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会放你走(1/1)
鱼尾仍圈着池礼的脚踝,司谨严带着欲望和占有欲的信息素萦绕在两人周围。
如野兽般的竖瞳紧盯着池礼,想占有池礼,一点点拆吃入腹中,这样强烈的欲望在司谨严未发觉时已然逐渐侵占他的理智。
彼时,司谨严仿佛才因为池礼的愤怒,恍然拉回一些神志,看向池礼的眼神带着些自己都不知为何的茫然。
池礼收敛着信息素,若是释放,信息素一定带着滔天的怒气。
面对司谨严,他总是被压制,无力反抗,现在被囚禁于此,像一件物品,被随意对待,甚至随时可以被司谨严拿来疏解欲望。
更何况司谨严还是一头随时能就进入发晴状态的猛兽。
池礼目光发冷,看着司谨严,紧绷的脊背出卖了他的紧张。
脚腕处冰冷的鱼尾在逐渐收紧,只要司谨严想,司谨严可以轻而易举地扭断他的脖颈。
僵持着,司谨严的信息素中蕴藏着池礼捉摸不透的情绪。
片刻后,司谨严忽然松开了他。
司谨严伸手握住了池礼紧握成拳的手,方才才揍过司谨严的那只。
池礼瞳孔一震,想摆脱,却被司谨严扣紧。
司谨严俯身,低头朝那只手凑近。
人身鱼尾的男人眼睑微敛,虔诚的,弓身,身姿低过池礼的肩膀,在池礼受伤泛红的手背上落下吻,过程持续了好几秒,在司谨严抬头前,微凉的鼻尖又刻意地蹭了蹭池礼的手背。
像在讨好。
周围的信息素也随之变得柔和。
司谨严蹭了蹭池礼的手背,这才抬起头,松开了池礼的手。
做完这一切,司谨严望着池礼,池礼似乎从那金色的竖瞳间捕捉到一丝紧张的情绪。
或许连司谨严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突然这么做,是本能在驱使他。
人鱼族类低下头,亲吻对方的手、足、尾,是妥协,是臣服,希望得到谅解;以鼻尖、嘴唇、鱼尾小幅度轻蹭对方的皮肤,是幼小的族人才会做出的讨好的行为,希望对方不要因为自己的行为生气。
极聪慧强大的生物,没有生命值得他们低头;臣服于谁,对他们来说,更不可能单靠武力决定;对于极高地位的王族,他们更不需要臣服于谁,但伴侣是例外。
方才司谨严确实因为池礼的愤怒而感到难过,以及抱歉。
他不想惹怒池礼,这不是他的本意。
在本能下他做出了这样的行为,希望池礼息怒。
信息素变化,司谨严奇怪的举动,尽管确实感受到了那份讨好,但池礼仍犹疑地盯着眼前行为越发不可控的司谨严,没有肯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在池礼开口前,司谨严又道:“对不起。”
池礼一愣。
半晌,池礼:“你在和我道歉?”这也许是司谨严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了句人话。
司谨严:“但是我不会放你走。”
池礼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池礼看着司谨严,也注意到,自从他们再见面后,司谨严失控状态下才会出现的非人的特征维持得越来越久。
兽化的眸子,极长的鱼尾,腰腹部蔓延而上的碎鳞...
池礼也有过猜测,或许是因为失控,司谨严的行为才越来越超出常理。
司谨严道:“我以后会克制一点。”
池礼只觉得撞在铁板上,胸口发堵。
司谨严和池礼保持着让池礼感到安全的距离。
沉默了片刻,池礼忽然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不能变回去了?”
以前作为“稳定剂”留在司谨严身边,池礼极容易就能发现司谨严的变化,状态在恶化,并不是司谨严想要维持这个形态。
司谨严鱼尾忍不住再次朝池礼的脚腕伸过去,被池礼及时发现并躲开,鱼尾晃了晃又垂下去,“你在担心我。”
池礼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忍住了:“我是在担心我自己。”
静默了片刻,司谨严才道:“我不会伤害你。”
池礼没说话,他不肯定司谨严的说法。
司谨严眼睛阖上,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成人类的黑色瞳仁:“可以短暂地变回去。”
池礼注意到司谨严身上的暗纹在流动,尽管在夜色下不是很明显,但透过这种迹象,池礼感觉到,仿佛是司谨严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片刻后,金色的竖瞳又在司谨严黑色瞳仁中显现。
池礼眉头微蹙,确定道:“你已经不能控制你自己了。”
闻言,司谨严没否认,几秒后,肯定地回道:“是的。”
这很危险,池礼看着司谨严,这才是真正的不定时炸弹。
没等池礼继续说下去,司谨严解开了池礼手腕上的禁锢。
在池礼先一步反应过来之前,司谨严将池礼从床上抱起,朝一旁的浴室走去。
较长的鱼尾可以让司谨严以非人的状态行走,下半身如蛇类般在卧室的地毯上行动。
直视此种状态下的司谨严,首先产生的恐惧会让人忽略、更无法欣赏那份如造物者打造出来的漂亮比例和健壮身形。
池礼收回目光前,眉头紧紧地一皱,司谨严暗麟下的东西不加掩饰地探出了头。
司谨严察觉到池礼在看他,但是司谨严没能收住。
“我自己能走,放开我。”池礼收回目光,后牙槽咬紧了。
司谨严以抱小孩儿的姿势揽着他。
司谨严拍了拍池礼的后背,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将池礼放下来,像安抚小孩子似的让池礼听话,不要闹。
池礼挣扎无效地被司谨严抱着往浴室方向而去。
进入浴室后,司谨严才将池礼放下。
随后,司谨严一言不发,也不出去,就保持着这种形态站在一旁,看着池礼。
池礼眉头蹙起,眼里带着怒气看向司谨严:“你一定要这样?”
他在浴室又不能逃走,司谨严还要看着他上厕所?!
司谨严的目光移向了旁边的镜子,镜子里,池礼的目光和司谨严相接。
僵持了几秒。
池礼率先收回目光。
疯子。
不该看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片刻后,浴室里响起了较持续的水声。
池礼解决完,先一步在司谨严有机会抱起他之前,转身地往卧室里走去。
池礼走得很快,带着不耐烦,恨不得司谨严再也不能追上。
身后,人身鱼尾的司谨严顿了顿,又紧紧跟向他。
池礼躺回床上,此刻离天亮还早得很。
床侧陷进去,司谨严跟上来,池礼的身后响起司谨严的声音,“我控制不住我的行为。”
池礼没说话。
司谨严声音平静,似乎是在为他之前的行为做解释,“也许是因为失控得越来越厉害的原因......”
“我很想抱住你。”
池礼闻言,身体又往远离司谨严的方向挪了挪。
司谨严:“我很需要你。”
池礼心头无端地堵着一口怒气。
司谨严仿佛猜到池礼心中在想什么:“只能是你。”
司谨严:“你现在也没办法离开。”
说到池礼的痛处,池礼眸色也跟着一沉,面对司谨严,他始终被单方面压制着。
池礼侧身而眠时,轻薄衣料下凹下去的一截劲瘦的腰肢,司谨严目光沉沉地盯着。
“不要想着伤害自己,你也不想这么做。”司谨严声音低沉,更像是拿着十足的筹码在和池礼谈判,“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放你走。”
不算短的相处,早在无形中让两人摸透了些对方的性格。
池礼不知道司谨严话中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池礼闭上眼,刻意忽略身后人的存在。
整整一晚,司谨严都维持着人身鱼尾的形态,没再变回去。
后半夜,鱼尾悄悄缠上了池礼的腰,像另一条链子,圈住了池礼。
司谨严心中愈发强烈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黑夜中,金色的竖瞳在扩大,注视着池礼的背影。
心底的声音再叫嚣——
我的。
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