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活命，靠自己（1/1）
楼道里抓挠铁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刺耳。
周行看了一眼手机。
十点整。
他起身走到铁桌帮熟练地卸下一个桌腿，又把手机放在了上衣内袋里。
原本他想带些瓶装水或者饼干，但考虑到行动方便问题之后还是放弃了。
到达目的地之前，多余的负重都是累赘。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口吃的或者喝的，而是时间。
他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藏身来提供足够的时间给自己熟悉和锻炼自己的能力。
有了力量，食物唾手可得！
······
打开门走到楼道，周围此起彼伏的抓门声显得越发刺耳。
周行毫不留恋地朝着楼梯口走去，经过小丧尸灰烬地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会不会有晶核之类的东西？
周行并没有用手或者铁棍去扒拉，他用脚踩在灰烬上摩擦了一下之后转身就走。
没有那种东西。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三楼的楼道比起上面要血腥的多，满地的血迹还有手印。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手里的铁棍握得更紧了。
走到三楼楼梯拐角位置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楼道正对面的门里传来。
那是房东的【办公室】+【小商店】。
房门开着，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
周行把手上的铁棍微微抬起，靠着楼梯扶手缓缓朝下面走过去。
房东是两口子，男的消瘦女的肥胖。
白天一般都是女的在里面看店。
周行舔了舔嘴唇。
那个死肥婆起码有近三百斤，要是她变了丧尸杀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周行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又朝着楼下走去，他的目光线上观察了一下下面楼梯，然后就一直锁定在房东的门口。
一直到他退到二楼拐角位置，那个房间里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周行以为安全了的时候，一个肥胖的脸颊突然出现在墙边的小窗口。
是女房东！
她肥胖的大脸几乎占满了整个窗口，和之前遇到的丧尸有些不同的是，女房东的的牙齿居然变成了锯齿状。
连后槽牙也一样。
周行看着她耷拉在脖子赘肉上的半边脸颊心里暗暗吃惊。
看来已经有人和她打斗过了，只不过没有取得胜利。
那些黄黄白白的油脂如同蛆虫一样裸露在空气中，一些半凝固状的褐色血液沾满了她凌乱的头发和半边身体。
女房东看着周行，周行则把脚步稍微放缓了一些继续朝楼梯下面走去。
她这个吨位，想要杀死并不容易，哪怕是用黑炎缠绕铁棍也十分危险。
就在周行疑惑女房东为什么没有来袭击自己的时候女房东的手却缓缓抬了起来。
她肥厚的手掌上握着一只干瘦的手臂，那个手臂上还纹着一朵早已褪色的曼陀罗。
是她老公，那个男房东的手。
女房东嘎吱嘎吱地啃着手臂，似乎十分纠结。
看到他咀嚼手掌的样子，周行想到了之前自己最爱吃的鸡脚鸭掌。
女房东沉浸在她的美味之中，周行已经退到了二楼下一楼的转角位置，这个时候双方都看不到对方了。
见女房东没有追上来周行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我再也不吃鸡脚了···
······
一楼没有楼道，沿街的位置都被租出去做了店铺，下了楼道之后就是厚厚的防盗门。
周行借着防盗门中间的玻璃窗观察着街道。
街上已经安静了下来，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反应过来躲起来了。
那些反应不及时的人，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快到大肠位置了。
“出门左转50米，那里是一个死胡同，里面经常停着一些共享单车和电动车。”
周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网络还在，但共享单车公司的服务器崩溃没有就不好说了。
如果崩溃了，不能解锁的话，自己还得另外想办法。
如果不能解锁···自己就需要越过一个十字路口，然后进入主干道，最好能找到一台电动车代步。
汽车速度虽然要快很多，但从外面的场景和早上看到的情况判断，应该有很多人突然就变成了丧尸。
这个时候汽车的通行效率未必比得上电动车，而且电动车体型更小更灵活。
敲定好行动路线之后周行拨动了一下门锁。
滴滴！
防盗门解锁的声音响起，周行的呼吸也随之放缓了下来。
他拉开防盗门小心地走出去。
街道上飘荡着一股莫名的恶臭与腥气，其中还有一些燃烧之后的焦糊味。
静悄悄的街道没有一丝动静，零散有一些丧尸听到门锁的声音之后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周行来不及思考朝着左手边快步走了过去。
到处都是血迹，各种背包、袋子、杂物散落在街道上。
周行甚至还看到了一大袋成捆的钞票。
但他只是瞥了一眼就就立刻四周观察了起来。
钱大概已经没有用了。要么会被新的东西替代，要么购买力也会大打折扣。
毕竟货币本身是没有价值的，要赋予它购买力需要一个强大的势力或者国家为之担保。
前面就是那个停放单车的地方了，周行的步伐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他依旧保持着快步竞走的速度朝着计划中的地点赶去。
许多人在激动或是紧张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跑起来，但奔跑的时候需要协调肌肉神经，思考能力也会随之下降。
而且奔跑会急速消耗体力，并不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小巷子里一片幽静，巷口的共享单车和电动车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周行掏出手机朝右上角看了过去。
还有信号。
快速解锁，打开软件，对准二维码扫描。
扫描完毕。
迎接他的是一直转圈读取数据的界面。
5秒钟之后周行锁定了手机。
看来打车公司的服务器出现了问题，把手机放回口袋之后周行转身朝着马路上快速观察起来。
有了！
左前方有一辆倒在马路中间的白色电动车，距离有些远，但周行也来不及仔细观察，其他地方也有丧尸注意到自己了，他们从四面八方开始朝这个方向靠拢了。
既然倒在马路中央，那肯定是被半路丢弃的。
既然是弃车逃命，那钥匙应该还在车上才对。
至于车子还能不能用就只能看天意了。
电动车倒在一辆豪车旁边，钥匙果然还插在锁孔上，电量也还是绿色。
很好！
周行扶起电动车后骑了上去，就在他放置铁棍的时候一个脑袋突然出现在豪车驾驶位的车窗里。
周行身体一斜瞬间就举起了铁棍，手心的黑炎也蓄势待发。
“救救我，带我一起走，求求你。”
这是一辆狂野的大G，但驾驶它的人却是一个气质文静的女孩。
周行缓缓放下铁棍，然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周行把铁棍架在电动车扶手和自己的大腿上之后转头看着那个一脸绝望的女孩：
“想活命，靠自己。”
说完他发动电动车飞驰而去。
女孩在车里看着远去的周行怔怔发呆。
马路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车子，想要开车逃命根本做不到，可她又不会骑电动车···
女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绝望瞬间被恐惧替代。
刚才那个人发动电动车的声音引起了丧尸的注意，四周围已经有不少丧尸朝这边过来了！
它们很慢···别怕···别怕···
女孩一边鼓励自己一边把手伸向车门。
不可能一直躲在车里的，要先回家！
想到这里女孩一咬牙推开车门朝着周行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
周行骑着电动车在马路上穿行，一路上他看到不少人朝他打招呼。
有些是在车里，有些则是在居民楼的阳台上。
但那些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奋力的挥手。
周行一律视而不见，他专心看着前方，操控着电动车避开那些摇摇晃晃的丧尸。
他不知道那些人朝他挥手是什么用意，他也不想知道。
而那些朝他挥手的人见他无动于衷之后也都纷纷重新藏匿了起来，他们都收到了短信，他们也相信军队很快就会来救援他们。
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家里或多或少都还有些食物，对局势也还没有完全绝望。
许多人依然能拿出怜悯之心。
但很快饥饿就会磨灭他们的人性，绝望会消融他们的意志。
怜悯之心？周行有吗？
骑在电动车上的周行嘴角微微一扬。
大概没有吧，因为世界从来未曾怜悯于我。
他不仅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反而有着远超一般人的冷漠。
周行忽然想起了曾经的一位邻居，那是住在他隔壁的一个胖女人。
胖女人自己一人独居，养着五条泰迪，每天进进出出前呼后拥。
出租房里本来是禁止养狗的，但那个胖女人似乎和房东有些关系。
胖女人每天半夜10点多回出去遛狗，差不多将近11点才回来，而且她开门关门从来都是哐哐作响，毫不顾忌大多数人已经睡着了。
她的房间里总是弥漫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狗臭味，但她自己却根本感觉不到。
四楼有不少租客都投诉过，唯独周行没有。
因为他知道那种人是不会管你投不投诉的，狗就是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