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投石车出动（1/1）
如果说李真在潞州已经组建了一个小朝廷，那么李嗣昭一定是他的宰相。
两人在权力分配上还是以李真为主，李嗣昭为辅，李真的政策在很多细节上都要靠李嗣昭去落实。
李嗣昭在潞州军政上还掌握着相当巨大的权力。
但是李真的威严让李嗣昭有些毛骨悚然，他已经意识到，潞州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做主了。
“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尽快把这个月的军饷发下去。”
“是。”
当然，既然晋王支持，他也无话可说。
众人没休息多久，敌军的第二波攻势开始了。
在发现敌人有所迹象的时候，李嗣昭命人点燃金汁罐下的柴火，将金汁加热煮沸。
士兵将罐子上的蒙皮扯掉，顿时恶臭难闻。
这时，众人看到敌军搬出了杀伤力更为巨大的投石机，李真数了数，一共有十二架！估计其他方向的城门也有！
投石机这种东西和云梯一样体积很大，不便搬运，因此一般都是在作战前临时伐木组装，这几架投石机应该也是康怀英刚刚在后方组装好的。
康怀英投石机高度大概在六米左右，依靠杠杆原理能够将重达一百多斤的石块抛出三百米远。
据唐代宗时期李筌的《神机破敌太白阴经》记载，当时投石车根据发射石弹的大小，可以分为单梢、两梢、三梢、五梢、七梢、最大达到十三梢。
梢选用优质木料经过加工而成。使它既坚固，又有弹性。
梢越多，射出的石弹越重，发射距离越远。 梢的一端安放弹巢，另一端拴着抛石索。每条抛石索由人拉拽。普通单梢投石车用四十人拽，大型重投石车则需上百人拽，最重的十三梢重型投石车要用2百多人才能拽得动。
康怀英这次组装的，是五梢中型投石车，这种投石车能将一百多斤的巨石投出三百米远。
现在的投石机大多用人力作为动力，到了宋元时期，才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其名为“回回炮”，回回炮的动力提供已不需要人力，而是用巨石下坠力量发射，可投出一百五十斤的石弹。
因为投石机组装麻烦，搬运不便，而且精准度很差，没有准头，因此没有床弩用得多。
“不好了，他们出动投石机了！”有观察兵说道。
“叫儿郎们准备迎战！”李嗣昭大喊。
说话间，梁军第一台投石机已经装上了一颗圆滚滚的石头，四十余人吃力地拉动石索，指令长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
“嘿咻——嘿咻——”
待到时机差不多，梁军的指令长一声令下：
“放！”
众人一齐放手，投石机的梢杆“蹭”地一声，由弯曲状态突然变得笔挺，带动百来斤的巨石飞向云梢。
那巨石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轰隆一声砸到了城墙上！
很快，另外几台投石机也纷纷发射！
“嗖嗖嗖！”
十多个巨石飞向城池——
巨石飞行了几秒钟，以排山倒海的力量飞来，像一颗颗陨石一样轰击城墙，坚固的城墙上瞬间凹了一块！
好在上党的城墙够坚固，顶住了轰击，虽然出现了一些凹痕和裂缝，但愣是没被砸开。
有的巨石砸到了城头上，撞得士兵四处飞散，从天而降的巨石给守城的士兵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最惨的是，有的巨石径直砸中了城头上的士兵！
那士兵从头到脚被压缩成一张薄饼，同时向四周迸出大量血液和肉块！溅得旁边的战友一身血液和肉沫！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转眼就尸骨无存！
“再放！”
一轮又一轮的轰击轮番而至！
有的巨石越过了城墙，坠入城中，砸中了不少房子。
巨石所过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断壁颓垣！
李真心想，还好这些巨石不是炮弹，否则爆炸的威力会让伤亡更加惨重。
梁军的巨石储备也不多，投放了十分钟左右就停下了。
这一轮攻击，又让李真损失了两百人左右。
“他们要来了！”
果然，投石车攻势一结束，下面的梁军推着云梯，扛着长梯跑来了。
后方军阵还有弓箭手，最后方是提着横刀凶神恶煞的督战队，但凡哪个士兵敢回头，或者扰乱军心，督战队立马上前一刀劈了他。
“冲啊！”
“杀逆贼！”城下的梁军大喊道，城下杀声震天。
“活捉李嗣昭！”
城头上的弓箭手纷纷就位，在长官的组织之下，有序地从金汁桶中取出提前浸好的箭矢。
“准备放箭！”
长枪手和刀手也已经跃跃欲试。
等到敌人进入三十步左右，城头的弓箭手纷纷放箭。
“放箭！”
“射死梁狗！”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向城下袭去。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射中了城下的敌人，城下瞬间倒下一片！
但更多的梁兵举着盾牌，冲到城下，搭建梯子，云梯也已经搭到了城头上，有刀斧手上去砍剁云梯。
“快，他们爬上来了！泼金汁！”
此时金汁已经被煮沸，变得滚烫无比。
城头上的士兵纷纷用一块布蒙住口鼻，几个士兵那些长长的杆子连接木瓢，用木瓢盛满金汁，不断向城下浇去，有的则用木桶装着，一桶一桶地泼下去！
整个现场瞬间恶臭难闻。
李真实在无法形容这种恶臭。
他曾经因为和朋友打过一个赌，结果赌输了，惩罚就是吃一罐鲱鱼罐头。
在他开鲱鱼罐头的时候，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恶臭味熏得吐了一地，怎么也吃不进去。
但是现在的臭味比鲱鱼罐头的臭味起码要臭百倍！
金汁被扬到城下，其散发的臭味就好像同时在李真的面前开了一百个鲱鱼罐头一样，恶心得他直反胃，连眼睛都被熏得都睁不开。
好在李嗣昭很快就拿给他一块布，布里面包着许多香料，将它捂住口鼻，可以减缓这种臭气带来的不适。
那金汁泼到一个正在向上爬的梁兵，虽然那梁兵穿着铠甲，然而却无法抵御滚烫的金汁。
那金汁泼到了梁兵脸上，他张口惨叫了一声，金汁却又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掉下城去，觉得恶心无比，他痛苦地趴在地上，不断地呕吐，将昨晚吃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因为从城头摔下，受了内伤，居然还吐出血来！
更多的金汁泼下，将他严重烫伤，随后他就在城下蜷缩着，就像一只被烫死的小龙虾一样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