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月七与沐歌(上)(1/1)
与银狼的欢天喜地和沐歌的期待不一样,此刻三月七的房间里充斥着悲伤的情绪。
或者说……自从听见沐歌亲口说不会再回到列车上的那一刻起,三月七的心里就充斥着悲伤。
还有一丝怨恨。
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别扭,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蠢,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沐歌的努力。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本以为自己在沐歌心里的位置一定很高很高,但是当他们第一次重逢时她就应该明白,沐歌心里似乎已经没了她的位置了。
姬子略显担忧的看向住宿车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作为沐歌与三月七的cp头子,她自问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磕的cp分离,但是……
“瓦尔特,沐歌来你这了以后问了些什么。”
“一些关于他自己身体的问题。”
“那他的去留……?”
“他不愿意再回到列车组了。”
姬子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是又觉得有些可惜。
很快眼中的那么一抹可惜就变成了担忧。
她担忧小三月走不出来。
旋即起身走向住宿车厢,但瓦尔特突然说:“姬子,我觉得……应该让三月自己挺过这段时间。”
“为什么?”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成长。”
姬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瓦尔特的意思,他们两个作为列车组最成熟的大人,自然有引导这些小家伙的责任。
他们无论是看三月还是看沐歌,都有一种自己盯着长大的一对青梅竹马的感觉。
沐歌在这件事情之后学会了自我开脱,再也不会被过去缠身,而三月要学会的则多的多。
她要学会体谅别人,要学会表述情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困在过去里久久不能忘怀。
说白了,三月七把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沐歌搞丢……就是自作自受罢了。
此刻客厢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氛围,这两个人似乎都在思考三月和沐歌的未来。
瓦尔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问道:“姬子,黑塔女士委托的遗器都交给黑塔女士了吗?”
姬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似乎还沉浸在思考当中。
她……想起了沐歌的最后一次开拓,也是最凶险的一次开拓。
如果没有沐歌,那么只凭姬子是很难保护三月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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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星球表面完全沙漠化,白天气温极高,夜晚温度极低,经常突发沙尘暴。
这也就是为什么星核会被称作“万界之癌”……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而星核只会降落到有文明程度的星球,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这个星球曾经拥有过智慧生命。
但是现在……这里的文明似乎衰落已久。
寻找星核……似乎也变成了最大的问题。
如果星核不被封印,星轨就不会恢复,星穹列车也就无法再度启航。
瓦尔特计算了半天才算出来一个大概范围,让这一次的开拓小队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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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抱着自己凝固的六相冰走在沐歌前面,而姬子则是识趣的走在后面,嘴角扬出一个相当微妙的弧度。
我们一般把这个弧度叫做姨母笑。
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越看越般配,为什么还不赶紧结婚!
而沐歌看似一直盯着坐标,实则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三月七身上。
这个地方黄沙漫天,那么肯定有类似流沙和细雪一样的物质,一旦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姬子突然皱紧眉头,拍了一下沐歌的肩膀小声对他说:“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的振动?”
沐歌表情略显凝重的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坐标,这个地方只是瓦尔特先生计算出来的外围。
如果这个地方的振动来自圆心的话……
这个地方可能不止有星核这么一种异常存在。
三月七回头盯着表情略显凝重的沐歌和姬子,疑惑的问道:“怎么啦姬子姐?是有什么问题出现了吗?”
姬子尚未开口,地面的已经不是在轻微的振动,而是如同地震一样开始震动。
沐歌眼疾手快一把将三月七的衣服扯住,用力一拉。
三月七不出意外的摔倒了,凝聚的六相冰也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三月七委屈巴巴的问沐歌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刚刚三月七所站立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一张巨口并且快速闭合。
姬子也趁这个时候发动无人机攻击伸出来的部分。
那巨口的主人被无人机的轮锯割伤,发出吃痛的怒吼。
而此刻,三月七才缓过神来,那因为疼痛略眯的眼睛徒然瞪大,但凡沐歌慢一毫秒,她都可能被这怪物吞入肚内。
她颤抖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沐歌那似乎永远没有波澜的语调出现了一丝惊愕:“沙漠灾虫?怎么会……这些混账不是在「繁育」消失的时候就灭绝了吗?!”
在「公司」的记录中,随着琥珀王的锤子反复落下,「繁育」的星神塔伊兹育罗斯被从概念上逐渐敲碎,很多强大的虫族也因此彻底销声匿迹。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繁育」消亡,但是很多略显弱小的虫族却没有消失,这是令很多学者都困惑的一点。
不过对于沐歌现在的处境……这些困惑存在与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从这个曾经堪称“繁育令使”的家伙口中逃走。
“沐歌、小三月,这个大家伙只会直上直下,等他再次露出头的那一刻再攻击它,注意脚下的动静!”
姬子不愧是星穹列车的领航员,见多识广真不是盖的,早已经被「公司」证明灭绝的巨兽的攻击习惯她也知晓。
沐歌和三月七点了点头表示他(她)知道了,沙漠灾虫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遭受了一番正义の围殴。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三月七作为弓箭手,对于脚下的感知力比较弱,但是当她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已经看见了灾虫的牙齿刺破黄沙向上收缩。
或许……她的记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