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试（1/1）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十二点多，马瑞先去窗口看了一眼，下面没几个人，为了掩人耳目，马瑞索性戴上帽子和口罩，毕竟在这大冬天，这也属于正常现象，马瑞提上塑料袋就匆匆出了门。
这一路上马瑞的眼神一直打量着任何他目光所看到的人，一刻不将毒品脱手，他就内心不安，导致他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他也曾打算随便扔在一个路边的垃圾桶算了，但是路边空旷，并且行人零零散散走过，他不太好扔掉，更关键的一点是摄像头比较多，容易被逮到，于是他决定还是扔到小巷的垃圾桶，因为那里不仅幽暗，而且没有摄像头，如此一来安全性和隐秘性就比较高。
马瑞一整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来到巷口，却让他看到了尴尬的一幕，一男一女正在行苟且之事，马瑞看到后立马从巷口退了出来，在一旁站着。
“真晦气。”马瑞骂骂咧咧的说道。
里面的男女并没有注意到马瑞，毕竟他们正在全神贯注做自己的事，马瑞极不耐烦的在路边站着，但他又不好意思进去打扰他们。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大胆了吗。”马瑞调侃的说道。
“这么冷的天，不在被窝里做，反而来这里，又脏又臭，这脑子多少估计有点毛病。”马瑞心里有些抱怨。
他想蹲下去，但穿着大衣不好蹲，只好拿出手机玩了起来，约莫过了十分钟，里面的男女才完事走出来，在此期间马瑞心里一直是焦急的，他抬头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有没有摄像头，还好没有，这不禁让他松了口气，这对男女往另一边离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马瑞，但马瑞却又看到了那位男生捏了一把那个穿着蓝色超短裙和黑色丝袜的女生的臀部。
“呸，耽误老子时间。”马瑞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马瑞赶紧加快脚步来到垃圾桶面前，一个垃圾桶已经装满了，盖子都没法盖，另一个却没有装满，马瑞打开盖子，直接把袋子扔进去，随后将盖子盖上，做完这一切马瑞才松了口气。
马瑞原路返回，期间进了一家商店买了包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先去洗了个澡，接着继续关注应聘工作的事。
看着那些自媒体公司的人力资源发来的信息，马瑞仔细挑选了两家信息回复，因为他觉得还不错，即使不成，那就再选其他的。
“面试时间？”
“明天早上九点半方便面试吗？”
“可以。”
马瑞收到面试邀请。
“好的，那我们明天早上见。”
马瑞明天有两场面试，分别是早上九点半和下午两点半，确定面试时间后就把电脑关了，他有些疲惫的躺回床上，随意拿起手机滑动，却不知道要干什么，突然看到相册这个软件，他点了进去。
翻看着他和他女儿的照片，往事又涌上心头，心里一片酸楚，眼睛饱含泪水。
“好像下个月二十四号是她的生日。”马瑞像是想起什么。
他随后打开日历，点到十二月二十四号那天，“宝贝女儿的生日”这七个字映入眼帘，看到后马瑞内心竟然有些激动，脸上还露出了笑容，心想要给她准备些什么礼物才好。
第二天一早，马瑞就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对于这次面试他可是信心十足，毕竟自己已经从事这个自媒体行业十年了，经验丰富。
从公交车上下来，马瑞按照手机地图给的路线很顺利的找到了面试地点，今天面试的人比较多，马瑞是这群人当中年纪最大也是经验最丰富的，过了许久才等到马瑞，进入房间，负责面试他的是两位女性面试官，年龄比马瑞还小，却风姿绰绰，让马瑞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马瑞递上简历，接着做了个自我介绍，面试官提出的问题马瑞都很轻松的回答了，其答案也让这两名面试官感到很满意，不愧是当年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顶尖优秀毕业生，加上这十年的工作经验，很难不被录取。
但面试官给出的答案却是让他回家等消息，并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这倒让马瑞很不解，看到眼前这两位年龄和阅历都比自己低的面试官，马瑞感觉受到了侮辱，脸竟然开始有些发烫，却无奈自己只能苦笑着说好。
马瑞打开门走出去，在关门的时候他看到那两位面试官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讨论什么，马瑞只是瞥了一眼，关上门便离开了。
“刚才那个人挺不错的啊，怎么不录取试试看呢？”坐在和门口同一侧的女生开口问道。
“名额限定有人了，这次安排他们面试，不过是走走流程罢了。”另一个女生回答。
“噢，这样啊。”
“嗯。”
马瑞有些失落的离开面试地点，独自在街上走着。
“虽然我有十年的工作经验，但也上了年纪，”马瑞自我调侃的说道，“唉，老了，争不过那些年轻人咯。”
有多少人知道，有些时候不是因为我们做的不够好，而是这个社会对于一些事是有限定名额的，残酷的人心终究造成了这个残酷的社会，要不然马瑞也不会工作这么久了还在租房，城市买不起房，他只能在乡下老家自行建了一栋三层的房子，也没有买车，没钱，还好没买房，要不然房贷也够他这个无业游民受的了，这就是资本操控的社会，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
“希望下午的面试顺利吧。”马瑞自我安慰。
吃了早饭，马瑞便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马瑞坐在一个年轻貌美，头发黑长直的美女旁边，他从她身上闻到一股香味。
“真香。”马瑞在心里说道。
但马瑞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位女生出生高贵，不像是普通家庭的女子，起码看起来不像，在刚才马瑞落座的时候，这位女生便很有礼貌的给了他一个微笑，这让马瑞从心里觉得她的道德修养如此之高。
公交车在路上疾驰，突然，车上有一名年纪和马瑞差不多的男性乘客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有到公交站，他这种行为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只一瞬间，他来到司机面前说道：
“我坐过站了，赶紧停车。”
“不行，半路不能随意停车。”司机解释道。
“快点。”男子催促道。
“准备到下一站了，请等一等。”
男子没有听司机的解释，他现在就想下车，司机没有满足他这个无理的要求，男子于是动手去骚扰司机，由于司机被骚扰没法专心开车，导致公交车在路上左摇右晃，车上的乘客也跟着摇晃，有些人的屁股都快离开凳子了。
司机想竭力控制公交车的行驶方向，双手一直紧握着方向盘，即使挨了男子几个拳头也没有将手离开方向盘去反抗。
这趟公交车上老年人比较多，再如此下去，估计他们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而且马路上已经开始出现拥堵，后边发生几处小型车祸。
后头坐的两三位年轻男士并没有挺身而出阻止那位男子的行为。
这时候马瑞站了出来，主要是同他坐在一起的那位美女一直被晃的时而磕向硬邦邦的窗户，时而跌进马瑞的胸膛。
“扶好。”马瑞站起身时对她说道。
“好。”美女做了简短的回答。
马瑞摇摇晃晃扶着一切能扶的东西来到前头，随即一脚将他踹翻。
摆脱了被别人打扰的司机立马控制好方向盘，在路边停了下来。
“你想死是不是，”马瑞对着他怒气冲冲的说道，“想死你别带上我们。”
摔倒在地的男子并没有起身还手，而是就这样坐在地上，随后哭了起来，这让马瑞及车上所有乘客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妈，儿子对不起您，没能见您最后一面。”男子嚎啕大哭。
原来是他妈妈临终前想见他最后一面，而在这一路上他一直接听着电话，是他工作上的领导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头充斥着批评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商量的直接辞了他的职，让本就心情烦闷的他不小心错过了车站，再加上他母亲的这根导火索，才导致了这场危机的降临。
车上的指责声开始显露。
马瑞怒火并没有消，他蹲下去抓住男子的衣领，握紧拳头挥了出去，一拳打在男子的脸颊上，瞬间通红。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拿我们全车人的性命开玩笑。”马瑞脸上青筋暴起，对他吼道。
“对……对不起。”男子抽泣着说道，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向全车人道歉。
听到他的对不起，马瑞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握紧的拳头也放了下去。
“报警吧。”马瑞起身说道。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已经报了。”司机此刻早已不在驾驶座位上。
“嗯，那就好。”马瑞将手机放了回去。
随后司机让全体乘客下车，让他们到前面那个公交车站等下一辆车。
马瑞将那名男子从地上拉起，叫他下车，男子乖乖下车。
“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我在这里看着他就行了。”司机对着马瑞说道。
“小伙子，你人真好啊。”那些下车的老爷爷老奶奶称赞马瑞道。
“没什么。”马瑞微笑着回道。
但最让马瑞留意的还是那位坐在他旁边的美女，马瑞刚想重回车上，谁料那位美女正好下来，落地后，她对马瑞露出甜美的微笑，并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马瑞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回复她的赞许。
那位美女没有再坐公交车，而是从人群中直接离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马瑞也离开了现场。
人心若能相通，这世上是否会少许多遗憾的事。
那个男子被赶来的警察带走了，现在的他无比悔恨，他终究没能见上他母亲的最后一面。如果他的领导不曾打电话给他，他是否就不会错过车站，不错过车站，他是否就不会丧失理智，不丧失理智，他是否现在已经赶到医院了，而不是在警局，然后，他是否可以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他母亲是否也不用带着遗憾离开。
然而，一切事情的后果都是我们之前的行动导致的，万事万物皆可变，唯有时间不可。
“喂，你在哪？”美女接了一通电话，电话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在飞鸟街的‘流香奶茶店’里。”美女回道。
“你怎么在那？算了，我现在过去。”
“好。”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一辆跑车驶来，停在了奶茶店旁边的停车位上，从跑车上下来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
不少路人看到如此高级的跑车都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而那位男生也见怪不怪，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走进店里去。
“你怎么来这了？”男生坐在美女面前开口问道。
“喝吗？”美女不着急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下他要不要喝自己手中已经喝了一半的奶茶。
男生愣了一会才接过她推来的奶茶，喝下一口，他觉得是如此的甜。
这位美女名叫吴汐，是当地最大黑帮老大的二女儿，而坐在她面前的男生名叫孙何，是她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吴汐才会毫不见外的“请”他喝奶茶。
“你还没回答我呢。”孙何急切想知道吴汐为何一个人出现在这。
“因为公交车在前面路边就停了，所以我只能出现在这了。”吴汐的话让孙何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坐公交出来的？”孙何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对啊。”
“伯父他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怕我被人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吴汐不屑的说道。
“我跟你说，刚才可真是够危险的。”吴汐继而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孙何担心的问道。
吴汐以亲身经历者的角度开始阐述事情发展的经过，但她的阐述方式却像个说书人，让孙何时而发笑，时而严肃。
“话说，在那明媚的早晨，在那辆公交车上……”
马瑞回到出租屋，他打算睡个午觉，将手机调了个下午的闹钟，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净是公交车上吴汐的脸庞，马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有些留恋她身上的香味，那也难怪，如此精致优雅的女生，谁会轻易忘记呢。
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马瑞将手机闹铃关掉，他再次收拾好自己。
“加油。”马瑞站在镜子面前给自己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马瑞站在“落海影视传媒”有限公司面前，这一次他竟然有些犹豫，可能是在酝酿语言，也可能是今天早上的缘故，上了年纪的他可经不住多次拒绝，毕竟他身上的钱可支撑不了多久，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迈着自信的脚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