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败(1/1)
明月照,往日辉,夜露蔓延,寂静无声。
告别昨夜彻寒,朦胧紫气自东来,袅袅烟烟,天边告慰,过往悲伤。
余荀起了个大早,比日出还提前两分,小院中青草芳香,呼吸间,细水长流,涓涓薄淌,仿佛眼前是世外桃源,看见了梦中景,水中月。
今天很特别,有着不一样。
近一个月时间,余荀只外出小区两回,还都是在黄昏,人数渐稀,道路空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黑手来的太突然,余荀猜测是有人指使,极有可能是许晓晨。
并非是他阴谋论,商场二楼,遇险袭杀,一切太蹊跷,要说没人指使才有鬼!
余荀怀疑许晓晨,可他俩无冤无仇,甚至是第一次见,难不成真为了一个座位下杀手!他否定这个答案,大概率是说不通的,因为没这个必要,他完全可以让出位置。
闹到这一步,余荀也迷茫,猜不出太多。
“可这背后,有人图谋不轨。”
若真让那一拳砸在肉体上,还是靠近心脏方位,必死无疑。
余荀道:“这些天没少遭遇危险。”
先是时空裂缝出现,险境爆发,他以一人之力逃脱,其中还少不了江诗雅协助。
这件事让余荀心悸,认识到弱小是何滋味,他尚未崛起便遭遇史前大危机,是种大恐怖,真要到极限地步,他也无助,只能等死。
“许晓晨,这个人也该多留意。”
念叨着其中复杂情况,想不通后便不再去想,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报道以及入学测试。
一大清早,鸡还没鸣,太阳都没起。
余荀觉得不对,这里哪来的鸡,可下一刻,外面传来鸣叫,很穿透。
“还真有。”
小区很大,无奇不有。
准备好东西,拿着前天中午寄来的通知书,他马上启程,动身前往。
路上,他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和司机道:“去矿中。”
发车,窗外道路飞驰,当到达校门口时,已经围了很多人。
到了地方,下去后余荀眺望。
这里树林多,属于偏郊区,风景好,空气新鲜。
白桦树居多,很高,树叶密,影子长,遮蔽了很多人,阴影盖在了脸上,看不清五官。
门口立起牌子,写着招待处,余荀走过去,拿出通知书,站着的人看了一眼,示意他可以进去。
这里有人领着,同龄年青人许多一起同行。
余荀自觉,现世与前世不一样,这里的人成长很快,寿命也比前世长许多。
尚未至十八,青春却无比充溢,弥漫着活力,如骄阳,如星光。
正值最美年华,岁韶似流彩喷薄。
余荀很喜欢这种气氛,使他更有激情,仿佛受到感染,即便他心理年龄不小,心灵也宛若年轻了几岁,有不匪收益。
前方铺了张大桌,十人宽,摆放着物品,是给他们用的,余荀听同行中人讲,这场考核不简单,需要一些防备,特意给新生准备这些防具。
余荀不假思索,能用到防具,肯定具有危险性,受伤也是有可能,他是不在乎这些,可既然发下来,必然有其道理。
这段时间,他闲来无事,经常端倪这张脸,唯一有个缺点,他认为要改改,就是太白皙,像个小白脸这个词太贬义,不免被人议论。因为这张脸,出色是出色,但他对自己不感冒,就是不太喜欢。
美黑,他有这种想法,可以增加男子气概,哪个男生不想变得阳刚,那些向往阴柔的男性,余荀认为他们还是做女人吧,玷污了男生这个物种。
抬起腕臂,不止脸白,皮肤也是。
“你别说啊,矿中来对了,长得水灵的妹子还真不少。”
这时,旁边有人搭腔,余荀以为他和别人说话,没理。
“你不觉得吗,难道你不喜欢,看你长这样,难不成是……”
这话意味深长,余荀感觉。
他注意到这人,笑地露出了牙,上面八个白齿,灿灿的,正搭讪自己。
“我不是,你可以滚了。”余荀言辞冷冽,虽然平静,但寒气暗沉。
“对不起嘛,我开玩笑,真心想交个朋友。”
余荀态度稍微缓和,认真打量起这个人,黄头发,黑瞳,很独特,长得很漂亮。
很有气质,但属于那方面吸引同类人。
“我是想说,你也很帅,跟我一样帅。”
说话倒是很好听,余荀看着他,道:“测试怎样进行?”这才是他关心的,其他的并不重要。
余荀拿起一副防弹衣,黑色的,套在身上,大桌上渐空,都被带走,因为测试即将开始。
“我叫解子令,矿中的新生。”
解子令开口,讲述测试内容:“很简单,大桌的后面是座废弃森林公园,在尽头处存在终点,最先到达者为第一。”
“就这样。”余荀发问。
解子令点点头,很确定,并表示之后会有工作人员介绍,他提前得知消息,准备的很齐全。
余荀有点摸不着解子令,背景似乎很深,来矿中是不是屈才?
他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想错了,或许对方家里没什么背景,门道有很多,这倒是能解释大概。
考量这么多,其实只是心中一刹,细缕念头可覆海,精神恍惚,不过空空。
洋洋洒洒,挥笔毫墨,天灵仙台匆乎。
他才觉,平地起高楼,净心生魔障。
是危机丛生,暗流涌动,他的心态乱了,很难相信别人。
打那时起,背后推手使他卧轨,火蛟来袭险恶环生,商场黑手颠覆。
“原罪既是弱小。”
他叹,弱小产生猜疑,猜疑孕育迷茫,不过暂时他还想不到那么远,所以这次测试就是考核,检验他的实力。
以眼下为最当紧。
下午一时,准时准点,测试开动。
套着黑色防弹衣,余荀时走时停,一个人的身影在深林乱窜,看似毫无规章,错综凌乱。
实则每一步计算好力度,跃起与平地奔波毫无冲突。余荀思想相反,很放松,与之对应的,他的身体高度紧张,时刻面对着到来的未知。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物。
一朵冷箭飞来,余荀翻身躲过,嗖的一声儿,发出割开空气的声响,然后砸在地上,出现印子,足有拳头大。
他这回看仔细了,是一粒石珠,打磨很光滑,威力骇人。
余荀摸着腰部,那里被蹭到,防弹衣被刮破,有些痛,但不打紧。
这些人追了他一下午,选择此刻才动手,余荀面容冷酷,起了杀心。
这场测试很残酷,余荀现在是悟了。
“上。”
不止一人,阴影后出现几道人影,加起来四个人,成群结队,发起阵势,是进攻型。
扑上来两人,用出异能。
脚下突生变故,余荀站的地方草木疯长,像是打错药,围成了结,困住他双脚。
余荀震惊,这是什么异能,果真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他猛的用力,身体像是金刚,铁骨铮铮,削木如泥。
草木结被崩断,咔呲咔呲,听的人瘆得慌。
“这是什么体魄,强化系吗?”
使用草木结的那人惊呼,不敢相信,强化系都是离谱儿,骇人听闻。
余荀眼神一变,他才不是强化系,这是他第二异能,“前提条件”。
这份能力很特殊,像是规则类。
一切事物有前提才有结果,现实中,当能力发动那一刻,本质就会被扭曲。
倘若草木结需要草木为基,而改变的本质也很简单,使其不存在,抹除前提,改变结果。
余荀道:“因果律加身,吾自万法不侵。”
“装神弄鬼。”草木结能力者咬牙,这片地界都是他布置,想要发动能力需要提前种下特殊植物,为此特意将余荀引入,本来是万无一失,可以完美困住他,谁料变故横生,能力竟然失效,让他气急败坏。
余荀脚下,满地的草木枯竭,不止于脚底,还在向外扩散,本来这片地界都是陷阱,可如今烟消云散。
“前提条件”并非解除这个能力,而是使其条件消失,而能否完成结果,大概率是不可能。
余荀思考过为何是大概率,后来他想到了,条件和结果本身就是头尾效果,影响很深,但总有那一丝可能。
“而那一丝可能,大概率是亿万分之一。”
很可惜,失去了前提条件的草木结,没能完成结果,不然那就是真的逆天了,可比肩仙佛。
地面回到了当初的泥泞,这才是其原本模样。
“毁我精心布置,即便你是强化系又如何,本来只想把你赶出去,如今定要好好羞辱你一番。”
余荀蹙眉道:“怕你没本事。”
“好好好,地势起。”
轰隆隆,地面翻涌,像是果冻,软踏踏。
可余荀看到不一样,这是假象,看似软糯,可挨上一下,非伤即残,很狠。
接着,另一个人发难,背后长出翅膀,金灿灿,飞上前来。
余荀迎上去,沙土飘在空中,随后附在防弹衣,一身都被保护。
“你看走眼,我是元素系。”
金翅斩来,划出一道刀芒,自上而下,很恐怖,劈在沙土上。
他发力,欲要割开沙土,可沙子软绵绵,卸掉了七八层的力道,根本劈不进去,无法对余荀造成伤害。
而余荀这里,暗暗支撑,震撼于金翅异能者无比大的力道,那一道斩击虽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可力道大的离谱,即便被沙土卸劲,只剩下二三层,依旧震的他内脏剧颤。
“喝。”
金翅飞舞,犹如飘柔舞娘,手中握着暗器,杀机起于深林。
“我之金翅,掌杀伐,收割生命,一出世必要见血才可收回。”
草木异能者瞳眸深沉,道:“你攻不破他的防御,我来助你。”
“我不需要!”
金翅主人瞪眼,气势扩张,犹如激起波浪,周围的动物都逃散,本能让它们恐惧,那是种大恐怖,对他们来说不可触及,难以言状。
两人一起动手,草木异能者依然这样做,毫不顾忌。
“你再出手,秋后要你清算。”
金翅主人太霸道,即便自己人也威胁,意识再明显不过,对面是他的猎物,现在他出手,要自己生擒,才能彰显无敌。
“今日血祭吾之金翅。”
金光如天刀,那是翅羽轰鸣,拍碎了空气,震颤之间风响云动。
随其后,地面如果冻,软糯弹动,正在向里挤,要夹住余荀,生生压扁。
岁数不大,心却很坚定,动手也果断,余荀不由高看几分。
于他而言,他也很少经历这样的事情,打架都没这严重,然而两世为人,经验不同,心性不同,看的更冷静。
他心如止水,越是危险越要沉着冷静,在最后方,还有两人虎视眈眈。
“沙子。”
第一异能,沙土。
一阶能力者,开发普遍很浅,到了现在,他也只能使沙尘固化护体。
若是更进阶一步,以柔克刚,脱离了固态以柔态抵御伤害,效果反而更佳。只是这种运用更消耗体力,自遭遇黑手后,他的固态防护弊端太大,力道保留太多,最终还是伤及自身。
之后他决定改进,开发的更深。
体力流逝若暴瀑湍流,飞流直下。
但面对那天威,似乎有了还手之力,沙土艰难的抗衡。
每一次攻击都跟天刀般,像是银河斩落。
“败了。”余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