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道离别(1/1)
从青山私塾出来后已是深夜,章诚觉得有必要去见见刘雪乔。还是翻墙跳窗来到刘雪乔的闺房后,发现她早就坐立窗前等候多时了。
自从上次“推宫助气”事件后,刘雪乔便与章诚私定了终身,而章诚则打算告诉她事情部分的“真相”。因为今后可能有相当的一段时间两人不能待在一起,他要离开也必须要有一个拿出手的理由,但是章诚又不想骗她,他把思绪好好的整理一下,这才认真的说道,“雪儿,过几天你上南通我就不送你了。”
“那你不随我去南通?我给我娘说一声,她一定会同意的。”
章诚再次摇头,“我也不随你去。”
“那你一个月后就来找我?”刘雪乔再次问道。
章诚摸了摸她的发间,“这次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久吗?比上次还久?”刘雪乔心中一凛。
“嗯。”章诚慎重其事的点点头,“有可能是一月或者说一年,也有可能是更久。”
刘雪乔果然无法接受,低声的抽泣起来,“章诚,别离开我好吗?”
若是刘雪乔强烈的反对章诚倒有点不想说了,因为那些事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太匪夷所思了,但是她这种楚楚可怜的哀求反倒让章诚心里一阵酸楚,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必须离开的理由,我知道这些东西说来太过离奇,你一时半会应该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刘雪乔郑重其事地坐好。
“这世上有一类人,能呼风唤雨、御剑飞行、点石成金,甚至能寿与天齐、长生不老······”在章诚的叙述中,刘雪乔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的修仙世界。
“我爷爷就属于这类人,他本不是我的亲爷爷,而我也有自己的亲生父母······爷爷来自一个古老的修真门派,可是却被仇家灭掉宗门导致流离失所,后来他从我父母那里偷走了我,为的就是教我修真之法······”章诚谎称爷爷因在修真上无法突破境界导致大限已到,于是欲让自己成为他的传人,继承他的修仙遗志,帮助重建宗门,并寻找仇人报那灭门之仇。
饶是章诚隐瞒了大部分的信息,刘雪乔还是听得惊诧不已,两眼圆睁,半天回不过神来。
“章诚,我相信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世上真有这类人存在么?你学会了修真也会飞么?也能呼风唤雨、长生不老么?”刘雪乔说完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错,我现在接受了爷爷的传承,迟早也会踏上修真的道路。”章诚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也能修真么?”刘雪乔又问道,满脸都是期待。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修真是需要灵根的。”
“灵根是什么?我有灵根吗?”刘雪乔迫切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谁知刘雪乔一听大急,居然“哇”哭出声来。
“怎么了,雪儿,你别哭呀!”
“呜呜呜——百年后,你成了仙人,长生不老,而我终究化作一抔黄土,与你天人永隔,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呜呜呜——”刘雪乔直哭得梨花带水。
章诚忙道:“修真乃是与天争命,要是我连法门都摸不到,百年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就算让我摸着法门,踏上修真之路,说不得遇上那仇家找上门来,一指头就把我碾死了。”
听到这里刘雪乔才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凶险,“那你别修真了好吧?你爷爷那仇家有动辄灭掉一个宗门的手段,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章诚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仇家在明处,而我在暗处,他又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自然不会做傻事,这个你放心好了。”
刘雪乔刚点点头,可马上又哭了起来,“那你若成了仙,而我却仍是凡人,咱俩又不能在一起了,呜呜呜呜······”
“等我窥破了其中的门道,说不定就能教你修真了,就像我教你那呼吸吐纳之法一样。”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刘雪乔当即止住了哭声。
“你现在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又岂会骗你?”章诚轻轻拭去刘雪乔脸上的泪痕。
“那要是咱俩都不能修真呢?”刘雪乔复又问道。
章诚想了想道,“要是这样,我就在这个世上陪着你一辈子。”
“嗯,你真好。”刘雪乔乖巧点头。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如爷爷那种手段通天的修士也会身死道消,更何况我这等凡人?”章诚说着又轻轻把刘雪乔往怀里搂了搂,“若是我没有此等机缘,我便和你在这世上做一对眷侣又何妨?古人不是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么?”
“你真坏——”刘雪乔破涕为笑,脸上早一片绯红。
“章诚,那你还去找你的父母吗?”她又轻轻问道。
“一切随缘吧。”章诚苦笑道。
“好了,雪儿,其实我今天就是为了来和你道别的。”章诚说道,“你到了南通后,记得每天按时吃药和修炼我教你的练气之法。”
章诚刚从刘雪乔家出来就发现一条瘦小的黑影从刘宅院外的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
“谁?”章诚低喝一声。
“桀桀桀——”黑影发出一阵怪笑,声音嘶哑,“想知道我是谁,除非你能追上我。”说完拔足狂奔,风驰电掣一般朝城东郊跑去。
这人出现得太过蹊跷,不论是地点还是时间点都让章诚浑身不自在,当下他也不敢怠慢,一口内气提上丹田,遁着前方的黑影激射而去。
一炷香后,黑影没入东郊的一片树林里消失不见,章诚猛地驻足,站了一个戒备的姿势,“阁下引我过来是想要动手吗?”
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从一棵树后闪出身形,“我要是真想动手,你早就是一个死人了。”男子声音冰冷无比,仿佛在说一件毫无相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