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杀死神明的第一次（十一）（1/1）
小时候的阿肆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偏偏沈淮之懂阿肆的所有。
娇贵的少年不会懂阿肆的苦，只会任性，耍大少爷脾气。
少年是好心，但……
“阿肆，你喜欢吃就不吃！”
……
“阿肆怎么没有？”
……
“我不喜欢。”
……
“少爷，我没有不喜欢。”
阿肆垂着眸拒绝少年的好意。
“我不喜欢。”
是阿肆最常对他说的话。
“阿肆，不要叫我少爷，叫我之之就好啦。”
“你就是不喜欢嘛。”
沈淮之拉着他的手。
少爷的手很软滑嫩嫩的，而阿肆的手——
他收回自己的手“少爷，别为难阿肆。”
少年总会被他气走，哭哭啼啼的找顾然，问为什么阿肆不愿意和他玩。
然后，阿肆被顾然叫走，鞭子抽在阿肆小小的身躯之上，顾然板着脸居高临下的望着阿肆“之之说，你不愿意和他玩。”
“你有什么资格？”
阿肆不会反抗，硬生生的扛下了鞭打，抿着唇，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冒出，小小的少年早就没有了喊疼的资本。
“对不起先生。”
阿肆颤抖着唇音，忍着眼泪不让他落下来。
顾然走了，阿肆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一个人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换下自己染血的衣服。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光亮。
阿肆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想过死亡，但他们不允许。
5岁的小孩是怎么扛下这一切活到8岁的呢？
之后阿肆再也没有拒绝过沈淮之。
像是被输入脑海里的程序一样，阿肆不能拒绝。
“阿肆，我们去抓蝴蝶吧。”
“好。”
……
“阿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
“阿肆，你怎么那么瘦啊？我好胖啊。”
“不胖，之之一点都不胖。”
……
“阿肆，你快看！”
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划破沉寂的长空，在黑夜里开出了花。
阿肆抬头望向天空，眸子里终于有了波澜，他说：
“很美。”
……
“阿肆，为什么？”
“抱歉。”
————————
“先生到了。”
林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在屋内传出“进”的声响后，林安站在门的一侧向顾随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随扬起笑脸“谢谢你。”
抱着餐盒，顾随打开门进去，顺便锁上了门。
“之之～”
林安关上门，转身去忙自己的工作。
沈淮之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望向少年，轻轻的“嗯”了一声。
少年将餐盒放在一旁，扑进他的怀里，有意无意的控诉“你都不接我的电话……”
顾随仰着头有些委屈。
“阿肆怎么不理我……”
沈淮之压下心里的恐惧，手轻轻的搭在顾随的背上“抱歉，下次不会了。”
顾随从他怀里冒出头“不许骗人！”
“嗯。”
少年这才满意的起身。
“快尝尝我特地为你做的！”
沈淮之的目光望向少年献宝一样放在他跟前的餐食，扬起微笑“好。”
伸手去拿筷子，却被顾随阻止，顾随将他的椅子转了个方向，端着餐盒跨坐在他腿上“我喂你——”
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沈淮之毛骨悚然，但他，无权拒绝。
他默许顾随的行为，吞下了他递过来的食物，胃里很饱，吃不下什么东西，但却因为是顾随，强迫着自己咽下去。
“好吃吗？”
顾随仰着头一脸期待的问他。
味道说不上好，甚至有些难以下咽，但沈淮之永远不会否认顾随，就像阿肆永远不会拒绝沈淮之一样。
“嗯。”
少年掩去眼底的顽劣，装作欣喜的模样继续喂着沈淮之。
沈淮之，我受过的委屈，我要你一一品尝。
沈淮之，我恨你。
沈淮之假装没看到，垂眸承受着少年的投喂。
一开始以为顾随只是在饭菜里加了些什么东西，如今看来这难吃的饭菜顾随也是故意的。
对，顾随，就是这样，恨我吧。
沈淮之闭起眼睛。
满满当当的餐盒见了底，沈淮之的胃里难受极了，他微笑着睁开眼睛，他已经习惯用微笑来化解自己的难受。
顾随放下餐盒，抱着沈淮之的脖子，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沈淮之睫毛轻颤又归于平静，承受着来自顾随的报复。
少年在他嘴里掠夺着，沈淮之笨拙的承受。
“之之，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乖～”
顾随的话在耳边绽放，他闭上眼睛不愿意看此刻的自己，他顺从的听他的话，张嘴，伸舌……
舌头在口腔里共舞，沈淮之的眼泪溢出眼角。
顾随，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我，会放下自己的所有，自尊，恶心，去附和你
在沈淮之的眼里，顾随把他当做发忄青时想起来的玩物，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
在顾随的眼里呢，沈淮之大概是一个谁都可以，不会拒绝的人吧……
撕扯，掠夺
直到空气稀薄，沈淮之觉得自己快要死掉，这个吻才结束。
顾随还是不愿意从他腿上起来，头放在他的脖颈处“之之～”
沈淮之红着眼睛，呼吸有些错乱“嗯，我在。”
却还是回应着顾随。
“你喜欢我吗？”
又是这个问题，沈淮之喜欢顾随吗？阿肆对沈淮之更多的是恐惧，那沈淮之对顾随呢？
如果，不能拒绝也算喜欢的话，大概是的。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顾随却是红了眼睛，为什么……
沈淮之你为什么会喜欢刚见没多久的人
你就这么随便吗……
顾随的理智暂时失去，他扯开了沈淮之扣的严严实实的西装扣子，吻落在了他裸漏的皮肤上。
沈淮之，被人上了之后就喜欢吗
沈淮之，你是不是就喜欢被人这样……
顾随不敢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除了之之——
牙齿咬着他的锁骨，顾随红着眼睛在他身上掠夺。
沈淮之，我恨你——
衣服被扯烂散落在地上，沈淮之被他从凳子上拽起来毫无尊严的按在桌子上，脸刚好接触到他刚才在看的文件。
眼泪滑落。
“阿肆，凭什么！”
少年变成他记忆里的恶魔在他身上索取，只顾疏解自己的痛苦，却丝毫不顾及沈淮之的感受。
沈淮之很久没哭了，现在眼泪却像断了的弦，一滴一滴的落在文件上，墨碰到眼泪，在纸张上晕染开，沈淮之咬着唇不愿意发出声响。
少年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你真脏——”
这才是顾随的真心话吧。
原来，你一直都这样看我啊。
呼吸暂时搁置，沈淮之好像真的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他闭上眼睛，任眼泪流落。
电话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唤醒了顾随被侵占的心。
铃声不停的响，不曾间落。
就像沈淮之那颗心一样，不停的受伤。
“之之……”
顾随终于找回了他的意识，他还没有释放，不愿意从温柔乡里出来是应该的。
他温柔了许多。
他会吻着沈淮之。
可身下的人早就坠入深渊。
顾随，是你亲手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