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耽误了自己,耽误对方。(1/1)
季淮安带着耿月离开之后,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安若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她看向身边的梁小叶。
“叶子,我回去了,明天咱们店里见吧。”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安若扫了一眼时铭,后者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眼神若有若无的瞟着梁小叶。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在这里陪时铭吧。”
安若走后,梁小叶坐在原来的位置没动,她心里对时铭的做法不满意,带着气,不搭理他。
他颓然将烟头掐灭,喝了口红酒,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胳膊随意的搂上她的腰。
“你朋友不开心,你也不开心?”
红酒混着烟草味,让梁小叶微微不适,樱唇微抿,索性不回答,卷翘的睫毛轻扇了几下,扭头看向大屏幕。
时铭大剌剌的摆着他两条腿,手心在腰间不断的摩挲,直到他掌心发热,眼里起了异样。
“喂,今天晚上我想和你待着。”
梁小叶瞪了他一眼,扯过自己的包包,站了起来,冷言冷语。
“你爱和谁待着和谁待着,别找我!”
蹬蹬几步,关了包厢门,时铭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气,冷着脸嗤笑一声,眼皮都没抬,随手掏烟点着。
安若回到家里后,心情异常烦躁,看了看时间,也不知道靳宴川到了没有。
起了心思,尝试着给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刚响,就传来略带疲倦的沙哑声。
“怎么了?”
安若心口微热,“就是问问你到地方了吗?”
“刚到,你在家里,还是在面馆。”
“家里,就我自己,你妈妈明天要带阳阳去海洋馆,今天就睡在那边。”
“想我了?”
安若闷声闷气地说:“有一点。”
靳宴川深深笑了几声,瞬间觉得异国他乡的凌晨也不是那么的寒冷。
安若又自言自语道:“我见了耿月,心里乱糟糟的。”
她将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呢?”
靳宴川没有在她身边,安静片刻他才开口。
“你做得很好,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人都有减轻自己罪孽的本能,耿月也是这样,但是你不需要考虑任何因素,只要自己舒服就行。”
安若心里暖暖的,更想看到他,想要钻进满是安全感的怀抱中。
俩人又聊了好久,安若的心结打开,开始问长问短,关心的语气饱含着撒娇。
一会儿问他国外冷不冷,一会儿又问他住在哪里,是先吃饭还是先休息?
靳宴川都耐心的回复。
挂了电话后,窗外下起了小雨,安若走到露台,蜷缩在懒人沙发上,看着蒙蒙细雨,似乎还夹着雪花。
此时的她多希望有一双手轻轻从后背环住自己,冷的时候,给自己盖上一个毯子。
屋里安静极了,安若感受到了寂寞,良久,悄然入睡。
另一边的庄园里,季淮安把喝醉酒的耿月带回了自己的家中,安置好后,发现父母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要面对的,老是躲着,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季父语气严肃:“你怎么可以把她带到家里来?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爸,妈,媒体不就是希望看到结果吗?那我们结婚就好了!”
“莽撞,你难道忘记了耿月的父亲,他身上不干净,又和黑道上的人来往密切,身上多少违法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倒台,你倒是上赶着送人头。”
季淮安的母亲也不同意儿子的想法。
“我们家不是势利小人,你要真心喜欢,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们也可以接受,但是也要往上彻查三辈人是不是清白,一定要干干净净才能嫁入我们家。”
“耿月就不行,她对你,对我们整个家族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季淮安没想到父母会这么坚决的反对。
“爸,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是说不负责任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
季母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想要帮助耿月,想要负起这个责任,但是谈恋爱也有分手的,你和她的一夜情,就当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恋爱吧。”
没等季淮安开口,他父亲就接着道。
“对于你心里的愧疚,我也会想办法弥补,以后凡是耿氏集团的送审文件,只要不出现原则问题,我会适当的通融通融,所以,你们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季淮安未加思索,坚定的拒绝。
“不行,如果我和她划清界限,耿氏的处境会更加艰难,我不想再看到她走投无路的样子。”
他不愿意再看到耿月孤零零的背影,那样的话,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疼。
季父觉得这个儿子简直是冥顽不灵,一门心思的要结婚,要负责,完全不顾及家里。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给家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军官,现在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要重新界定他老人家奉献过的功劳。”
季母补充道:“还有你爸,这么多年了在政界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结果因为你作风不良,又三番两次闹出桃色新闻,导致他现在也要被政治审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有人趁机搞你爸,他有可能在这次政审中跌下去。”
季淮安哑口无言,他确实太冲动了,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成为这样。
其实他隐约能够感受到,只是最近,他自身经历的太多,又被媒体的一些言论带的心性不定。
他最在乎的无非就是自身的品质,这也是他从小的教育,也恰恰如此,他更加爱护自己的羽毛,不愿意留下一丝污点。
当然,还有一点,他还未曾意识到,关于结婚这件事情,从和耿月发生关系的那一刻,他就从来没想过放弃。
知子莫若母,季淮安的母亲看到儿子脸上神情变化,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这一番话,趁热打铁。
“淮安,你一向洁身自好,那种事情我相信你是做不出来的,是不是被人下套了?”
季父黑着脸,语气不善:“我听到一些消息,他们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耿家丫头故意设计的?还牵扯到了宴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淮安立马否定。
“不是,你们都误会了,那天晚上只是喝多了酒。”
“不管是真的还是酒后失德,你们还是尽早的断了,如果要帮她,可以找找别的途径,结婚可不是谈合作,合同一签就能合作愉快,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要耽误你自己,也耽误了人家。”
季淮安心头一颤,他的决定会耽误她吗?
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季淮安第一次动摇了结婚的念头。
客厅里就剩下季淮安一个人,他静静的坐着,后背微微弓着。
楼梯的拐角处,耿月瞧着他的样子,面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