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正文一百七十一(1/1)
顾南笙小的时候,父亲因为一张脸,骗了身为顾家大小姐、甚至是独生女的母亲婚礼当场逃婚,油嘴滑舌的人,想要假装深情,只需要一星期的时间就足够让一对爱侣分裂当场。
从小青梅竹马和母亲一起长大的男方蒋拾,目眦欲裂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路了,还是以羞辱性极大的方式从婚礼当场交换戒指的那时候当场逃婚的。
随后有新闻报道,男方患有一种非常脆弱的精神衰弱症状,母亲逃婚的当天晚上就跳楼自杀了。
此后,身为男方那边的家人势力,全力打压这对逃婚的狗男女。
蒋家本身就属于上流社会,影响力巨大,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商铺,各行各业都有他们掺的一脚。
全面封杀他们。
而本就过惯了优质生活的母亲,在为了爱,私奔之后却发现生活不如她想象的美妙。
父亲王好更是觉得自己的期望落了空,顾兰馨被家族放弃了,而他们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打压,根本找不到一份正经工作,两人一开始也许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可随着低端生活的不断摩擦,逐渐相看两厌的两人,一次次的大打出手。
而在他出生以后,这种争执更甚发展到了他的身上。
就好像两人都觉得错,不在自己身上,而儿子就是一个最好的出气筒一般。
动辄打骂,有时候还玩冷暴力折磨他的身心,饭也不给吃,冬天就给他一席凉被,活这么大全靠着顾南笙生命力顽强。
而这样的日子,在初中时候的有一天晚上,王好回家路上被一辆骑着摩托酒驾的混混飞车给撞死了才有所好转!
而顾兰馨则是面色复杂的操办了丧事后,当天晚上企图杀了他。
顾南笙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人能狠心至此,想到在他熟睡当天晚上,他亲妈拿着一把庖丁刀,狠狠的朝着他睡觉的位置扎了下去!
可惜的是床上只有他放的书包,而他本人则是一直等在门后,因为他听到了厨房里母亲做饭时候的碎碎念,“我的苦难皆由这个人所起,主明确的告诉过我,只要从源头解决了,我就能放松了,能够回到以前的日子里,王好已经死了,他留下来的血脉变成了新的根源,我得杀了他……杀了他。”
顾南笙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嘴,瞳孔微缩的,不动声色坐在饭桌前,看着随后从厨房里出来端着菜放到餐桌上,巧笑嫣然的母亲。
因为义务教育的原因,他上了学。
能懂的他都懂了,不能懂的他也被迫懂了,他的母亲信教,并且要杀了他,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晚上上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不敢往上面躺了。
顾南笙眼睛愣愣的盯着自己的书包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把书包里的书都倒出来,松松散散的连带着书包本身塞进了被子里。
随后他眼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晦暗冷色了一瞬。
躲在了门的一旁,确保开门的时候会被遮掩住。
回到现在。
顾南笙眼神一冷,带着些许不理解和有点沙哑的声音,难言的询问着他的母亲,“为什么想要杀我呢?妈妈。”
顾兰馨见状也不好意思是挽了挽鬓发,低声看着有些精神不正常的说着,“我也不想啊,小南,可我这情况,我是说我们家的情况,你觉得真的好吗?”
顾南笙呵的一声,“就因为这个您就要杀我?”
顾兰馨手里还拿着刀,听到这句话后,往前还靠了一步,试图无辜的说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从遇见你爸开始,我的生活就开始,一路偏差不说,走向还越来越糟,而且在我生你的当天,他竟然和医院里的护士偷情,就在我的病房里,事后要不是另一个护士悄悄跟我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他真的有这么恶心。”
顾南笙抿唇冷笑,“为了我好?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今天晚上动手,我就是被动防卫,你下半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顾兰馨。”
顾兰馨身子一僵,“哎呀,怎么跟妈妈说话呢!亲母子哪有隔夜仇,过来让妈妈看看最近有没有长高?”
顾南笙眸色冷淡的上前一步,然后有所预料的,在对方攻过来的时候,捏住了对方拿刀的手腕,狠狠的一折!
“咔!……啊!”
顾兰馨发出一声惨叫,但无可奈何的是力道不如顾南笙的大,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绑在客厅的椅子上了。
顾兰馨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声喊着,“我是你妈!你不能不孝顺我,快把我松开,我要杀了你!”
完全不掩饰意图了。
顾南笙坐在沙发上,白净的没有一颗痣的脸上,毛子明明灭灭的,开始观察这疯疯癫癫的女人,“妈,你彻底疯了好不好。”
他看向一旁,本就用来给父母治疗抑郁症状的药,眸色微沉的把药瓶拿了起来,“这上面的字你们应该很熟悉,所以为了我好,你也好,妈妈,吃了它好吗?生活已经够累了,应付你们比生活更累,好在爸已经死了,只剩下你了,妈。”
顾兰馨眸里惊恐的看他掰开了自己的嘴,“不不不,小南,妈妈错了,你爸爸已经死了,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你,妈妈要是疯了,傻了,谁给你做饭吃?谁陪你聊天啊,你还这么小,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乖,把药瓶放下!”
最后一句被女人念破了音。
可惜,顾南笙这句话已经听厌了,嘲讽的笑了一下,然后一点也不动容的将整瓶药灌进了女人的嘴里,然后死死的捂着,此时,他的眸子里竟然溢出了笑意,“很快,我就可以轻松起来了!别担心,这世界上的人都不可信,身为我痴傻的亲人,我还是爱你的,妈妈。”
顾兰馨眼睛逐渐凝固了神色,有些唏嘘,恍惚的看着面前的重影,“顾,南笙,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你爸在旁边摔桌子,快,快告诉他,再摔我就晚上把他锁在门外面哈哈,不让他进来了,但他为什么穿着婚纱呢,脸上还有血。”
顾南笙面色柔和下来,“妈妈,这样就很好了!”
……
3025年四月十八日。
丧尸病毒爆发!
原因不明且未知,感染性过于迅速,各个国家的商讨还没有出来一个政策,一个又一个的场所失守,连带着交通水源电源的瘫痪,一个个的打爆了那些领导的电话。
国家领导人员连夜开会当晚,就被一场录播的主持人给咬死了。
实时转播的电视屏幕上录下了最后的血腥画面。
顾南笙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大巴车上,整辆车除了司机经纪人李晶,只有他一个人。
而他的手上不断的翻着一块钱的硬币,面色淡淡且从容不迫的,看向远方的浓烟灯火。
“还有多久?”
顾南笙淡淡道。
李晶不断的挠着脖子上的红疙瘩烦躁道,“快了快了!之前你不是还不怎么答应吗,果然你也和那些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你确实好看些,嘶……怎么这么痒!”
顾南笙坐在最后排,这一路上他发现连环车祸,还有追逐行人的打闹,也太多了些,不由得心生疑问,“出什么事了?”
但很快,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跑上来不断的跟跑着拍打着公交车的门,面露焦急和惊恐,“救命啊!求你们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李晶本来就烦,“这一路上的车祸未免也太多了些!我放慢车速可不是为了给这些一般民众让位的,真当我是司机吗?!”
正想加速油门的时候,顾南笙上前出声道,“开门!”
李晶双眼不自知的猩红一片,嗤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今天晚上被玩过后……啊!”
顾南笙扔下手里的刀子,眼疾手快地打开了车门,看到车停了,还没等女人和孩子露出庆幸的神色,“谢谢!……”
顾南笙就面色冷淡的下了车,朝着阳光南城医院的方向跑去,顾兰馨还在医院里。
他要亲手杀了她!
而这一路上因为那个姓蒋的人家里离的比较远,本来打算等到了那人家里之后把经纪人和姓蒋的都杀了的,可这一路上看过来像是全城混乱!
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顾南笙下了定义道。
所以他的计划需要更改一下了,而看到车上经纪人不断挠脖子和身体愈发膨胀的那种情况,它不排除是一种病毒。
顾南笙也近距离的看见了经纪人李晶的红的没有眼白的眼珠子了。
但他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念头,也许不合时宜!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顾兰馨还在医院里躺着,本来想让他把这些年自己身上受到的精神肉体双折磨的,打压给一点点的,痛苦的还回去,但如果真的是这种传染病迅速的情况,一下子就死了,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而且还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凭什么呢?我费心力的让她痛苦的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别的东西杀了她?”
而大巴车离的那个医院刚好不算太远。
最好的医疗中心。
顾南笙顺着电梯和医院里还算正常的人来人往的抢救的医护人员的潮流,上了8楼。
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这么多年都从不离手的病房门卡。
“滴!”
门开了。
顾南笙平复奔跑过后急促的呼吸,然后站直了身体,在自己进门后缓慢的合上了门。
皮鞋踩过病房里的地板,没几步就看见了人。
但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还是晚了一步吗?”
顾南笙手里握着一把自己平时用来削苹果是蝴蝶刀,五根手指灵活的将刀玩转在手里。
“丧尸?”顾南笙凑近绑在床上的顾兰馨,面部腐烂的严重,散发出阵阵猩红的恶臭,眼珠子已经不是人的全红掉了,在束腹带的绑腹下,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是血管和骨头了。
随后,顾南笙不知道想些什么一样,收起了刀,打开了房门,去到了医院的最顶层!
他上的这层楼一共有二十九层。
迎着风往下吹看,城市的到处都冒着浓烟和根本遮挡不住的接连起伏的尖叫,嘶吼声……
顾南笙松了口气一样的望着天边的黄昏色彩,展开手臂就想要往下跳!
可时间就此定格。
顾南笙被什么东西给珍惜地拥进了怀里,可他整个人的时间都被暂停了下来,无知无觉的释然的闭着双眼是真的想往下跳。
就是这一瞬的美感。
荒谬而又简单的打动了,刚刚苏醒想要看一眼人世间的神。
祂,一见钟情了。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他和凡人的交界因果寿命都不对等。
于是虚虚的白色光芒的人影幻化出来一只手伸出指尖点向顾南笙的额头,万物又不可倾听的声音如此说着,“把名字予我,我给你一场盛大的爱恋!”
不顾世人死活的那种。
“让我共情你的思想,神的爱与人的有些许的不同。”
“把你的灵魂给我,我们将纠缠至永远,生生世世。”
“渡你的因果给我,我将生出命运,让我们的命运如同虚与实一般牢固的系在一起。”
“你需要回答我,是否愿意和我来一场我不曾知晓的方面的爱恋。”
时空流动一瞬。
祂故意保留了青年的听觉,此时在对方荒谬和震惊的眼神里再次询问着,“要跟我玩这一场游戏吗?”
顾南笙面色复杂的张了张口,“我不……”愿意。
“你出声了便谁愿意。”祂打断了人类青年的话语,“此约已成,我将打断扰乱你的因果,与我的连接在一起。”
顾南笙只觉得怪异,心里毛骨悚然,甚至是害怕的情绪占据了高峰,“我说我不愿意!”
祂刚刚幻化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故意道困惑,“可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你只是很合我的眼缘,但人类讲究忠诚,无论你愿不愿意,都是唯一了。”
顾南笙对于未知的恐惧,没有被限制的手掏出了蝴蝶刀想要去死不去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事,但很快,想要自裁的手就被白色的雾气轻柔包裹着,“我未来的爱人啊,现在还不到你死的时候,但为了唯一特殊的性质,名字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此世桥梁,你给了我你就没名字了,你要不要重新起一个。”
顾南笙眼眶一红,有些酸涩的感觉,从喉咙溢上鼻尖,哑然,“你不讲理!”
白色的雾气在顾南笙的周身翻涌一瞬,然后再次开口,“所以起吗?”
顾南笙眸色黯淡一瞬,“我又反抗不了你,起。”
“叫什么?”白色的雾气例行的询问着自己预备以后深爱的人道。
“温云。”温云如此说着。
“为什么?能和我说说这个名字的由来吗。”白色的雾气露出的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懵懂色彩的好奇。
温云情绪不高的想了下,“就地取材,哪有那么容易想好一个名字,你翻滚的时候就像温腾腾的云,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那就来交换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