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只你而已(1/1)
“不是去前厅吗?”云苓停下来,指着前厅的方向问。
季白走在前面,闻言回过头来,“世子在府外等着。”
“在外面做什么?”云苓狐疑,世子不跟家人在一起守岁,大年夜去府外干嘛?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走吧。”季白有些头痛,世子特意避开人,吩咐他来带云苓过去,也没告诉他原因啊。
在他的催促下,云苓跟着他一路来到侧门。
门外一匹体型健硕的马,此刻正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崔祈彦身披青莲绒的灰鼠斗篷坐在马上。
云苓上前问道:“不知世子有何吩咐?”
“手伸过来。”
云苓一愣,慢慢伸出右手,手掌朝上,难道他要给她什么东西?为何不让季白直接给她,还要让她跑出来。
谁知却听他又说:“另一只。”
云苓察觉到不对劲,仰着头看向他,夜色下他的神色瞧不太清楚。
“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只有半个时辰。”
“啊?”他的话让云苓摸不着头脑。
崔祈彦似是不愿多说,突然弯下腰来,长臂一揽,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云苓吓得低呼一声,下一瞬就稳稳坐到了马上,这样的高度让她有些害怕。
“世子放奴婢下去……”
不等她说完,身下的马撒腿跑了起来,她被灌了一口冷风,赶紧闭上了嘴。随即身上一暖,崔祈彦将她裹进斗篷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云苓被他圈在身前动不了,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让她的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
“世子……”骑在马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少说话。”头顶传来崔祈彦的声音。
季白看着两人绝尘而去,啧啧两声,世子如今行事越来越不像他了。
没有吩咐,季白也不跟上去,退回府中关上了门。
一路疾驰,云苓感觉都要被颠散架了。好在没多久,马便停了下来。
崔祈彦先下马,接着把云苓从马上抱下来。
双脚一着地,云苓就推开他,同他拉开距离,往四周一看,竟是在大街上。
街上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喜气,大年夜出来热闹的人也不少。
“跟我来。”崔祈彦说了一句,转身朝前走去。
“世子要带奴婢去哪?”云苓小跑着跟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就不能直接说吗?
两人进了一家酒楼,伙计笑着迎上来,“公子可有预定?”
崔祈彦拿出一个木牌递给他。
伙计见是酒楼给预定贵客的信物,连忙道:“公子楼上请。”
一直上到第五层,云苓有些微喘,想不到这家酒楼这么高。
伙计推开一间房门,“贵客请进。”
等两人进去后,伙计将门关上,退了下去。
云苓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发懵,大过年的来酒楼做什么?看样子又不是来吃饭的。
跟崔祈彦单独处在一室,云苓不由紧张起来。
“世子来酒楼是……”
房间里还有一道门,崔祈彦径直走过去打开。
“过来。”他回头对她说。
云苓慢慢踱步过去,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
“你站那么远是看不到的,再往前。”
“世子让奴婢看什么?”云苓疑惑,刚走了两步,眼前豁然开朗,居高临下,整个地方的夜景尽收眼底。
因是过年,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灯笼,打眼望去如一条条长龙,煞是壮观。
云苓一时看愣了,连崔祈彦拉着她又走了几步都不觉。
“酒楼最上面这一层只有在像今日及上元节这样盛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开,此处是京城最好的赏景地方之一,好看吗?”崔祈彦与她肩并肩站着,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好看。”云苓下意识地回答,说完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
她往回抽了抽,却被他握得更紧。
崔祈彦侧身凝视着她,“云苓,以后的每一年过年,我都会同你一起过好不好?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依靠。你上次问我,对你的宠爱会维持多久。我不想骗你,也不会做无谓的承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但我想告诉你,我会尽力宠你一辈子。即便最后不能,我也会护着你,不让你受欺辱。我可以在此立誓。”崔祈彦郑重道。
或许是他太过真诚,也或许是他说会给她一个家,云苓的心狠狠被击中,鼻子一酸,红了双眼。
但无论再怎么感动,想到他会娶别的女人,让她做妾,她顿时清醒过来。
“世子为何就不明白,奴婢想要的,世子终是给不了。奴婢想要一个一心一意只有我的人,一个没有第三者的婚姻。”
“我如今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可你就要成亲了。”云苓打断他。
“我对秦芳穗没有感情,娶她只是因为她适合定国公府世子夫人这个位子。在我心里,你跟她不一样。”崔祈彦急着向她解释。
云苓低下头,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抽回自己的手,接着抬头对他笑了笑,“世子说这话觉得奴婢会高兴?我们之间始终是有跨不过去的鸿沟,又何必强求呢?你是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国公,你肩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你可以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只因为她适合。”
云苓收起笑意,一脸认真,“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秦姑娘也不公平?”
“我问过她了,她是愿意的,也同意我纳你。”
听了他的话,云苓突然觉得自己多余操心别人的事。他没看错,秦姑娘果然跟他很相配,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即便如此,你敢保证你们成婚后,秦姑娘不会变卦?哪有妻子不在意自己夫君身边有其他女人的?”
崔祈彦微微皱眉,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云苓继续说:“而且在你心里纳妾是很寻常的事,也许你之后还会遇到令你动心的人,会将她们都纳为妾室。到那时,秦姑娘有正妻的尊荣,奴婢又有什么?你说不让我受欺辱,殊不知给我最大屈辱的人就是你!若最后只剩下温饱度日,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崔祈彦捏紧拳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二十多年来,不过一个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