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丢脸了(1/1)
中午十二点。
肖恩肚子“咕咕”叫,告别师父下山觅食。
佐敦街区。
一名亚洲面孔的中年男子吹着口哨漫步大街,此人五十多岁,一米六的矮胖身高,脚步浮夸。
一边打电话一边用闽南语喊道:“林北嘎哩共..........”
林北嘎哩共:你爸我跟你讲。
肖恩悄悄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放轻脚步,冲上前顶在中年男子后背。
压低声线威胁道:“嘿~老家伙,把钱交出来。”
中年男子浑身抖了抖,举起双手高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喜欢什么全拿走。”
数秒后。
中年男子感觉背后的“枪”挪开了,内心暗道:妈祖保佑,妈祖保佑。
他小心翼翼缓缓转过头,发现一脸笑意的肖恩。
“德叔。”
“小B·J,你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
“哈哈哈,以为遇到抢劫了吧?”
李德没事爱吹牛,喜欢赌博,为老不尊。
李德问道:“你准备去哪?”
肖恩回道:“我刚下山,肚子饿了要去吃饭。”
“走,德叔今天赢了大钱,三千多,带你去吃烧腊。”
“真的吗?太好了。”
肖恩搂着李德往卤味馆走去,肖恩小时候经常跟着李德混吃混喝,那时李德搂着他夹在腋下。
转眼间,情况相反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小B·J,以后不能恶作剧。”
“吓到你了吧?抱歉。”
“吓到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怕误伤你。”
“误伤我?什么意思?”
“你以为德叔浪得虚名?我练过的,从脚步和声音就判断出是你了。”
“..........”
到达一家潮汕烧腊店,两人找位置坐下,李德喊了一声“老规矩”。
老板点了点头,他全神贯注砍烧鸡,一刀一刀“啪啪”响。
一名潮汕妇女进来买烧鹅,调侃道:“排骨佬,鲁多剁鸡啊?够猛啊,嘻嘻嘻~~”
潮汕话剁鸡不单单指的是切鸡肉,还有另一层意思——嫖妓。
老板抬起头不爽道:“剁鲁个臭老紫。”
鲁就是你,紫就是B,翻译成普通话:剁你个臭老B。
上菜。
肖恩一人连干五碗米饭,不到二十分钟,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李德擦了擦嘴,起身买单。
门口。
李德掏出五张二十美元塞给了肖恩,他要去赌场再大战一场。
两人互相道别。
肖恩闲来无事,因为心脏刚发作不能训练,待到下午三点多,百般无聊之下想起塞拉峡谷。
他从来没去过塞拉峡谷,曾经有一所中学看重他实力,肖恩哪怕没有全盛状态球技依旧高超。
不幸的是,面见球探时被要求扣篮,为了混进著名学府,不顾身体飞身暴扣,导致心脏病发作。
吓得球探退缩了,肖恩从此安心在破旧的公立中学读书。
搭乘公交到塞拉峡谷附近。
下车后。
肖恩一边运球一边前行,随着越来越接近塞拉峡谷,豪车逐渐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
一条金毛横冲马路,眼看一辆劳斯莱斯即将撞上它,肖恩大长腿迈出,飞身扑过去护住金毛。
“吱吱~~”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劳斯莱斯的驾驶座下来一名白人男子,冲着肖恩怒吼道:“黑小子,你他妈疯了?”
肖恩轻轻拍了拍金毛的脑袋,金毛很聪明,帮肖恩舔舐手臂的伤口。
白人男子检查了车身,冷漠道:“法克,幸好车没损坏,否则把你卖到非洲都赔不起。”
肖恩怒视白人男子一眼,势单力薄,没有背景,他不想和白人男子过多纠缠,转身离开。
这是一辆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价值不菲!
车内坐着一名金发蓝眼的美少女,身高一米七多,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身材凹凸有致。
给人的第一感觉——冷艳!
她叫凯瑟琳·霍肯,爷爷是英国贵族——霍肯公爵,华尔街的大资本家,资产高达数百亿美元。
真正的美国权贵。
凯瑟琳下车后,白人司机立场换了一副嘴脸,恭敬道:“大小姐,你没事吧?快坐回车内。”
凯瑟琳皱了皱眉头:“乔克叔叔,你不应该这样粗鲁,他是为了救小狗。”
“大小姐,一个底层黑小子而已,不用在意他感受。”
“到学校门口了,我自己走过去。”
“好的。”
凯瑟琳本来要到学校拿资料,遇到了勇救小狗的肖恩,自己的司机那么没礼貌,她感到一丝愧疚。
凯瑟琳加快步伐追上肖恩,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道:“你好。”
外表冷艳,声音甜美。
肖恩好奇转过头,随意瞥了凯瑟琳一眼,看都不仔细看,只知道是个白人女生。
“有事吗?”
凯瑟琳抬头望着肖恩英俊的脸庞,内心小鹿乱撞,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产生异样的情愫。
善良的男孩,英俊的脸庞,内外具备。
“我...我叫凯瑟琳·霍肯,我代表司机向你道歉。”
一听是劳斯莱斯的车主,肖恩态度瞬间冷淡,微怒道:“我最讨厌看不起穷人的家伙,狗屎司机。”
“对不起,咦..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肖恩一脸黑人问号:“偶买噶~~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到医院伤口结疤了。”
“哦...你叫什么名字?是塞拉峡谷的学生吗?”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联邦调查局?”
肖恩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迈。
肖恩对待女生异常冷漠,母胎单身至今十六年,钢铁直男,硬邦邦的。
底层孩子出身,从小刻苦训练篮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虐篮球框。
儿女情长这种事脑子没概念,何况..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凯瑟琳从没如此主动,第一次就被拒之门外,委屈道:“你真的很没礼貌啊!”
肖恩停住脚步,转头无奈道:“抱歉,我不习惯和女人交流。”
凯瑟琳追上来,疑惑道:“难道你学校没女生?你不和她们交流吗?”
“除了被动打招呼,从不交流,女人...只会影响我投篮的准度,出手的速度。”
肖恩双手环抱胸前,一副钢铁直男的衰样。
凯瑟琳摇头反驳:“科比,勒布朗,斯蒂芬,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有伴侣,一样不影响成为巨星!”
科比和瓦妮莎,詹姆斯和萨瓦娜,库里和阿耶莎,从年轻走到现在,确实没影响。
肖恩正声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凯瑟琳发现肖恩是个超级直男,只对篮球感兴趣,她借口司机撞伤肖恩,内心感到愧疚,想邀请他品尝甜品。
肖恩大手一挥无情拒绝。
凯瑟琳脑中飞速旋转:“我知道塞拉峡谷篮球部很多事哦,你有兴趣吗?”
肖恩眼睛一亮:“说说看。”
“去甜品店聊吧。”
“好吧,不过我买单,我可不花女人钱。”
“OK,你叫什么名字呀?”
“肖恩·布莱恩特。”
凯瑟琳带肖恩到附近一家装修豪华的甜品店,门口摆放着超多顶级豪车:布加迪,阿斯顿马丁、法拉利、兰博基尼.....
肖恩悄悄将夹在袜子里的一百二十美元抽出,揣进口袋。
一进大厅。
富丽堂皇的精美装修,水晶灯,名画、.真皮沙发、羊毛地毯....
肖恩仿佛土鳖进大海,显得十分拘束。
落座后。
服务员看到凯瑟琳显得非常热情:“你好,霍肯小姐,想吃什么?我们有最新款的甜品。”
凯瑟琳礼貌点头,问道:“肖恩,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帮我选。”
“好的。”
肖恩盯着墙上的画像,一幅外行看起来随意又潦草的作品,肖恩暗道:画的什么玩意?
凯瑟琳看到肖恩凝视画作,惊喜道:“你也喜欢美术吗?这是抽象派的,”
“嘿~看着像抽风。”
“.....你了解过巴勃罗·毕加索吗?”
“好熟悉的名字....该死的,突然想不起来。”
“这是需要想的吗??”
肖恩挠了挠眉毛:“你给我个提示,他主打什么位置?曾经效力哪支球队?”
凯瑟琳额头布满黑线:“他是画家,艺术家,去世很多年啦!!”
“呵呵...原来是个画家啊。”
“上帝呀~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历史级别的人物。”
“你认识埃尔文·约翰逊吗?”
“谁啊?也是画家吗?”
“上帝呀!你怎么连他也不认识,NBA最年轻的FMVP,历史级别的人物。”
肖恩故意模仿凯瑟琳的语气和表情。
凯瑟琳反驳道:“我又不经常关注篮球,太久远的人不认识,很正常。”
“我也不关注画画,艺术,不认识毕加索也很正常。”
两人相对无言。
这时。
服务员端上甜点和咖啡,肖恩和凯瑟琳品尝起来。
“甜品好吃吗?”
“不错,我一般不吃甜食。你不是要讲塞拉峡谷篮球部的事吗?说吧,我听着呢。”
凯瑟琳脸色微变,她压根不了解篮球部什么事,准备随便应付。
“嗯......你知道布朗尼吧?勒布朗·詹姆斯的大儿子,他是塞拉峡谷最有名的星二代。”
“见鬼,这谁不知道?”
“.......扎伊尔呢?”
“那不就德怀恩·韦德的儿子,你就告诉我这些??”
肖恩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
凯瑟琳咬了咬嘴唇,作出羞愧的姿态,开始转移话题。
“你就读哪所学校?是五星高中生吗?”
“我来自一所普通公立中学,没有校队,没资格参加高中联赛,自然没机会授予五星称号。”
肖恩坦诚道。
“啊?太可惜了,你打球厉害吗?”
凯瑟琳眨了眨眼嗲声道。
谈起球技,肖恩信心大增。
“我身体状态健康时很强,可以说无惧全美任何一名五星高中生。”
“这么厉害?”
凯瑟琳大吃一惊!!
随后托着下巴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叫状态健康?你现在伤病吗?你为什么不进入名校?”
“这....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方便透露。”
沉默片刻。
凯瑟琳鼓起勇气道:“肖恩,我们出去逛一逛,周围夜景很美。”
大美女的邀请,一般男性难以拒绝,可他是钢铁侠——肖恩。
“逛什么逛?我哪有时间?现在五点多了,我要搭车回家,洗完澡看会篮球书籍,八点上床睡觉,五点半就要起床。”
肖恩连连摆手,一副我很忙没时间的表情。
凯瑟琳震惊道:“天呐~八点上床睡觉?五点半起床?你那么早起来干什么?”
“练球啊,还能干什么?”
肖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面对如此不解风情的男生,凯瑟琳气得嘴角抽搐,小声嘀咕道:“笨蛋。”
肖恩瞄了瞄桌上的食物,两杯咖啡,两份甜品,考虑到高档店面价格必定不菲。
肖恩估算五十美刀,必须给小费,算它百分之二十加起来一共六十,他觉得妥了!
肖恩从身上掏出一百二十美元,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
服务员:“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买单,多少钱?”
服务员眼神请示凯瑟琳,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服务员:“你好先生,一共三百。”
肖恩以为听错了,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多少?”
“三百。”
肖恩如遭雷击,当场愣住了!
耳根发烫,尴尬到无地自容,手中的一百二十美元显得那么可笑。
要命的是没有信用卡,没有线上支付。
好在,凯瑟琳看出肖恩的尴尬窘境,不动声色对服务员招了招手,签个名搞定了。
肖恩在女生面前丢尽了脸,回过神,自嘲一笑:“我在梦里都不敢想象一顿甜品需要三百美元。”
“这不是正常价格吗?”
凯瑟琳小心翼翼道。
“这他妈是正常价格??”
肖恩忍不住爆粗口,他平时买个十美元的披萨分两顿吃。
肖恩无法想象富家千金凯瑟琳的生活,凯瑟琳同样理解不了底层孩子的艰难。
凯瑟琳抿了抿嘴唇:“难道..不是吗?”
肖恩摇了摇头叹气道:“资本家把牛奶倒进河流,底层人民渴死在贫民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肖恩抄起书包站起身,一秒不想多留:“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
凯瑟琳慌忙跟随出去。
甜品店门口。
肖恩单手插兜抬头仰望天际:“我们明明活在同一片天空,却好像两个世界的人,再见!”
凯瑟琳望着肖恩远去的背影,脸上呈现出难过的神情,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她掌心握着手机,本想要肖恩的联系方式。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肖恩大步远去,不带一丝眷恋。
夕阳将少年的背影拉长,看起来格外落寞。
囊中羞涩,落魄、自卑、疾病、迷茫。
晚上九点。
佐敦第三街区的贫民窟。
半地下室。
一间破旧的房屋,空气潮湿,味道难闻,肖恩不愿意搬到露丝阿姨家中,因为这间房子有继父和母亲留下的回忆。
肖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耳边回荡那一句“先生你好,一共三百。”
“啊!!!”
肖恩一想到糗事刹那间抓狂,猛地拍了拍床板。
星期日。
早上五点半,肖恩洗漱完毕,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块吐司,趁着身体恢复如初,他训练了两个小时扣篮。
中午十二点。
肖恩到街区的中餐馆吃饭,李德坐在柜台发呆,八成输光了!
李德妻子兰姨和肖恩在交谈,侄子李谦在后厨忙碌。
吃完饭,肖恩走出餐馆,到同一条街的手机店与发小们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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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我知道加内特没儿子,知道邓肯儿子年纪,知道扎伊尔比布朗尼大,我改编是为了情节展开。我写比赛是以观众视角去写,比较简单,复杂的写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