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美人(1/1)
这口凉气倒抽到肺里,她整个胸腔,不,全身都冷了——这人,这人,五官长成这样,太像妖怪了!
因为中毒,嘴唇颜色青白,面色里透黑,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鼻子挺翘的带着部族血统,不像是中原人,就算此时眼睛闭着,那上扬的眼角,也是挡不住的狐媚,再加上刚才已经见过他睁开眼的风情了——
看的红景有些怀疑他的性别了,反正四周没人,她伸手就掏了一把。
……
那人手上骤然发力,但红景一次没防,二次就有防了,伸手戳在他肩上,顺着往下一捋,在肘处上方三寸立时加力,趁机脱出了手。
“都这样了,还不能让我验明正身?”红景揉了揉手腕,加了柴,伸手过来再度摸脉:“心肺脾肝,都有损伤,还有中毒,还有……乱七八糟的,你能活着,真是命大,而且运气好,遇到了我,忍着点。”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反正红景是该说的都说了,拿起根长点的燃烧着的木棍,火燎消毒。
没办法,条件所限——火燎在皮肉上,简直惨不忍睹,红景不忍直视,但是她会缝和技术,也没有针线,只能先这样缓和。
那人疼的直抖,但硬是一声没吭。
有骨气。
“我会炼药,但需要时间,我炼了药就不用这么危险的法子了,你先忍忍。”说着,看他燎过的伤口,确定效果。
这人没有昏迷,意志力惊人,伤口上糊了新鲜的草药,绿乎乎的,越发显得他肤色发青,红景给他烤着衣服,一边试探他的鼻息,生怕他什么时候挺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
在红景第三次探他口鼻时,手腕再次被捏住:“安分点!”
“谁不安分啊,我是在救你,放手,我该去采药了。”红景把衣服丢在他身上,只有些微潮,但这里这么多柴,够他坚持到早上了。
“你不能走。”
他忽然伸手,面露痛苦。
红景失笑:“刚才那么大动作,都不见你有什么痛苦,现在你难受?那是受伤之后的必然过程,就算救你,也是采的新鲜草药,我得去采药啊。”
把木柴倒在他身边,红景确定他自己能够得到柴火加进火堆,温度有了保证,她便离开了。
她的目的是找药物,不仅是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还有杨二妞。
……
“啊!娘!我疼!”
杨二妞一张脸白如金纸,被杨王氏拿了布巾放在嘴边,她伸手从嘴里拽出来,咬的牙都木了。
她疼昏了又疼醒,这是底子好,要是不好,早就醒不过来了。
王氏急忙捂她的嘴:“我的好女儿,小点声……”
这不能被人知道,所以她也没请人来,只仗着自己生产过的经验,和外间的大夫。
马槐是真的在吊杨二妞的命,几年前他采到的一株百年人参都给用上了——虽然并不想,但总觉得,红家那丫头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他就值了!
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在头顶上,他一边等着,一边心里焦急:怎么还不回来?
杨二妞又昏过去了,王氏从里间出来,小心翼翼的问:“仙儿,我家二妞,还有救吗?”
之前就已经被判了死期了,能活下来是命大,反正她是不信红景的话的。
马槐也不知道,只说:“能不能活下来,那要看命。”
正说着,红景跑了进来,这种天气,她大汗淋漓的:“我回来了!情况怎么样?快快,捣汁灌下去,止血!”
说着,把背篓里的草药抓出一把来,却没人接?
她连汗都没来及擦,放着那么重病的人不救,回来救这个蠢女人,她家里人还不管?红景只想骂人,但是人不能不救,好在这里还有个马槐,虽然是个赤脚医生,但是有药了操作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我做到这份上,仁至义尽,药我放这儿,用不用随你。”
红景说着,真就一搁,看了看马槐,又拿出两味药:“人参我没找到,但我找到了这个——火狐花和朱果,人参先欠着,等我采到,一定给你一株。”
说完,红景直接扭头走人。
马槐想要追出来——他都不知道这火狐花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另一味,但那也是吊命用的,她给了就走,是几个意思?不治了?
王氏却想得多,她知道自己闺女怀的是孟云鹤的孩子,指不定红景就是知道的,为了报复拿了药害她女儿的。
她直接拉住了马槐:“仙儿,我女儿不能用那毒妇的药,她肯定没安好心!您给个法子,您说的都对,我女儿就指望您了啊!”
马槐被他拉扯的心烦,甩手说:“药给你都不用,我能有什么法子?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试试,能捡回来一条是一条,我还有事。”
一下没甩掉,马槐恼了:“你女儿就是小产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治?”
王氏诺诺,她以为,马槐一开始隐瞒,会一直隐瞒下去,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说了……她不要被人指点,看了看那些药,一咬牙,拿起起捣了。
马槐这才得空追出来,红景早走了。
王氏明摆着就是不相信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还是不会信。
红景不在无意义的事物上浪费精力,该做的她都做了,其他的,不是她可控的。况且,山洞里还有个让她不放心的人——
天色已晚,山里会不会不安全啊?
红景从家里带了针线,带了砍刀,带了衣服——她能做到的真的不多,都不敢确定能不能救回来,但她要尽力而为。
……
山洞里火星残落,红景还以为那人昏迷了,但添柴加火,亮了山洞之后——没见到人?
受那么重的伤,还能自己跑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一时想到的都是不太好的,她一边找一边喊:“喂!你还在吗?没死就吱一声啊!喂!我可是又回来救你的,这次带了可以给你治伤的东西,你人呢?”
没有见人,红景就有些啰嗦:“好歹救你一场,连个名字都不知道,你别是死了,找到你连个坟头都不立不了……啊!”
她正嘟囔,忽然被斜刺里伸出的手给拉到了暗处:“闭嘴……”
这一拉之下,太过突然,红景没防备也就没准备,一个趔趄没稳住重心,被他拉住的力道给拖住,她撞到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