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钱梅梅的过往(1/1)
小喜宝在家时,就很受家里小动物们的喜爱。
有时候在院子里正走着,就跟上来一连串黄灿灿的小鸡仔,摇摇摆摆跟在喜宝身后,边点头边唧唧唧唧叫个不停。
偶尔喜宝还愿意到灰毛背上趴着,小手欠欠的去薅灰毛本就不长的鬃毛,灰毛任由她在自己背上玩儿,薅疼了顶多扫扫尾巴。
眼前这两匹马长得好看又乖巧,刚才看起来跟灰毛也能玩到一块去,要不是已经有主人,喜宝都想把他们牵回家跟灰毛作伴儿。
小喜宝爱不释手多摸了两把,“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儿吧,一会儿赶不上你们的主人了。”
何文旺上前去牵两匹马,想着送它们出去撵刚才那俩人,结果大红二红连动都不动一下。
林大勇和何成功纷纷前去尝试,两匹马就是谁牵也不跟着走。
大红马蹄子刨地,尾巴一扫一扫的,鼻子里吩哧吩哧。
林大勇几人见状,知道这是马要生气的表现,要是真惹得它发怒,一个整不好能把人踢上天。
林大勇快步走向小喜宝,想上前将闺女抱走,还没等他走到地方,小喜宝也有了动作。
她对两匹马压压手,大红和二红便把头低了下去,等能够到缰绳,小喜宝一手一匹马,牵着往外走。
林大勇动作一僵,刚才谁都不跟的马,就那么乖顺地跟着他闺女走了?
该说不说,他家香闺就是厉害。
怕两匹马反桄(guang)子伤到小喜宝,林大勇紧紧在身后跟着。
小喜宝牵着马往门外走,走到大门口时,大红和二红突然停了下来,任凭小喜宝怎么拽,就站在大门里边,坚持不踏过雷池一步。
小喜宝咋说两匹马都不听,别人拿它们更是没有办法,再加上员外府那两个家丁也跑得不见踪影。
无奈,两匹马只得先留在何家。
左右没准员外府的人还得上门来找事,到时候再还给他们就是。
把马跟驴拴到一块,见三大匹吃草吃得挺开心,何文旺又给它们饮了点水。
这可是两匹好马,别没等还给人家,在他们家先给养坏了,到时可赔不起这钱呐。
做完这些,何文旺关上院门,虎着一张脸来到他住的屋子,推开房门四下打量,见屋头里一人没有。
“钱梅梅,给老子滚出来。”何文旺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
难不成是趁他们不注意跑了?
何文旺抬脚刚要往外走,就听屋子里传来一声动静,他扭头看过去,就见衣柜门打了开来。
紧接着,钱梅梅从里面钻了出来,头发散乱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钱梅梅在柜子里藏着藏着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事情咋样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意图清醒一点。
听着外面挺安静,估计员外府的人应该已经把阿立接走了。
哎,要不说她这脑袋瓜简直不要太灵光。
她今天就算死皮赖脸要求跟着进了员外府,顶多是个不知道几房的姨娘。
再加上这事儿一出,何家跑不了给她一纸休书,要真进了府,估计谁都能来踩上她一脚。
可要是等阿立在员外府站稳跟脚,再回来接她这个娘,到时候母凭子贵,有儿子给她撑腰,看谁还敢说啥,到时她更有底气去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接下来就只等何文旺休了她,她回娘家安安心心等儿子来接,多久都等得起。
钱梅梅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勾画以后奴仆成群的美好蓝图。
倏然胳膊上一痛,就被人带着往屋外走。
钱梅梅将眼前头发往后扒拉扒拉,原来是何文旺。
何文旺拎着钱梅梅来到堂屋,屋子里只有老两口。
何秀秀怕她在场,钱氏以为自己是想看她笑话,到时又出幺蛾子,就到厨房做饭去了。
而林大勇不好掺和大舅哥的家事,自发带着孩子们去帮媳妇儿的忙,连何立都给带走了。
大家都觉得没必要让何立参与太多,不管是怎么样的过往都与孩子无关。
本身摊上这样的事儿,孩子心里就已经够苦的了。
何文旺随手关上门,将钱梅梅一把甩到地上,冷声冷气,“说说吧。”
钱梅梅揉揉被捏疼的胳膊,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她也没啥好隐瞒的。
她从地上起身,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语气异常平静,“其实也没啥可说的,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我跟何文旺成亲之前就有身孕了,别人的,何立确实不是你们老何家的孩子。”
是她和那个人的,她这辈子唯一付出过真心,也是把她真心彻底踩碎的人。
钱梅梅低头看向地面,思绪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
她十四岁那年遇到了那个人,他样貌生的很好看,尤其是一笑起来,她的心都要扑通扑通跳上好一阵子。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村口,他向她问路,临走的时候夸她是个心善的姑娘。
第二次见他是在家门口,他说特意为上次的事情来道谢,送了好多女孩家的小玩意,还给她爹娘买了好多东西。
这次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张明家。
第三次他带着他的姐姐找了过来,说想带她到县里见见世面,为此还和她爹娘商量了好一阵,爹娘见有别的女眷在,才放她走。
那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去县里,往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很多次。
她知道他是张员外的儿子,知道他有一房夫人、六房小妾,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些人,也没去过他的府上,每次见面都是在他的别院。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只因为他说过,“梅梅,你与她们不同。”
就这样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她十六岁,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爹娘整日整日催她,让她和明家商议商议,好定下个日子上门提亲。
她从未和爹娘提过明家的身份,爹娘只以为他出身书香门第。
她自己也觉得到年纪了,同明家提了几次,可次次他都找理由岔过这个事儿。
有一回她急了,说话声音大了些,本以为还是会被他找借口拒绝,没想到这次他却松了口说,“梅梅不急,你且回家先去等着,待我准备好,自会迎你进门。”
也是那一次,她偷偷倒了本该喝进肚的避子汤。
马上就要过门了,自然没有必要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