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审问（1/1）

唐逸彩是被勒醒的。

睁眼便看到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正用铁链将自己紧紧束缚在司空离庭院下的小型地牢内。

唐逸彩看向来人，发现自己已被点住穴位。声音有些嘶哑地道：“萧子仪。”

萧子仪并未停下上锁的动作：“阁主虽点住了你的穴位，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将你绑起来。”

往萧子仪身后看去，果真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没有任何温度地看着自己：“唐逸彩，你当时，便是这样锁住兄长的吧？”

唐逸彩只是看了他一眼：“司空辰？我与你没有什么可说的。还有，那声兄长，阁主他，可受不起。”

司空辰道：“我与兄长之间的误会，轮不到旁人来指指点点。子仪。”

萧子仪得到命令，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真言草草汁灌入了唐逸彩的嘴中：“说与不说，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司空辰看向唐逸彩：“兄长待你不薄，我至今不相信你会背叛兄长。但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将兄长锁到他自己建造的地牢中。”

唐逸彩眯眼看向司空辰：“这么多年，果真是你在暗中调查少掌门。少掌门真正待之不薄的，是你才对吧？司空辰。你这个娼妓生出来的不干净玩意儿，从来不知道感恩……”

萧子仪抓住他的下颌，闭上了他的嘴：“你最好说话放干净些，不然，我割了你舌头！”

唐逸彩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于是低声冷笑起来。

萧子仪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放开他：“我劝你老实一些。”

唐逸彩大笑道：“割了好啊！割了，便再也没人能知道少掌门去哪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司空辰拿出“乱雪行空”举到唐逸彩面前：“这是我从一场不那么道德的拍卖会上拍来的。几年前的事，我百口莫辩。但这天刀门内，没有人比我更想知道少掌门的下落。”

唐逸彩看到那“乱雪行空”，瞬间愣住：“拍卖会？”

司空辰道：“我派人去查找关于关于卖家的消息，一无所获。唐逸彩，我真的有几个瞬间在猜测，这把刀，是不是你拿出来卖掉的。”

唐逸彩怒道：“你少污蔑我！少掌门从我这里离开后，这把刀一直带在他的身上！”

司空辰笑道：“少掌门看人的眼光果真不错。唐逸彩，你与我说说吧，少掌门，究竟去了哪里。”

唐逸彩还在抵抗，说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信息：“自然是出了天刀门，去他该去的地方。司空辰，你要找，根本找到他！”

司空辰将“乱雪行空”横在他的眼前。

“唐逸彩，你看清楚了。 这，就是少掌门的佩刀。你与少掌门一起执行任务多年，怎会不知道他视这刀如性命，几乎未曾离身。如今，这把刀，却被放在拍卖会上进行拍卖。你知道，那场拍卖会上有什么吗？人口买卖，尸体倒卖……少掌门的安危，你真的清楚吗？”

唐逸彩闻言，脸色惨白：“这不可能，我是派人带他去看大夫了。”

司空辰收起“乱雪行空”，再次看向他，缓缓道：“唐逸彩，我劝你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若不与我联手，你觉得少掌门，他……”

说到最后，司空辰也未能说下去。只是目光沉沉，积累了数日的焦虑，瞬间回到了那好看的眉头上耀武扬威。

唐逸彩深吸一口气：“少掌门，他又失忆了。”

司空辰一愣：“兄长他，之前也失忆过么？”

唐逸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少掌门忘了许多过去的事，不过没有关系，像你这样的叛徒，我可一直帮少掌门记着。”

司空辰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厌倦了为自己的辩解：“那这次呢？他又忘记了多少？”

唐逸彩沉默片刻，答道：“大概是，几乎全部……”

司空辰一愣：“那你把他送到了哪里？”

唐逸彩道：“我听说西方大陆有专攻精神类疾病的医生，便派人带着少掌门一路寻了过去……”

西方大陆的医生？那组织拍卖会的商会，恰巧也来自西方……

萧子仪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莫非对司空离下手的也是西方人？

司空辰问道：“你为他找的大夫，叫作什么？”

唐逸彩道：“如果我没记错，是叫莫德纳。但我跟派去的人说过，若是路途中遇到了其他的名医，也带少掌门前去看一看。”

萧子仪问道：“你派的人靠谱嘛？”

“都是少掌门手下的死士，不用多说。”

“那……”司空辰拿出了自己在门前发现的血衣，问道：“你为何要将少掌门关在这里呢？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

唐逸彩道：“少掌门被我从曹夫人那里接回来后，便告诉我，他要戒一种药，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但是，戒药后没过几个星期，少掌门便开始发狂了。你也知道，少掌门早已踏入了开阳之境，瑶光境的我，根本不是对手。于是，少掌门便让我将他锁在了地窖内。”

“但我那时已成为了藏刀阁阁主，不得不亲自去处理门内的事务。一次晚归，便发现少掌门已挣脱锁链，头上被撞了一个窟窿，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当再次醒来之后，少掌门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顺着唐逸彩的眼神，司空辰果真看到了其中一面墙上的血迹。

沉默片刻，司空辰又问道：“那在你将兄长送出去求医之后，便再也没收到过少掌门的消息？”

唐逸彩道：“是这样……毕竟路途遥远，死士们已跟随少掌门出生入死多年，我也并未起过疑心……”

“那除你之外，还有任何人知道少掌门戒药的事情么？”

“不。少掌门第一次失忆之后，便将所有需要记忆的事情交给了我，包括他每月需按时服药的事情。而少掌门所有让我记忆的东西，我从未告诉过旁人。”

司空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若是我有兄长的消息，我会尽快告知与你。”

见唐逸彩神色轻蔑，似乎又要说出些什么不干净的话来，萧子仪走到他身边，提前捏住了他的下颌，低声道：“若阁主他真的背叛了司空离。那以他的能力，藏在天刀门内的军用武器，早该被查封了。如何留得到今天？”

“阁主从来不是什么追名逐利的人，这些年苦心经营，从来不是为了从司空离那里撷取什么。只是为了能够查明真相，重新站回司空离身边，做他这个未来掌门的棋影阁阁主。”

“无论你与司空离对他信或不信。阁主对司空离的那份赤诚，从来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