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母子连心(1/1)
萧辞是不常去后宫的,就算是寿康宫,他也只有一段时间才会去一次,其他时间都泡在嘉庆殿里处理公务,不是面见老臣就是商讨军事部署,要比上辈子不知道勤勉多少。
今日去寿康宫,明摆着就是为了一件事情。
太后如何能不知道?
她脸色铁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荒谬,皇帝究竟在搞什么?芳若,婉妃是不是去告状了?”
芳若姑姑脸色也难看,一边为太后顺气一边迟疑道,“奴婢瞧着娘娘不像是这样蠢的人。”
告状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难不成还想学那狐媚子模样让天子和太后产生矛盾吗,怕不是忘记当初的白贵妃是怎么讨了太后的不喜吧!
“哀家觉得她不蠢,可你看看这件事情,哀家前脚刚送人过去,她后脚就去了嘉庆殿,到晚上皇帝就要来了,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
芳若姑姑神色复杂,嘴上却还是安抚着太后,“您先别激动,兴许是咱们想多了,没准儿陛下只是想来看看您的身体。”
太后明显不信。
她冷冷瞧着先前沈楚楚叫人送来的东西,叹口气,“倘若她不懂事,哀家也只能另想法子了,你还记得哀家让你做的事吗?”
“这……”芳若姑姑心底咯噔一下,“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那不然呢?为着皇嗣,皇帝就是怨哀家,哀家也不在意!”
太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苍白了几分,“先等等看吧,看看皇帝究竟是什么态度,倘若无法,那哀家也不得已了。”
芳若姑姑低下了头。
片刻后,萧辞大步迈入寿康宫。
“母后身子可还好些?”
太后早已恢复原先慈爱的模样,点点头,“好多了,盛钰的药很是好用,今天既非惯例又非过节,皇帝怎么想起同哀家一起用膳?平时不是一直在嘉庆殿吗?”
说起嘉庆殿,太后就忍不住生气,嘉庆殿里面连个侍女都没有,清一色的内侍,人多少都是好美色的,至少看着也赏心悦目,她生的这个倒好,整天泡在男人堆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子好男色!
“你那嘉庆殿怎么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这勤政为民是好事儿,但你也不能太……免得叫人生出议论。”太后苦口婆心。
萧辞眉头一挑,“母后有所不知,原先伺候的都是些不省事的,打扰朕公务,实在厌烦得紧,不如都撵出去,朕也得个清净。”
先前就有想要蓄意勾引天子的不老实侍女,不过那还是白贵妃得势的时候,现在已经没有了。
但这不妨碍成为他说服太后的一个好借口。
“母后,儿子听说您请了神医给赴月轩?”
“怎么,婉妃告诉你的?”太后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已有几分怒意。
萧辞摇头,“怎会,她未提半分,只是今日她将那凉饮子送来时儿子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母后请来的神医不许她喝。”
这番说辞,太后倒是勉强可以相信。
“嗯,哀家担心子嗣,你这个当皇帝的不上心,哀家却不能!你若只是个普通人,哀家绝对不管你何时有子嗣,可现在你身为天子,那些老臣也在催了,皇帝,后宫无子,国朝一日不稳,你可千万不能糊涂呀!”
这些话太后已经说了千遍万遍,萧辞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没有打断,而是认真听太后说完才道,“母后,儿子自有分寸。您不妨去行宫散散心,好好养养身子,叫德妃陪您去,如何?”
太后沉默了,目光中隐约还透着几分失望。
“哀家不去。”
她背过身,不愿和萧辞说话,明显是生气了。
萧辞捏紧手指,复又松开,起身道,“既然母后不愿意,那儿子就不打扰了,母后好好休息吧。”
太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萧辞只能无奈离开。
半晌,芳若姑姑忽然从里面追了出来。
“陛下,请留步。”
萧辞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只听她劝道,“陛下,太后只是担心国本,她老人家近来吃不下睡不着,都是为了大庸,还望您理解她身为母亲的一番苦心。”
“朕都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朕不愿让母后操心。姑姑回去劝一劝母后,朕身为天子,自然明白子嗣的重要性,只是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机会。况且,有些事情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绝非强迫能得到结果的。母后年轻时为朕,为父皇,为大庸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已经到了享福的年纪,也该好好休养,倘若母后愿意,朕随时下令送德妃过去陪伴,朕可以保证,绝不会让母后失望。”
芳若姑姑点点头,但还是停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狠下心,行礼后告退。
今天,母子俩不欢而散,苦的就是沈楚楚。
此刻,她瞧着面前一碗苦哈哈的汤药,险些当场落下泪来。
偏太后还要人盯着她喝。
沈楚楚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将药灌了下去,看着那空落落的碗,她的心都在滴血。
好在,寿康宫的人总算是走了。
采玉赶紧拿着几颗话梅过来,算是姑且解了沈楚楚的燃眉之急,但是那股苦味却还是经久不散,实在是叫人难受。
沈楚楚面如土色,小脸都耷拉了下来。
采玉叹口气,“这样也不是法子啊,您喝得这样难受。”
“就是,太后这次真的有点操之过急了,咱们娘娘身子又没有问题,怀孕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何必喝这些苦东西。”
两个丫头都改了口吻,原先他们还高兴呢,可现在瞧见自家娘娘喝药的惨状,心疼的不得了,再也不想着争宠的事了。
“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太后娘娘岂是你们能说道的?”沈姑姑端着甜饮子走过来,故作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
“嘿嘿,姑姑疼我们,必不会去告状的。”
沈姑姑也笑了,将甜饮子递给沈楚楚,这才关切道,“您可好些了?”
说罢,她自己都有几分犯愁。
“太后这次确实是急了一点,听说今日陛下去看,又闹得不欢而散,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