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寒爷爷过世（1/1）

“小寒，爷死了。”寒哥给小寒发来微信。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小寒的脑袋好像是被炮仗炸了一样，嗡嗡的。

小寒看着微信上的这几个字，跪在地下痛哭，她知道哥哥不可能拿爷爷生死的事情来开玩笑的。可是半个月前，小寒从家里回来与爷爷分开的时候，爷爷还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这突然的离世让莫寒不能接受。

莫寒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想再次确认一下爷爷的事情。

“喂，小寒，你马上回来吧，你爷今天下午没了。”寒妈拿了寒爸的电话，接通之后说道。

莫寒买了能赶上的，时间最近的一趟高铁，走在马路上，莫寒还是不能接受爷爷的突然离世，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莫寒痛苦的蹲在十字路口哭泣。

高铁加上打车，莫寒在路上，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就没了爷爷。

赶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间11点半了，莫寒因为晕车，呕吐了几分钟之后，立刻赶往爷爷奶奶家。

寒爷爷已经躺在院子里边的棺材里，爷爷奶奶家也是聚集了很多的亲戚，莫寒的姑姑和爷爷的孙子孙女们都也已经回来了。

莫鑫在地上跪着烧纸，眼睛已经哭得肿了起来，莫寒的姑姑已经哭得站不住了，莫寒先是给爷爷磕了三个头，磕完之后跪在地下痛哭。

莫寒很想再看爷爷一面，可是姑姑和爸爸说农村有规矩，盖棺之后就不能再看了。

亲戚们告诉莫寒，爷爷本来和大爷一起在屋里边看电视，想要出去拿点什么，结果摔了一跤，大爷听到声音马上就出来，结果还两分钟不到，爷爷就没气了。

莫寒跪着给爷爷烧纸的时候，看见爷爷过世的时候穿着的衣服摆在棺材的前面，破破烂烂，想想爷爷的这一生，从小就吃苦，给孩子们都养大了，还是没有享过什么福，临走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是带着这身破烂的衣服走的。

寒爷爷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孩子们可以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可惜却整日不得消停。

寒爷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扑克，今年过年因为疫情，孩子们回来的也少，寒奶奶也是因为新冠被接到姑姑家里去打针和养病，唯独今年没有玩上扑克，或许寒爷爷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家人聚一起再玩一次扑克吧！

想到这里，莫寒觉得更加的难过了，莫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哭得都快死过去了，其实莫寒和爷爷并没有很深的感情，爷爷四个孩子，一个女儿和三个儿子。

莫寒的姑姑是给老爷子家花钱最多的人，但是寒爷爷并不喜欢寒姑，对姑姑也是没有什么感情。寒爷爷挣的钱，就小儿子花到了，其他孩子基本都不花老人的钱，寒爷爷生前最疼爱的也是自己的小儿子。

可能莫寒伤心的不只是爷爷，还有父亲和自己。爷爷节俭一辈子，以前穷节俭，后来有了钱还是不舍得为自己花。

莫寒的父亲也是这样，自己一年到头挣的钱，自己却从来都不舍得花。莫寒也是和父亲很像，虽然自己的工资也不低，但是却总是买着特价的水果，打折的衣服，对于自己永远都是不舍得。

葬礼结束的当天，因为怕奶奶触景生情，爷爷的物品都被一件件给扔掉，有很多自己生前不舍得穿的鞋子，天天都会带的帽子和自己不舍得穿的衣服，都全部被扔掉。

看到这些情景的时候，莫寒的心绞着痛，人活一世，何苦呢？死了之后还不是两手空空，再怎么珍视的东西也是带不走，唯独带走的就是那破旧的衣衫。

爷爷的葬礼完事之后，奶奶决定到小儿子家，因为这些孩子，就小儿子花家里边的钱了，寒奶奶可能是这个原因决定要到小儿子家里。

可是住到小儿子家里没几天，奶奶就不干了，想要回到自己的家里。

寒奶奶的几个孩子商议着，轮流给奶奶做饭，奶奶就还是住在自己的家里。

轮着还没有几天，寒奶奶的小儿子又不干了，说是自己家太忙，没有时间去给寒奶奶做饭。最后寒奶奶由大儿子养。

一日莫寒的老叔，也就是寒奶奶的小儿子来到家里，对着寒奶奶大喊：“你的钱不给我花，等你死了，我和你的孙子也都不来！”

“我爸死的时候，要不是我儿子找那么多车和那么多人，我爸连山都上不去，忙前忙后，还不是我儿子张罗的！”

实际上，寒爷爷的葬礼上，莫寒老叔家的哥哥确实忙活了不少事情，而同样忙活很多事情的还有寒爷爷的其他的孙子孙女以及孙女婿。

“那你要是不养活我，你把花我的钱还给我！”寒奶奶气的用发抖的手，拿着棍子想要上手去打。

“还你钱？昂，我当时出那么大的事情，你就给那么点的钱，你还好意思说，现在竟然还往回要，根本不可能！”寒叔咆哮着。

寒奶奶气的拿着棍子打寒叔，棍子打断了，寒叔又去拿了更粗的棍子递给寒奶奶，嘴巴里边还说着：“你打，今天你就打死我！”

寒奶奶气的身上直哆嗦，莫鑫开车来接寒奶奶去医院拍了片子，寒奶奶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在莫鑫家住了几天。

大家都看到寒奶奶打自己的小儿子，但是看不到的是，最后等到小儿子的孩子结婚，生子或者是需要钱的时候，寒奶奶一定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钱拿出来，给小儿子花。

莫家村的这种畸形的爱，是由上到下一直渗透着的，对于寒奶奶和寒爷爷来说，只有小儿子吃的苦是让他们心疼的。

寒叔结婚后很长时间都是和寒爷爷他们一起住的，冬天的柴火，寒叔从来一个枝子都没有去捡过，都是寒爷爷一点一点从山上捡回来，再一点一点劈成柴火摆好。

或许有人觉得是儿子不孝，却不知是老父亲不舍得儿子干活，即使寒叔要求来干这些活，老爷子也是不舍得的。

溺爱了这么多年，最后得到这样的结果，寒奶奶虽当下是十分伤心，也看清楚到底孩子们谁是真正对自己好，谁是嘴巴上对自己好。然而自己内心向着谁，心疼谁却不会因为别人做了什么事情而改变。

寒爷爷还在的时候，寒叔和寒爷爷分家了之后，就不经常到寒爷爷家里去。一次寒叔来家里。寒奶奶抱怨道：“你一天都干什么，你大哥和二哥天天过来，你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们两个！”

“我一来，看见你们这屋子里边也冷，也舍不得烧柴火，东西东西也舍不得吃，我是看着我就心疼！所以我就不愿意过来。”寒叔草稿都不用打一下，就说出这样的话。

外人听着会觉得这样的话，假的让听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寒爷爷和寒奶奶年听完之后，却觉得这儿子可真是孝顺啊，知道心疼我们俩，高兴地不得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寒奶奶逢去到家里的亲戚就会炫耀一番，自己的小儿子是多么的心疼自己。

如今寒爷爷过世了，寒叔也漏出了想要钱的嘴脸。

莫寒似乎明白为什么孝顺要叫做尽孝。大概的意思就是要尽自己的能力去为老人做一些孝顺的事。为的是养育之恩，为的是百年之后老人去世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没有遗憾。

但是愚孝确是不可取的，对于莫寒这种舍自己为家人的，也可以算是千千万万种愚孝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