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羊娃张鹏（1/1）

那是1973年秋天的一个傍晚，年仅7岁的张鹏，在山腰一边放着两只羊，一边用镰刀割着草，然后放进粪箕子里，身边跟着一个穿花布衣的小女孩，她叫张婷，当时六岁，是张鹏的养妹，怎么个养妹呢？

原来张鹏不叫张鹏，是邻村老李家的四小子叫李玉华，同时因为老李家5个男孩，没有女孩，后来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劝说下，就把最淘气的老四和邻村老张家的小女孩张花进行了对换，之后李玉华就到了老张家，改名叫张鹏。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张婷有些着急的对张鹏说：“哥哥，天要黑了，咱们早点回家吧？”

张鹏看粪箕子里的青草已经满了，再看看两只羊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冲张婷点点头说：“好吧妹，咱们回家吧！”

于是张鹏先背起装青草的粪箕子，然后拿起一根树枝，撵着两只羊，向山下的家赶去…

这时只听头顶一声响雷，然后就是一阵闪电，张鹏知道这是要下雨了，赶紧冲张婷说：“妹你赶紧往家跑，不然该挨浇了？”

只听张婷说：“我不，奶奶让我看着你，奶奶说爸爸和妈都跑了，好不容易拿妹妹张花换了你，假如你再跑了，奶奶说就打断我的腿！”

张鹏听张婷一说，不由自主的眼里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张鹏一边背着青草，一边用手抹着泪水，赶着羊往家走，一边想：“我还能往哪跑，原来的家虽然就在邻村，而且离这也不远，可是我父母已经不要我了，既然我到了这个家，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听奶奶说我养父跟着一个到这村卖货的一个女人私奔了，我养母也回了老家河北，可是如果我在离开，这个家就剩下年近60的奶奶，和这个才6岁的小妹了，以后叫她们咋活啊？”

想到这里，张鹏赶紧把空着的手，拉起小妹，往山下的家赶去。

眼看着还有四十多米就要到家了，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时只见家里的大门开了，一个满头花发，身穿一身打着补丁蓝色衣裤的奶奶，撑着一把竹制雨伞，走了出来。

张婷赶紧挣脱张鹏的手，向奶奶身边跑去，眼看着张婷跑到了奶奶身边，张鹏想，这下好了，奶奶一定会用雨伞，支在张婷身上，没想到奶奶推了一把张婷说：“你个丫头片子，往雨伞下躲啥，还不赶紧往屋跑，这雨伞是给你打的吗？我是特意给你哥打的。”

张鹏听完这话，感动的是热泪盈眶，赶紧走到奶奶身边，这时只见两只羊已经挤进了门，奶奶一边骂着：“这俩挨千刀的破羊，挤啥挤，一边想从张鹏肩上接过装青草的粪箕子。”

张鹏摇摇头说：“奶奶快进屋吧！我没事，我抗浇。”

这时只见张婷已经手拿一套张鹏的新衣，站在了屋门口，有些害怕的眼神看着奶奶说：“奶奶，给我哥换这套新衣行吗？”

奶奶看着张婷手里的衣服，生气的说：“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先拿衣服干啥，记住以后你哥要是再挨浇，要先拿毛巾给你哥把雨水擦干，然后再拿衣服。”

张鹏笑着冲奶奶说：“没事的奶奶，张婷岁数还小，你别说她，以后也别让她伺候我，我自己弄就行。”

奶奶看张花已经把毛巾拿了过来，赶紧把张鹏的湿衣服脱了下来，然后亲自给张鹏把身上擦干，然后从张婷手里接过衣服，让张鹏穿好。

看雨停了下来，张鹏赶紧把刚才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找了一个裤衩换上，走到院里，拿起粪箕子里的青草，向猪圈走去，看着才几十斤的小猪，张鹏把青草扔到了猪跟前。看着吃的非常高兴的猪，张鹏哼着小曲，回到了屋。这时只觉得肚子咕咕乱叫，张鹏知道：“是饿了，本想问奶奶要些吃的，可是又一想：“自己刚来这个家三天，只知道奶奶重男轻女，对自己好，可是万一自己惹奶奶生气，那就不好了，于是用手一摸自己的肚子，走到水缸前，拿起用葫芦做成的水瓢，摇了一瓢水，喝进了肚里，然后走了出去，站在矮墙边，看着隔壁邻居已经点起了煤油灯。张鹏知道：这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哥哥又在读书了。

这时只听身后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张鹏不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那个跟屁虫的小妹张婷来了。”

张鹏转过身，看了张婷一眼，拉住了张婷的手说：“妹，明天再上山时，你别忘了从家里拿个口袋。”

张婷本来想问：“哥哥拿口袋干啥？”

这时只听奶奶的声音道：“张鹏，张婷回屋吧！”

张鹏和张婷跟奶奶回到屋，这时奶奶看了一眼张鹏说：“大孙子，你还是一个人去西屋睡吧，我和小婷在东屋睡。记得明天一早先去放羊，然后再回家吃饭。咱们家一天两顿饭，上午九点，下午三点。记住别过了饭口。”

张鹏边点头，边说了声：“好的奶奶，我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张鹏背着装青草的粪箕子，赶着两只羊往山上走，小妹张婷还是监视着自己。

张鹏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于是决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奶奶说：“自己是不会跑的，希望奶奶不要让张婷再像防贼一样的跟着自己了！”

张鹏正想如何跟奶奶说这个事，这时只见一个比自己稍大几岁的一个男孩，走到张鹏身边，傻笑着看着张鹏的羊说：“你就是和张花对换的那个狗杂种吧？”

张鹏瞪了那人一眼说：“我是和张花对换的那个人，但是我有名有姓，以前我叫李玉华，现在叫张鹏，不叫狗杂种，我看你要是喜欢狗杂种这个名字，那你从现在起，就叫狗杂种吧？”

张花这时跑到张鹏身边小声说：“哥哥，你别和他打，你打不过他的，他是咱们村长的儿子叫许嵩，以前专门欺负我姐张花，一见面就管我姐叫媳妇。昨天听说你和我花姐换了，所以他就想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