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脍炙人口（1/1）

安排好了俘虏，司空德富没想到还有情况发生。躺下不一会，又听见女人的嬉笑声音。他腾的一声坐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晁寻也坐起来，看见司空德富气势汹汹的准备发脾气，连忙摆摆手说：“有聚兄勿恼，有女闾来了。”

司空德富没搞明白什么是女闾，晁寻到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司空德富恍然大悟，原来是后世的暗门子。想一想也对，一群精壮的男人，还带着盐和钱，不是最好的客户吗。司空德富可不敢按后世的标准要求大汉朝廷的军队，只能又躺下了。脑子里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老婆了，在这个一夫多妻合法的时代，老婆应该找个对自己有帮助的大家族的人吧。他叫来两个队长，要他们去约束士兵，不要把盐和钱花完了，回程还要自备粮食。

蚊子和女人的浪笑搞的司空德富直到凌晨才睡着。岭南的初夏已经热了，他醒的时候一身汗水加好几个蚊子咬的包，让他无比怀念后世的空调冰箱肥皂快乐水，这些后世屌丝唾手可及的享受，在大汉朝花钱都没地方买去。营地里已经煮饭，晁寻看见他醒了，端了饭来说道：“有聚兄，来吃饭，今日就好到府城。可以在驿站好好休息。”司空德富扒拉饭说：“路难行啊！回程看看能不能找船，不用这么坎坷。”

太阳爬上屋脊，黄泥里的乡兵再一次护送着郑别驾一行上路。酉时二刻到了一条大河边。这就是大汉时期的珠江，比前面渡过的小河涌宽阔数十倍，现在不是汛期，江面水流还算平静，但是没有人敢把车推上竹排过江。官府在一处河湾设有渡口，郑别驾出示了印绶，驿丞安排他们等待渡船。船有三十尺长，单桅十桨。第一趟乡兵们把车上的货物卸到船上，车上了三辆，人过来四十。第二趟把余下的两台车和人都渡过江，就这么一点事情，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偏西了。司空德富上船以后，发现这大船已经有了原始的水密仓室，但是隔的仓很大，估计是为了装货设计的，不是特地为了隔水。

过了江，番禺城墙很快出现在眼帘中，这是司空德富第二次来府城。他用敌人的眼光审视着番禺城墙，夯土围墙，只有十米高，没有敌台，没有马面，没有瓮城，对付没有甲胄，武器原始的蛮夷，效果很好。如果对手有热武器，哪怕是原始森林火炮炸药包，这种城市不堪一击。

驿所只有司空德富和几个亲兵能住，黄泥里的乡兵住到南海郡的营地，司空德富很担心这些家伙放羊了，但是自己的组织体系没有建立，只能听天由命，吩咐几个队长不要虐待俘虏，黄泥城需要隶臣，回程要带上他们。晁寻当天晚上就要出去寻找匠人，司空德富怀疑这家伙也是去鬼混，但是自己不敢出去，一是自己口音相貌明显是外乡人，肥羊的代名词，二是怕郡中来人拜访，不敢走远了。

当天晚上还真的有人拜访，乃是老熟人书吏刘遂。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听闻有聚兄弟的仙法制盐已成，我有姻亲想引荐给有聚兄弟认识，不知可否赏面一见？”

太可以了！司空德富正想体会大汉朝的夜生活，连忙同意。刘遂出门吩咐了一个门吏去传信。

不多时，一个浑身绫罗绸缎的中年胖子进门来了，他拥有大汉朝少见的啤酒肚，十个指头却像是女人一样修长。他热情的和司空德富互相见礼通名。来人名叫陶典，表字字集，是南海郡数得着的一名大商人，身家亿钱。几个人在寒暄见礼通名的同时，陶典带来的仆人已经手脚麻利的在屋内摆好了餐几，张开屏风，摆开了一只烤架，一只羊和几只鱼作为主菜现场分割，还有两个女姬拿着琵琶箜篌坐在屏风后面开始弹奏。这派头让黄泥里来的乡巴佬佩服不已。

司空德富坐主位，刘遂在左手边，陶典坐右手边。很快就上菜了，有鱼生烤肉和米酒，上菜的也是漂亮的女姬，不知道这个家伙畜养了多少女婢。司空德富对鱼生是抗拒的，前世的教育让他不敢吃这种无法杀死寄生虫的食物，烤肉有盐和茱萸调味，比后世的烧烤差一点味道，但是比天天吃的糊糊强的多。

酒过三巡，陶典搁下筷子说道：“有聚兄弟，听闻黄泥里已经恢复制盐了？可有此事。”

司空德富在大汉朝是个屌丝，但是前世的媒体传播能力不是汉朝百姓能比的，他自然知道陶典这样的大商人请客吃饭是为了什么，果然商人才是对信息敏感的人。司空德富拱拱手说：“不错，但是黄泥里受贼人蛮夷所扰，制盐缓慢，这一次就是来呈文，请郡君恢复黄泥亭，以便护卫黄泥城免受骚扰。”

陶典拍案怒斥道：“果然这蛮夷贼人坏人好事。有聚做了黄泥里正以后，盐品甚好，没有掺泥土。若是扫平蛮夷，一年能制多少盐？”

司空德富不知道陶典是真的来找客户的，还是帮助郡府来试探黄泥里的产量的。他犹豫的看了看刘遂。陶典也示意刘遂转圜一下。刘遂说道：“有聚兄弟可知黄泥里交到郡府的盐，是谁包销的？”司空德富哪里听不懂话外音，说道：“我听闻郡府中一石盐能卖四百余钱，若是到韶州，可达六百钱，到长沙郡能卖八百钱，若是字集兄能包销郡府的盐，果然是身家不凡。”

刘遂说道：“字集兄包销郡府的盐，自然能拿到郡中许可。若是有聚兄弟能多产盐，字集兄一样能卖到韶州以北。”

听懂了，司空德富听懂了。陶典作为包销商人，拿到了郡府的合法手续，在合法的手续中夹带私货，利润非常高。他点头道：“若是黄泥亭恢复建制，我当亭长，字集兄每年要多少货？什么价钱能要？”

陶典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头说道：“最少两千石，每石一百钱。”

“若是我能当亭长，两千石盐可以有。每石二百钱。”司空德富回答说。

“每石一百钱，不能再多了。我一路上费用极多。”

“一百五十钱！”

“一百一十钱！有聚愿意的话，我和郡君也有几分交情，可以帮有聚达成心愿！”

司空德富想了想，多个分销商是好事，多个朋友更加好，点头道：“可以，拜托字集兄了。”

陶典高兴的拍手说：“以后要多多合作了。我们不醉不归。来呀，陪两位贵客喝酒。”

刚才上菜的女婢温柔的坐到身旁，端起酒爵，含情脉脉的递到司空德富嘴边。他扭头看了看陶典，觉得这不太合适。陶典哈哈笑道：“有聚兄弟孤身一人，起居不便，这婢子若是能入眼，只管收去！”

果然盐商自古以来就是豪富之人，司空德富看见俏丽的脸，苗条的身材，觉得小腹一股热气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