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逆旅境中悟道（1/1）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终于有一日，山里有一人站在一个小山头上，他身旁围绕着上百人。他朝周围那些人不知说了一番什么话语。

随后的日子里，那些人没日没夜的从山上搬石挖土，哪怕有人失足掉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哪怕有人的手挖得血肉模糊，哪怕一代代人老死山头，白骨成冢，他们也从未放弃。

河边的人们，开始成批成批的捧石头沙土丢到河里，身边的石头捡完了，就跑到更远处捡，有的人累死在回来的路上，有的人潜入河里便再也没有出来。

平原上的人们，披上了兽皮做的盔甲，拿起石头做的武器，最后看一眼孩子，便往那更远处的荒漠里去了。一批没有回来，两批没有回来，三批没有回来......

杜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有感悟。

水能淹死人！火会烧死人！石头砸死人！怪兽吃人！

这些道理明明他们已经都懂了，为什么还是这么义无反顾。

“这便是信念”。关键时刻寒千雪又在一旁提点道。

信念吗？听到师傅的话语，杜源想起了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是啊！他们那么弱小都不怕！他们明知是死都不怕！

那么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懂时候摸索着前行，懂的时候明知是死也义无反顾，懂与不懂重要吗？怕的只是不敢向前，不敢去做。

至于能不能做到，天知道！想那么多干嘛？

他似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是一愣神的功夫。

当他再次看向这片天地时又是另一番景象，随着人们的不断迁徙，天南地北的人汇聚在一起。

河边的人教会的山里人游泳捕鱼，山里人教会平原上的人取火捕猎，平原中的人教会河边的人制作工具。

就这样相互学习，不断探索，人们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足迹也慢慢遍布整个天地，他见证了这一切变化，心中也充满欣喜，冥冥中他觉得这一些事情似乎向他说明了个问题，让他懂得了一些道理，可他又形容不出来，想要问师傅，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天地有法，顺则用之，逆则破之，后而立，方乃入”。好在师傅知道他心意，慢慢说道。

听到这些话，杜源停下脚步，静静思考。

这天地有法，顺则用之，逆则破之，讲的不正是法之境界中的悟与破吗？

若不是幻境之中亲身经历，他还感受不到之前的三言两语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那是无数先辈用生命换来的！思及此处，他脑中又闪过那无数悲惨的画面。一路走来，人们有无知，有迷茫，有软弱，但更多的是学习，思考，与坚定。

之前从书中所知的多是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的道理，但幻境中给他的感受却是完全相反的。

人一路走来，能有今天，全靠争抢奋斗来的。

想到这里，他激情澎湃，握紧拳头，不自觉喊出声来：“天地何如，顺则用之，逆则破之，人当如是”。

这一喊，幻境中情景再度变换，只见一座高山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知为何，杜源见此情景怒从中来，他右手一挥，化臂为刀，横着对山一斩，口中大喝道：“山敢挡我去路，便叫你一刀两断”。

随后只听轰隆隆无数声巨响，万丈高山顷刻间分崩离析，一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持续一会儿，待到尘埃落定后，他漫步向前，一片大海出现在眼前，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海敢挡我去路，便叫你一分为二”。杜源双眼通红，脚往地上重重一跺，暴喝一声。

紧接着，大海中央拍起惊涛巨浪，海水朝两边相反的两个方向卷去，生生在海中让出一条道来。

他冲了进去，又有无数古怪凶兽挡在他的身前。

“畜生敢挡我去路，叫你们有来无回”。他怒吼一声，抓住一只飞来的怪鸟，双手用力从中将其撕开，顿时鲜血四溢，他冲入兽群中，大杀四方，动作极其残忍暴戾，不到一会，鲜血便将海水染得通红。

杜源浑身浴血，宛若恶魔，站在海的尽头，单手指天，双脚踏地，癫狂的吼道：“哈哈，天地又如何，若不顺我，捅破青天，踏碎大地”。

果然境由心生，他话音刚落，便见虚空开裂，大地破碎，万物扭曲，山河移位，他也随着泯灭。

直到他醒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他着了梦魇，看来还是不能想得太多。

其实只是他现在灵念不够强大，方才容易走火入魔，不过有寒千雪守在他的身旁，还是问题不大。

接着只听她在一旁问道：“你做得到吗？”。

这个之前他提的问题，现在师傅又问了回来，不过他此时已经找到了答案，于是回道：“我试试”。

只管去做，莫问其他！

随后师傅又问道：“为谁而试？”。

为自己？为师傅？为墨爷爷？为老先生？

不管为谁似乎都说得过去，但是又说不通。

杜源内心有些矛盾，为谁都有私心，不过有私心也没错。

纵观幻境中发生的零零总总，那些人，那些事分开来看，谁无私心？

但是仅凭私心能成事吗？显然不能，人能有如此成就，那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大家的智慧结晶。

所以师傅问他做不做得到，答案应该是他做不到才对，准确的说是他一个人做不到。

想着想着他似乎想明白了，记得书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只有天下人一起去做，才有可能做到，难怪墨爷爷要他带领天下人，守护人间。

原先他以为这句话的后半句才是重点，现在想起来，前半句或许才是关键。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既然私心难以成事，那么要如何为公呢？

一个问题刚想明白，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杜源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做多想，免得又走火入魔了，于是继续往前走，再看看这天地，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