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神大祭（1/1）
赵无痕不由暗道一声好笑，你们两股势力的斗争，我何必掺和进去。
他抿了抿嘴角回道：“依你所言，这纯粹是你们遗族的事情，与我何干？”
董刑瑞尴尬的拍了拍额头，言道：“失礼了，这么说吧，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海神大祭后要开始增收5两税银吗，一切缘由皆在后天的夏族宗祠祭祀，以它的名义收税只是个幌子，说辞。”
“百姓们这些年被告知的所增长收取之税是由于大祭的开支压力持续加重，为了在这片土地生存，没办法大家咬咬牙也得凑出来，其实这些年海防线只是象征性的翻新补漏，海神的禁区早已摸透，只要大祭上贡品不减，禁区不碰，大家相安无事。”
“更何况，由于夏家主导的赋税经年上涨，交给朝廷的税收也越来越客观，朝廷那边为了表扬灵华城的政绩，以其为表率，不止加封夏西北入朝进修，更是在其所收之税里边按比例退了部分税，用于加固海防以保护这些年年创收的百姓们彰显国威浩荡，但到头来，这些都被夏家给独吞，大多挪用于夏族的宗祭。”
“只要赵公子愿意帮助我们这些原住民夺回灵华城，朝廷那边该交的我们不敢怠慢，这周边百姓的赋税也绝不在苛刻，不说等同那些穷山僻野的轻徭赋税，绝对按每年的收成适当调整，毕竟我们只是想要夺回家园的一群人，而非充当百姓身上的附骨之蛆。”
赵无痕淡淡问道：“你们有多少把握？”
董刑瑞抹了一把老脸，讪讪然轻笑道：“如果公子背后的强者可以相助的话那是十拿九稳。”
赵无痕悠悠然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他不会做过多的干涉，所以你别想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那等强者一般不屑于搭理这种小事情，但希望破灭那一刻董刑瑞还是有些丧气。
好在赵无痕两人的出现本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只是为了给这次的行动多上一层保险，至少知道他跟夏文宗不是一路人，那就够了。
“不管如何，这灵华城所属的百姓多多少少也跟我们遗族有些瓜葛，公子心系之事也算得上我们的诉求，只要这次行动不出差池的话。”
“你们遗族跟夏族之间的恩怨我说不好谁是谁非，但就这几天的深入了解，那城主府的人的确是霸道惯了，治下的百姓有苦难言，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不过需要你先帮个小忙...”
看到董刑瑞那副做不得假的姿态，想来灵华城回到他们这些人的手里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赵无痕更坚定了加入这场行动当中。
董刑瑞闻言喜上眉梢，一口答应了下来。
世事难料，百花楼里的这一幕正好被食为天顶楼隔间的夏文宗等人一目了然。
只是正谈笑风生的几人唯有夏文宗在意，那位董老家主不好好待在祭台边上等候祭祀，这个时候却出现在那等风月之地，意欲何为?
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由于角度的问题，瞧的也不是很清晰，眼见二人即将道别，夏文宗招了招手。
“刘管事，去，给我盯住那个跟董刑瑞说话的人，看看是什么来头，还有他们都谈些什么。”
随侍在旁的刘管事应声而去。
“怎么了，夏城主，有事？”范汝微笑的询问道。
“没什么，贾公公，范大人，韩将军，大祭也快开始了，咱们移步郊外祭台吧，一会让你们看看这出海神大祭的盛况。”
眼见祭祀队伍浩浩荡荡出城而去，夏文宗兴奋的招呼道。
......
城郊，海防城墙之上。
一座临时搭建有丈高大小的祭台竖立在城头之上，祭台上瓜果牲畜之类的祭品不少，一鼎香炉陈列其中。
远眺之下，竟有上千只小渔船停靠岸口，船上俱是被绑住的牲口，不时传来一声声哀嚎，似乎知晓了等下即将面临的命运。
“咩...咩...咩。”
“哞，哞...哞。”
把贾公公几人安排在雅座上后，夏文宗回望了左右灵华城的各位大小官员与世家门阀之主，直到在队伍中的董刑瑞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后，他接过了下人递上来的三根手臂粗壮的线香，正欲登台。
范汝满脸疑惑的问道：“夏城主，这些是...？”
亲眼目睹海滩上这场祭祀活动尽然需要如此之多的祭品，都快要比肩都城那边的王室规模了，朝廷下来的三位使者都很诧异，先不说铺张浪费，如此高调就不怕惹人非议？
“三位大人稍等。”
今日正是夏文宗的高光之时，也不多做解释，只见他雄心万丈的踏上了高台，点燃了三香，神情庄重聚气大喝道：
“今有灵华一城，于我夏氏引灵，值此神诞之日，有感海神大恩！”
“祭:三宝聚财！”
“祭:风调雨顺！”
“祭：渔获满仓！”
“祭：平安顺意！”
...
夏文宗高亢洪亮的声音掩盖了在场上万的人群，这一声声祭音落下，渔船驶至了大海中央，待得投入了祭品，纷纷又夺命而回。
就在这时。
海面上开始剧烈沸腾，一声声“咔呲，咔呲”的啃食骨肉之音传来。
定眼望去，竟是一条条奇形怪异花色斑斓，有着几尺高大的海鱼不时跃出水面，挣扎的牲畜们不一会就染红了整片水面。
贾公公看着这一幕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冲着台上的夏文宗尖锐的喊道：
“夏城主，这就是你们灵华城的祭祀仪式？不止恶心，也太过暴殄天物了吧，而且这么多牲口，你们从何而来...。”
夏文宗摊了摊双手，无奈的回道：
“公公，您以为我们这等偏僻的沿海之滨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没办法，只有祭祀了海神，才能有更多渔获，而且每年只需要一次海神大祭，渔夫们出海后大多不会在受到大海深处那些洪水猛兽的侵扰。”
“而如此之多的牲口拿...等等，它...。”
“来了...。”
夏文宗有些慌张的目向前方，爬上岸来的渔夫们一个个瘫倒在沙滩上，惴惴不安的念叨着‘海神保佑’。
“嘤...嘤...嘤。”
“嘤，呜...呜...。”
一股空灵而又悲切的声音从天边传来，氤氤氲氲笼罩了整个海平面，雾气之中似有一道虚影在游动，粗略望去竟然有千丈之巨，随之而来的浪潮一浪盖过一浪，先前还扑腾不止的海鱼开始逃窜。
虚影逐渐逼近，它的嘴角一张，那些牲畜们连同这片海面上的所有漂流物，瞬间就被一股强大吸力给扯进了黑洞之中！
“快跑啊！”
“跑啊，海神来了...。”
“海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