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悲惨的早晨（1/1）

待李红灵回来后，安锦晤把五人招在一起，所有弟子才真正是齐聚一堂。

虽然安安分分跪坐着的只有齐衍和李红灵，另外两个无非坐着或叉开腿盘着。墨卿稍特殊点，虽然跪着了，但就是满不在乎的，一只手斜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无聊的划拉着地板上的木纹。

嘎吱嘎吱的与另外两人聊天的声音夹在一起，比夏天树上的蝉鸣声还招人烦。

其实把他们召在一起，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相互正式认识一下，并正式开始修炼。

照例说了一些无聊的规矩和讲得嘴巴起茧子的纪律。虽然没什么大用。

安锦晤按着入门顺序给他们介绍：“你们的大师兄一一墨卿。是路上所遇，是……”

墨卿抬起眼瞟着安锦晤，看看他会给自己编排个什么垃圾身份。

“是个乞儿。”

墨卿像是无语又有点像是被气笑，把抠下的木条刺扔一边，撇着头不再看。

“乞儿？！我也是乞儿！”田小娥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猫着身子探着头，直找墨卿搭话。

安锦晤提醒：“……田小娥。”

田小娥：“哦……好的吧！”

安锦晤：“这是你们的二师哥一一齐衍。是我陇燕城齐氏布商的三儿子。”

“先前听闻陇燕城都是锻器峰和挽南峰掌管的，我还以为是没人呢。原来是我们师尊的！”

“切！又是自己城内的，又是大布商的。呵，原来是个走关系户的！

还说什么是卜峰主介绍的，真会给自己贴金。”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安锦晤：“田小娥，陈永强。”

“哦。”

“好！”

安锦晤：“这是李红灵，你们的三师姐，马平村人，从小患有眼疾，大家要多担待。”

“呵，哪有当师姐的人天天哭。”

安锦晤没理：“陈永强，你们的师弟。

田小娥，你们的小师妹。”

陈永强：“？！不是就没了！

县里最厉害的铁匠儿子都还没说！”

安锦晤：“多说无益，费口舌。”

陈永强：“你！

啍！！”说完也把头撇向一边，不理人了。

安锦晤说完今后要做的一些事后便让他们回去了。

除了墨卿一脸烦躁厌恶，其他人都没当回事。毕竟他们几个就没几天好好提过水，还没真切感受过痛苦。

第二日，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鸟雀也还未啼。一切都是寂静安宁，空气微微凉，是睡得最舒爽的时候。

陈永强一只脚露在外面，枕头也睡得歪七扭八，鼾声舒缓悠悠。

一只手抓住了陈永强露在外面的那只脚，兴许是感到冰凉不自在，蹬了几下把脚缩回脚继续睡了。

可后面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缓缓睁开眼。只见在窗棂透过的月色下，一张僵硬没有血色的面孔缓缓凑近自己，瞳孔死板没有光，甚至连五官都粗糙的不像个人，却依旧可以感到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陈永强：“…………（嗯做噩梦了吧）

…………（还在？还没醒吧）

（转过身，躲进被子，咬着衣角，抽泣。）

呜呜呜，爹∽∽”

最后，众人是在田小娥那一声中气十足洪亮有劲的尖叫声中醒来的。

早就习惯了这些的墨卿一只手拎着桶，一只手捂着耳根子，一脸无语和不耐烦。

倒是安锦晤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短暂的惊吓可以让人清醒，但吓多了人就憔悴没力气了。

所以说……

以后还是多吓吓就习惯了。

安锦晤：“女生半桶，男生一桶。若提上来不是满的，就再下去提！”

不知道是被吓得心累，还是没睡醒的迷糊，这次居然安安静静的，没听到一声抱怨。

走到秋霁闾时稍清醒点的小娥质疑：“这路这么陡，这天那么黑，早上露水还那么滑，提个屁呀！”

可刚说完话，就见墨卿从他们身后挤出来，一言不发的就往山下走。

可奇怪的是，墨卿往下走了没多会儿就看见旁边依次亮起了盏盏小灯，不多不少刚刚够看清路。

明明先前都还没有，就像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蘑菇一样。

不光如此，原本还怕地滑摔下去，却发现旁边的石壁上有一个个小孔，手刚好够扶进去。

而且先前的浓雾皆已消散，可以清楚的看到盏盏小灯指引他们下山的路。

难道是先前雾太多，没注意到吗？

墨卿这条路走的比他们多，就算不用这些，也可以安稳走到水潭。

天色还未亮起，看不清水潭有多大，不过在树丛枝蔓的遮掩下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水汪连着水潭，刚好够他们打水。

几人睡眼惺忪的打满水提到一边，却只看见他们大师哥墨卿已经快走到返程半路了。

水桶其实也不大，也就刚刚超过他们膝盖。可就算是这样，提起来也得费好一番力气，摇摇晃晃的半提半挪才上了台阶。

全程除了大口的喘息声安静的出奇，就算冷风吹得他们的困意已醒，但还是没人想说一句话。

陈永强力气大，走在他们前面，但还是慢慢吞吞的走一步停一步。

依次就是田小娥，李红灵，齐衍。

虽然齐衍的母亲在家里就教过他端茶递盆，但那水也没这么多，提手也没这么勒。

那水桶只有陈永强才是到膝盖，对于他和几个女生，皆是膝盖还超出一截。

虽然他一路上已经尽量护着水桶里的水少洒出来，但这么一步一步往上面挪着题，等到半路的时候已经撒出半桶了。

可这时，啪嗒啪嗒的听到上方传来脚步声。

居然是那墨卿又来第二转了。

田小娥疑惑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但墨卿好似聋了一般，没看他们也没听他们，自顾自的往山下走去了。

看天边已经泛起白了，几人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此时又看着墨卿从山下啪嗒啪嗒的提水上来，仔细一看那水居然还不满半桶。

田小娥无力的靠着一边：“啊啊……早知道我也少提一点了，这样还可以再提第二次。”

这时走上前的墨卿，突然回头对他们说：“他让你们快点。”

田小娥无力的想拉住墨卿的衣角，但被躲开了：“呃哈哈，师哥帮我们提一点吧，走不动啦……”

墨卿簇着眉对他们说：“我跟你们提的水不一样，我要在天亮前装满水缸。”

说完就立马转身往上走了。

水缸？是师尊门前那个长了绿青苔的大水缸？！这么大怕是得提七八桶吧？！

其实也没多大，只是他们个子小，看起来大，实际上还没到安锦晤腰间。也就四五桶灌满吧。

墨卿其实也还未曾在天亮前装满那个水缸，所以提完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挨打。

估计也是打习惯了，都觉得没以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