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举报(1/1)
夏胖子把卷帘门打开,教育局的同志就进来交涉,拿出一个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就有人严厉的训斥到:“有营业执照吗,胆子不小啊。我们收到举报,说这里有人违法开班,谁是负责人?”那个检查人员一脸不悦,夏胖子赶紧迎着笑脸贴了上去,“同志,我是这里的老师,您听我解释一下啊……”
“听什么解释,我就问你有没有证件,营业执照,教师资格证,卫生许可证有没有?”他不耐烦的呵责道,胖子不愧是老江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递了上去,忙说:“领导,我有教师资格证,但是营业执照过几天才能下来,你看孩子们在这里都学习的劲头很好,可不能影响孩子们学习啊。”那个检查人员一脸正气,但还是接过来,拿出一根抽了起来,夏胖子紧着拿出火机替他点燃,然后把夏胖子叫了出去,好像要好好谈谈这件事。我知道,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为夏胖子捏了把汗,心里默祷着不会有事。
大约过了有20分钟,夏胖子灰头土脸的溜了进来,可见,教育局的人已经走了。他一脸愁容地进来,表情凝重地说:“咱们这个辅导班可能就到今天解散了,晚上放学回去吧,明天不用来上课了。教育局收到了学生家长的举报,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原来,是因为某个学生跟父母在家起了冲突,导致孩子不想再来上学,一气之下,学生离家出走,他父母找了一个晚上才在医院附近的公园的草坪上找到,可把他家长气的够呛,可为什么要把过错归结于辅导班,这是我们想破了脑袋都想不破的,可能是那个学生不想暑假补习才这样做的吧,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也是成为了回忆里的一件意难平的事,我们只上了20多天的课就被迫关门,现在想来也真是荒诞。
夏老师认真的挺不错的,还给我们退了部分学费,有300的样子,我跟家里说了一声,他们同意当作我暑假的零花钱。后来才知道,夏胖子被迫停办,还交了两万块的罚款,但总的来说,他还是赚了,交的罚款对于他收到学费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但补习班关停的事情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这也是有点遗憾的,因为对我们来说,已经不会再有一个暑假以一个正当的理由经常聚在一起百无聊赖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立刻回家,几个人商量了之后,一起找了个饭店打算有仪式感的吃个“散伙饭”,记得那天傍晚的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红透了的火烧云蔓延在西天,远远望去竟有一些吓人的血红,让人叹为观止,我们一行人,加上我和刘若童,李解差不多10人左右,这都是在班里关系比较好的,因为上了高二就要分班了,所以很难在聚到一起,我们都很珍惜此时的机会,自然要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们的诗与远方。
来到老陶烧烤,此时店里还没有上人,显得多少有些冷清,但老班还是眼神一亮出来笑着迎接我们,看到我们来,老班就说:“小王启,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啊,快坐,想吃啥跟你姨说,我先去后面忙了。”我看到老板也是很乐呵地说:“好嘞,陶叔,您去忙就好,不用管我们。”
老陶是个退伍老兵,在部队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他叫陶忠亮,因为我和李解刘若童经常会在他家里吃烧烤,久而久之就认识了。老班他们人很好,他家的串不仅实惠而且保鲜,加上他在部队里接受的训练和教育,那些昧良心的黑手他干不出来,老陶和他媳妇徐英阿姨又都是乐善好施的实在人,非常有人缘,和谁都能留个好印象,所以他家的生意一直很好,要不是我们一行人来得早,不然肯定抢不到位置。
徐英阿姨过来招待我们,“若童来了啊,你们几个小家伙想吃点什么?”说着,她把菜单给了我们几份,因为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是5男4女,所以分开来坐,占了两张桌子。女生们点的就是比男生快,尤其是在吃这方面,好像她们很清楚自己想吃什么,目标很明确。但我们几个男生就陷入了纠结,好像每种都想吃,但好像每种串串子都不是那么必须,最后我们简单的点好了餐,凑合的吃了起来。
可乐跟烧烤最配了,躁动的气泡水像极了我们的青春,活泼又灵动。我们聚在一起畅聊些有的没的,桌子上的我们还保留着最好的纯真,没有复杂的勾心斗角,只有眼前的欢笑与弄讽,但我们乐在其中。夕阳落下,夜幕渐渐降临,我们的情绪被昏暗的夜色烘托的恰到好处,随及几个人碰了个杯,这时李解提到:“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是这一个月和你们相处下来,我很开心,夏老师教书教的很不错,是个好老师,要不是因为有人举报,可能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上课,一起玩游戏。来吧,为了我们的缘分,干一个!”他说的没错,有时短暂的相处也会有深厚的情谊,在这个友情不掺杂利益的年纪,第一印象的交友会让人印象深刻。
我们共同举杯,学着大人的模样,一饮而尽,互相环视后都意味深长,落座后的安静让人无助,因为时间已经到了8点,已经有父母给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催促他们回家,我们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没成年但是已经个个都是大小伙子了,甚至李解现在都已经180cm了,相信他还会再长高的,就连我也有了172次cm的身高,可谁让我们还是个孩子呢,在这个年纪,有家长爱护是一件很平常但幸运的事。
我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不想让家里担心,于是尽快结束了这次的饭局,最后我们九个人AA后,每个人差不多60元,这还是老陶给我们抹的零。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我们,特别是男孩子的饭量大的出奇,那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能吃的一段时间,因为我到了大学后,饭量明显下降,以前能吃两碗米饭,但大学的时候连一碗饭都够呛能吃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前的桌子上都是残渣,从小的教育告诉我们要践行“光盘行动”,可见,我们处理的很好。
饭后,几个人不舍地一一散去,我们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抽烟的拿出烟递给我们,我们也没有拒绝,不抽烟的也不接过来,只是摇头一笑,有时候抽烟不一定是有烟瘾,对我来说,它更是一个宣泄情绪的工具。我悄悄背过身子不让刘若童发现,从裤子里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也给李解点了一根,烟雾缭绕的,好像我们的结局就像烟一样,看不真切,一头雾水。
女生叫的出租车来了,她们顺路的一起坐了上去,跟我们分别。刘若童把她们送走后就来找我,此时又剩下了我们三个。“王启,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哈。”说着,李解就骑着他刚买的山地车动了起来。我牵过刘若童,十指相扣,“走吧,我送你回家。”拉着她走向停车位。她家距离老陶烧烤很近,就在旁边的一条街上。老陶烧烤在信民大厦附近,而刘若童家离信民大厦也就两三公里的距离,我们没有骑车,而是慢慢地推着走,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看这夜晚的小县城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