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俞城(1/1)
“噗——”一口鲜血吐出,动手的那位倒在地上,捂着心口,脸色煞白。
不可置信地看向挡住曲妍面前的明夷。
“你——”
“找死吗?”语气充满戾气,看架势还要上前再打两下。
曲妍喊住了他:“不用管,我们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临走前,她看了对方一眼,真的很无辜可怜的一张脸。
她道:“有机会出去看看,世上有几十亿的人口,不是非他一个人而已。”
她知道对方现在的病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可她没时间去做那个大善人,她能做的就是提点一句,然后——
离开。
女人半趴着,抬头看向她离开的身影,咬牙。
背上背着的这位不大好处理。
她选择给了钱之后,送去了医院。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将那些钱塞进对方的手中,轻声说道。
女人一双眼亮得惊人,回握道:“我会报答你的。”
曲妍笑笑,没有拒绝:“好,我等你。”
就这样,她坐上去俞城的车,然后电子辞呈发送过去,拔了电话卡,一走了之。
明夷坐在她身边,温顺又安静。
看起来只要在她身边,他就很好说话,一点儿也没有那种暴戾的感觉。
这里距离俞城没有直达的车,需要中转。
曲妍一路都没闲着,开始梳理整个关系网络。
等到终于踏进俞城后,她才收起电脑,将资料统一删除。
“要现在回去吗?”明夷问道。
俞城跟小镇不一样,它是一座文化跟时尚并驾齐驱的城市。
这里有最经典的古都,还有最核心的科技。
它低调又内敛。
“恩,回去。”身上的衣服经过长途跋涉,有些皱巴巴的,看起来不大体面,但她向来不在乎这些。
明夷乖乖为她指路。
她以前是有亲人的,只不过后来家里人去世,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财产之类的也有律师跟代理人处理,她只要专门处理兴趣爱好就可以了。
以前的生活在明夷的口中,是重复且单调的。
她会跟小组一起做研究,也会给跟着老师一起去做课题,她是老师口中那个会因为一个案子而辗转反侧的人。
她是那个会为了研究一个人的犯罪成因彻夜不眠的人。
她很喜欢这些东西,而且——
从不浮于表面,她会认真去接触每一个罪犯。
用罪犯的评价是:她很有人格魅力,在她这里,你能得到除杀戮外的另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他也是这样觉得的,哪怕她什么也不做,他待在她身边,就觉得很舒服。
“这里应该都可以用,他们之前给的消息是你去修养身心去了,实际上是养病的样子。”明夷带着她到了一座四合院。
曲妍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我这么有钱?”
他恍然了一下:“我不知道。”
“应该是有的吧?”他有些犹豫,“你的钱有投资给裴清己的项目,他给你赚了上亿,然后还有一部分,是你父母的,他们的钱交给代理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动她的资产,她甚至会以为这些人是为了钱才把她弄失忆的。
心无杂念,只求所求,很坚定了。
这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前厅长廊走过后,还有一层,占地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平左右,算是二进院中大的了。
“一般研究课题的时候,你会来这里待上几个月。”明夷说着,带着她往后面走。
这里算是比较安静的,之前有个阿姨做饭,现在已经离开了,不过这里倒是没有落灰,看来是有人固定时间过来打扫。
曲妍的房间紧挨着书房,书房很大,里面的书琳琅满目,她几乎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熟悉。
桌子上还有整理好的册子,里面有不少手稿,她翻了一下,都是自己写过的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某个什么类型的罪犯,突破点在哪里,应该注重什么,能从案件中得到什么。
她低头翻看东西,不经意瞥了眼明夷,发现对方正在紧张又忐忑地看着她。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经意地开口:“你住哪里?”
对方后背一下挺直:“在那边,我带你去!”
他打开她房间的另一边的那间,最近的房间。
然后有个稍微小一点,但是很干净的房间。
灰白色的配色,有些皱巴巴的。
有些不伦不类,在这种搭配的色彩下。
曲妍好奇地走进去,四下看看。
他就跟在她身后,介绍道:“这是你给我安排的,你当时说自己会工作很久,到时候我肯定会不高兴,就在这里也给我安排了一间屋子。”
“还特意安排最近的这一间!”
他话语里流露的,总是她对他多好,好像就没有不好的时候。
在他口中,她仿佛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一样,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她坐在他的沙发上,那个沙发圆圆的,一个一个,里面有四个,她坐在白色的沙发圈圈里,仰头看他,姿态是柔软无害的。
“我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她问道,“难道我一直都很好?”
他有些犹豫:“可以说吗?”
“当然。”
于是他走过去,习惯性地蹲在她的沙发边,双手搭着边沿,掰着手指开始说起来。
“你陪我的时候不多,总是给我一个背影。”
“你最关心我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做错事的时候。”他那明艳的眉眼中带着几分落寞,“我把你很喜欢的小狗弄死了,你说这是连环杀人犯的特征之一,一直观察了我好久。”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我觉得你不该对它那么好,你给它洗澡,给它喂饭,还允许它和你一起睡,这不公平。”
他都没有这种待遇,所以凭什么啊?
曲妍似乎明白了,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性格了。
他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条狗的性格。
没有任何的贬义,真的是这样的。
他对将自己的定义就定义为了一个宠物一样,并且是占有欲极强的宠物。
“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吗?”
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