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神秘的墙(1/1)
“强扭的瓜不甜的,你又是何苦呢?”
黎羽唏嘘道:“况且你真的认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么?魔云宗代表的可是新魔门,想要在大晋找两个人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单以我俩的力量根本就挡不住他们的追捕。
“晓萌,醒醒吧!你这么做只会让你我都后悔,你所求的幸福更经受不住风雨的冲刷!”
“黎大哥,已经回不去了。”纪晓萌泪眼朦胧,“我若是不封住你的记忆,你必然要死守星云城,可对方一旦发动,星云城根本就守不住,你会死在这里的!”
纪晓萌手中的镇魂瓶陡然光华流转,瓶身缓缓飞临黎羽头顶,纪晓萌咬牙道:“黎大哥,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允许你去死!”
“晓萌,快住手……”
黎羽的声音甚至身体都淹没在镇魂瓶的光华之中。
黎羽的神识再度被拉进神识空间,那里无数如萤火虫般闪烁的记忆碎片正流水般涌向半空中突兀出现的一个黑洞。
黎羽用手去抓、用身体去挡,可记忆碎片也如流水一般从他的手掌和身体的缝隙间穿透而过。
水流的速度在增大,半空的黑洞也在扩大,黎羽就如同跳入河中用身体阻挡水流的人。
一切都是徒劳。
蓦然间,黎羽想到了魔皇,他的元神也曾侵入过他的神识空间,却在这里铩羽而归。他说过什么来着……
对了,魔皇曾说自己的神识空间里有一堵墙,一堵他都没有把握打破的墙。
魔皇的实力怎么也要比这劳什子镇魂瓶强得多啊。
黎羽跳出记忆碎片的河流,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该去哪里找那堵墙?
漫无目的地在神识空间游荡,看着周围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少,黎羽越发的烦躁,以至于他也不再注意路途,只知道一味地向前胡冲乱撞。
忽地,一大团记忆碎片从前方涌来,猛烈地冲势居然将黎羽带了一串跟头。
那是在无名海岛决战黑衣人杜海洋的记忆,原来自己的记忆已经损失到两年前了。
两年前!忽地黎羽豁然开朗,这记忆是有顺序的,它们是依照时间先后在向一个方向延伸。
自己的神识空间只有穿越后的记忆,是不是到了尽头就能看到那堵墙?
黎羽一路查看记忆,一路前行,最终找到了初到清源镇和几个老人对话的记忆,前方已经没有了记忆碎片,可也没看到魔皇所说的那堵墙,那里只有无尽的虚无。
……
“啊——”
黎羽骤然爆发,仰头大吼起来,记忆的流失已经让他有所感应,他的神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懵懂之间他已经记不起纪晓萌和星云城发生的事,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何来到这里,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只记得他在找一面墙,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墙,至于怎么用、有什么作用,就更是一无所知。
下一刻黎羽飞身而起,扑向前方的虚无,因为他的灵魂深处竟生出一丝微妙的感应,似乎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在和他的灵魂共鸣。
黎羽的身体在虚无中漫无目的地漂浮,他已经忘记了他要做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神识似乎是在与虚无同化。
就这么在半梦半醒间黎羽看到了一个眼睛,一个掩藏在虚空深处的巨大眼睛。那眼睛原本闭合着,却被黎羽的到来惊醒,倏地睁开,微颤的瞳孔完全聚焦在黎羽的神识上。
彻骨的深寒在黎羽的神识中泛起,登时黎羽的身体打了个深深的冷颤,瞬息间黎羽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旁边纪晓萌的手臂。
正在催动镇魂瓶的纪晓萌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半空的镇魂瓶周身光华迅速黯淡,已是停止了运转,缓缓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潮水般的记忆涌入黎羽的脑海,黎羽痛呼一声便恢复了正常。
“你失败了!”冰冷的声音从黎羽的口中发出。
纪晓萌陡然喷出老大一口鲜血,法术被打断的反噬直接令其萎靡不振,但这些都掩不住其眼中的惊骇和恐慌。
这口血全喷在了黎羽的脸上和身上,但他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纪晓萌道:“你非罪大恶极之辈,但我也不能忍受身边跟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休息一晚明天你就走吧,否则我为了星云城的安全不得不把你交给宋城主。”
说罢黎羽松开抓着纪晓萌的手,抱起阿狸,拿了外套大步走出房间。
望着关起的房门,纪晓萌好似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坐在地上,小手下意识抓紧那枚四叶草胸针,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这一晚黎羽是在镇魔司租借的小院度过的。西市这边受到的破坏小些,除了一些老旧的房屋,其它的大体上都没有问题。
这一日星云城内依然在忙着救援和安置受灾的民众,不过负责巡逻的城卫队传来消息城东二十里外的石羊谷发现有大量灵师聚集。黎羽随齐浩然等星云城高层亲自去查探,发现了曾参与狙杀阿巴提的魔云宗副宗主宋天龙和长老靳凯。
大概任谁都没有想到赵玉恒会暴露得这么快,对方明显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否则就不是不惜暴露地在这里仓促聚集力量,而是默默积蓄人马等着大举入侵星云城了。
齐浩然等一众星云城高层不由得又是庆幸又是紧张。此地的敌人已有四五百之众,且还在不断增长中,若是让这些人准备好,再与赵玉恒里应外合,怕是星云城危矣。
齐浩然带领众人绕着这里的营地转了一圈,发现对方已经布置好了防御的法阵,也就绝了袭扰的心思,纷纷回城去了。
此地的人自然也发现了星云城一众,可奈何魔云宗这些邪魔外道被打压得太久了,底蕴明显不足,这四五百人中飞行坐骑不过百余,日后攻城时还有大用,宋天龙等人根本就不敢派出去消耗,因此也只能憋屈地任对方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