后，放下行李就打车到与佳佳约定的见面地点，到时与约定时间晚了几分钟。他进入咖啡厅后，点了一杯柠檬红茶，特意找了一个靠里僻静些的位置坐下，内心忐忑的等着，等待期间，有好几次志敏都觉得进来的人是姜楠和佳佳了，仔细看都不是。他一直等到10点多，志敏觉得他们真不会来了。他在QQ上给佳佳留言，给姜楠留言都没有任何声音。
志敏带着疲惫的身心，离开了咖啡厅，打车返回酒店后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