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丘那小国快快受死（1/1）
晚间饭后。
轩辕延宁吃饱喝足，瞥了一眼一旁软榻上四仰八叉睡得深沉的哮天犬，大步迈出寝殿的大门，将门虚掩着，去了轩辕王那。
琼山之上，数轩辕王的宫殿最为雄伟壮观。
白玉匾额与白玉瓦浑然一体，上有鎏金大字，“轩辕殿”。两侧又是玉石雕成的狻猊，左侧的翘着左爪，右侧的翘着右爪，两座狻猊中间衬着通向内殿的白玉阶梯。
他正要大步踏上阶梯。
“宁王殿下来了。”
外头看更的仆从向殿内通传，二道厅的仆从听见之后又去往殿内禀告。
等到延宁走近内殿的时候，轩辕王已经换了外袍站在书案前相迎。
延宁瞟过书案上满满的册子，以及摊开的公文，皱起眉来，他本以为晚间父王就要歇下，没想到却还在操劳国事。
“父王还在批阅这些奏帖？”他问。
“是啊，你可……与吾一同看看？”
延宁迟疑着点了点头，他有顾虑，若是轩辕忠璃晚间来此，见到自己与父王一起在看这些臣子的奏折，恐怕又要多上几分猜忌。
“可用过晚膳？”轩辕乙问。
轩辕延宁点头。
“不妨陪吾再吃点？”
轩辕延宁再次点头。
于是轩辕乙吩咐一旁的侍从，“再添双碗筷来！”
等膳间，轩辕延宁主动提起昨日春瑶下葬之事，“春瑶已经安葬。”对于哮天犬闹得那档子事，轩辕延宁闭口不提。
虽如此，但延宁心中也知道轩辕乙心里想必事发当天就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轩辕乙也没提。
神色如常地接过他的话道：“吾听说了。”
“之所以未去，是因为怕你的母后不想在春瑶的最后时刻看见吾。”
“嗯……”
他果然对于瞒着哮天犬的事情有些底气不足，有些僵硬地站在一旁，轩辕延宁顺手将一旁的烛灯点亮。
只是王族多有夜明珠，迎着屋内的白玉壁岂不是更加明亮？
“父王怎么用起了烛灯？”
他说罢将烛灯摆正，却在底座摸到了刻着的小字“磬杳”。
昨日春瑶的碑上也有这二字，可春瑶的碑是母后玉姬亲手篆刻。
轩辕延宁正想得出神。
“是你的母亲未与我大婚之前相赠。”轩辕乙解释。
随即，便有刚刚的仆从端着白玉瓷盘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布菜的小姑娘，几个人手脚利落，一会儿就将一桌子的饭菜拾掇好。
轩辕乙率先坐下，延宁则放下了手中的烛灯，坐在轩辕乙的身侧。
“都是一些常见的吃食。用膳吧。”轩辕乙道。
桌上放着十四个荷叶盘，两个翡翠汤盅，延宁仔细看了一圈，有凉有热，有正菜有小食。他刚刚早已在自己的宫中用过晚膳，这会实在不饿，只得拿起筷子，夹了两口小点心放在自己面前。
他从未与轩辕王距离如此之近一起用膳。
点心入口香柔，不知道是用什么食材制作而成，沁甜的口感却不黏腻，延宁只尝了一口便知道制作之人厨艺精湛。
轩辕乙举止轻巧无声，轩辕延宁也不说话，二人之间气氛严肃又轻松，实在微妙。
不多时，有眼力劲儿的小姑娘递来净手巾。擦过手之后，又见有两个小姑娘端着漱盂进门。
延宁宫中没有这些礼数，他散漫惯了，虽然这段日子学了不少礼数，在宫中也有人说他谦逊有礼，可他实在不习惯繁琐的礼节。更何况延宁宫只有他与哮天犬一人一兽，总不至于再安排了两个侍女在用膳之后，服饰他们一人一兽。
轩辕王走到书案前，看着满案的“琳琅满目”，半晌，挑出了一张折子，招呼延宁来看。
“延宁你来看看这个。”
延宁接过折子，第一眼便看到了落款处是“丘那国使——鹿野”
“这便是那个……”上次被哮天犬冲撞在地的使臣？
“正是。”
延宁又细细将折子上的字看了一遍。
良久，他陷入了沉思。
还是上次父王与自己谈起的事情。
丘那的王要将毒药倒入大海企图断了大妖的命。
可他的寝宫就在海边的山崖上，却从未见海上有大妖作恶。
于是便问出了口，怎么他没见着什么传说中的大妖呢？
还有，虽然已经过去了些时日，可是对此的解决之策却毫无头绪。
“儿臣不才。”轩辕延宁有些惭愧。
“无妨。”
他几乎夜夜都站在崖边看海，可从未见过这大妖，也从未听王宫里的人提起过。难不成这妖只在丘那的近海处作怪吗？
他再看一眼折子，丘那使臣鹿野写到：“海妖作祟，毁我良田百顷，沿海生灵涂炭。”
延宁恍然大悟，果然是只有丘那的海边才会遭海妖作祟的殃。
“这妖……”轩辕乙缓缓开口，“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春瑶丢了的那四魄……”
“怎会……”
“丘那一直在找长生之道，而我们轩辕一族寿命短则八百岁，春瑶当年便被取走了四魄，或许他们企图以这四魄炼药，如果当真入了药，丘那的长生便不再是奢望，可是他们没有得到长生。”
延宁心生恐慌，那就是说“春瑶的四魄尚在世间？！”
轩辕乙点了点头。
“七魄分别是喜乐、怒气、悲伤、恐惧、惊诧、忧心、思念，春瑶丢的那四魄是喜怒悲恐，倘若四魄凝为一体，又或者找到了新的载体，再等上几十年的修炼，聚成一个大妖也不足为怪。”
如果父王的猜想是真的。那这海妖便是
“便是极易喜怒悲恐，任何动静便会搅扰到他，他便心存报复。”轩辕乙缓缓道。
“还有，如果真的是春瑶，这海妖势必会有春瑶的点滴记忆，而春瑶在丘那受尽折磨，搅得丘那这些年天翻地覆实际上是他心之所愿。”
“可是……您怎么就能断定那海妖是春瑶的四魄？”
“人都有执念，春瑶的执念便是看着你的母后玉姬能够过好这一生，所以哪怕已经不成人样也要顺着大海游回来，”轩辕王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延宁，“那四魄兴许也放不下玉姬，想要顺着海回来，却没能成功，再加上，”
“吾听闻……她竟然死后都不肯立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