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刚开始(1/1)
21世纪机会隐藏在各个角落,你未唱罢我便登场,飞速流转的富贵围绕在少数人身边,依傍大树的商业巨鳄,将一具具伞抛落人间,巧合般的覆盖了分散的人群,像极了上个世纪下海的人潮。速成的富豪仰仗时代的优势,喊着做大做强的口号,资金像河流一般固定的流向风口,太快了,到处充满了没有机遇脚踏实地却不甘心平凡的青年。
我坐在工位上打着电话,和家长诚心沟通学生的学习情况,月底的工资条完美体现那句话: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对面的一位少年郎同事眼睛真挚,声音洪亮,态度尖锐,手舞足蹈,心口合一做的严丝合缝,网课这一行情绪外化是一件骄傲的事情,这样电话那头的家长会跟随我们的情绪一起变化,容易成单。
我们在工作上情绪随时转变,因为沟通对象充满了不确定性,女性,男性,脾气暴躁或者温和,工作忙忙碌抑或清闲,随机组合就立住了一个人设。
上百位这样的少年聚在一起,打电话的声音充斥着这个环境,幻化成音符此起彼伏,相互交接,层出不穷,可绕这栋大楼三圈,严密的围绕起来,随着这群人无休止的发声蹦字,这围绕大楼的音符不停跳动,午夜12点之后逐渐失去生命,悄无声息,第二天又接着重复。
整个城市的建筑在我眼中都被各式各样的音符或者颜色围绕,可能是因为路灯的照耀,面前的这座天桥莫名其妙的笼罩在一片土黄色里面,我的记忆力又是极好的,产生一次画面之后便无法忘记,走到这座天桥边就是同一映像,好是奇妙。
我走过的第一条天桥应该是拉萨北京中路冲赛康那里,站在上面看落日余晖是极美的,周围的云被日晖染浸成大红色,像水墨般的逐渐向周遭渗透,那么低的天,看云彩,看太阳,就像2米高的旧房子上面飞过一架飞机的视觉冲击,将近晚上8点的时候,当初最红的那片云绽放出浑浊的灰黑色,怎一个妙字了得。
我是属于天地的,张开双臂与苍天融为一体,目光凝聚大地,俯瞰红红绿绿黑黑白白的子民,那一刻仿佛藏王上身。
我本以为只有拉萨才会有天桥,后来去的地方多了才发觉,那一座天桥是最小最低的,但也是最美最原始简单的。拉萨可能不会通地铁,地势高寒,人口居住也相对集中。
我现在的城市地处南方,阴雨连绵,细雨霏霏,空气中的湿气迎面扑来,走过的路人,桥下行驶的车辆,地铁穿梭的行人,行驶的地下大虫地铁,每类物件都发出声响,突突,啦啦,呼呼,拟声词不停地在我的耳海荡漾徘徊。
最近很奇怪,总是会感觉看到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捕捉到它的身影,在黑暗处听到它的响动,我仿佛是传说中的通灵体质,我是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异样空间,有缘的本体和灵体能够相遇陪伴,运势也会相应产生改变。
我想可能我的灵体不够强大,无法指引我快速通向发财的道路,但是有它的陪伴,聊以慰藉不致过于孤独悲惨。
享受孤独的人都是强大的,我喜欢强大的感觉,所以尝试享受孤独,但往往失败告终,不喜欢独来独往的感觉,偏偏上天安排如此,人的外向表现往往便是他内心所缺失的因素。
我现在有我的灵体陪伴,我想给它起个名字,又担心名字过于庸俗惹人嫌弃,怎样的概述才能匹配流于人间无影无形的灵体?它指引着我向光明的道路行驶。
小区旁边正在装修一个小公园,是偶然想往相反方向走的时候发现的,紧挨着小区。这段时间,我每天下午工作休息的时候跑步,太阳狠辣,婴幼儿们在娱乐区玩滑梯,转椅,小脸通红,女人们戴着帽子,脸红扑扑的,拿着报纸在阴凉处呼扇,路面工人也躲在林子里坐着休息。
一天下午出现一个男人,个子很高,扎着小辫子,头发油亮,脸上有着伤,看着渗人,不知道被打的还是生的疮伤,他有一把黑扇子,旁边他的行李箱旧小,我猜着是被房东撵出来的,我不敢多看他,担心是亡命之徒无所不为,可是空洞的眼神增添了他的悲凉,跑步路过时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毕竟这么炎热的天气我的灵体不会跟随我出来的。
第二天跑步路过他那时,身边多了一个大的红色包装袋,里面是砸碎的核桃,后面几天他也一直在那,有时站在太阳下面,有时在树荫下面坐着,那袋碎核桃好像是他唯一的食物。
不安分是刻在骨子里的,孤独也是。我多次要融入周围的团体,均以小丑的结尾收场,悻悻离场自嘲一番。
上学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为接受曲高和寡冷漠张扬的独特,显示自己不在乎孤独,我买了张饼坐在操场中央高高的运动栏上,高人一等,适逢下课高峰,我正面看着前往食堂密密麻麻的每个年级的人群,内心顿时慌张,像做了错事被人抓到一般心跳极速跳动,在上面坐了不到一秒下来,不敢尝试,高处不胜寒,之后便知道凡事不可强求。
工作之后在一个团队只要业绩好,能力高,你便有归属感,这是靠努力便能得到的,轻松容易,尝到被认可的甜味,之后工作便更加卖命,所以相比校园,公司更值得年老的自己怀念。
见到的那个流浪汉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我十分恐怖步他的后尘,所以我努力的工作,拼命的工作,想挣钱给自己安全感,不满的是单纯靠工作攒钱的速度实为太慢,这也是我后来才明白的道理,确实,没人引导的步伐前进道路总是缓慢曲折的,没有巨人的肩膀可以攀登。
说起这些总是反观自己出生的家庭,务农出身,走在时代的末端,解决温饱与小康之间,时常会羡慕父母有资源可以向子女身上倾斜的家庭,少时羡慕教师家庭,成年后羡慕资本,心中的结始终无法打开,幸运的是一路走来遇到可以扶持震慑自己的教育者,让我对这个社会的运转始终充满敬畏和好奇,懂得感恩家里长辈为我接受教育所付出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