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来到怀州（1/1）
一条偏僻的小道中，一个十余人的商队赶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装着许多茶叶和瓷器。
此前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五天，现在距离怀州已经不足一天的路程。
“头儿，怀州要到了没有？”一个随从问道。
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坐装满货物的车上，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先是看了看地图，又往四周看了看。
他对手下说道：“怀州就在前面，兄弟们再加把劲，马上就到了。”
为首的这个人，正是裴阵。
从上党到这里，他带着部下伪装成商队，穿越了三百多里的土地，一路上遭受过无数次盘查。
好在沿途的河东细作为他们搞到了商人的通行证，又散了大量钱财贿赂沿途官员，终于得以来到此地。
裴阵此行的目的很清晰，一是探查怀州的情况，如果有机会，搞搞破坏是最好的。
二是到一个叫黄家村的小村子，去寻找一个叫黄玉兰的女子。
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交给他的任务，容不得任何闪失，因此一路上他和自己的部下十分谨慎。
裴阵已经派出了另外一个三人小队往前面探路，自己则率十人在后面跟着。
没过多久，他派出的小队已经回来了。
“头儿，”手下张谦对裴阵说道：“怀州就在前面十多里的地方，城里有许多百姓，城中各道大门都有人把守。”
“军队的部署情况如何？”裴阵问。
“大概有三千府兵驻扎。”
“有没有探查到他们的粮草场。”
“我们经过排除，推测出了几个地方。”
“哪几个地方？”
张谦翻出地图，说道：“一个是在城中的仓场衙门，那里最有可能存放粮食，那里重兵把守，只怕无法靠近，另外一个是城外的草料场，那里存放着马匹、骡子和驴子的草料，防守相对薄弱。”
“不过他们的的仓场衙门和草料场很多，分布不集中。”
“把它们位置都记下来没有？”
“都标在地图上了。”
这些信息非常重要，可以为后来的敌后作战提供情报。
“好，我们先去黄家村。”
张谦说：“黄家村在我们东南方向，大概三十里路。”
“那里离怀州折冲府很近，经常有官兵在那里驻扎训练。”
裴阵盯着手上的地图，沉思了良久，终于说道：
“刘寿，张谦。”
“末将在！”两个手下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把我们的马车弄到怀州城，想办法把车上的茶叶和瓷器处理了，剩下的人跟我去黄家村。”
“是！”刘寿说。
“做事机灵点，顺便去刺探城内的情报，把怀州城内的情况弄清楚了。”
“好，头儿，你们也小心点。”
“好，等我们回来，明天在这里汇合。”
“是。”
裴阵将通行证交给了张谦，众人从马车底部的暗格里抽出一把把匕首，别在腰间，再用衣服遮住。
张谦和刘寿赶着马车，向着怀州城走去。
裴阵带着剩下的十多人走向黄家村。
与此同时，黄家村里又迎来了梁军的一次搜刮。
怀州折冲府的府兵奉命在附近的村镇中征收粮食，有一队人马来到了黄家村这个小村子。
其中一个叫鲁进的梁兵带着自己的十余人的征粮队闯入了黄家村，有五个大头兵闯入了黄玉兰家里。
“征粮了征粮了，家里有什么吃的赶紧拿出来！”一个梁兵对着黄四吼道。
黄四此时因为劳累和缺粮显得十分憔悴。
“军爷，”黄四焦心的说道：“几天前不是才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鲁进只说了一句：“前方战事吃紧，对粮食需求大。”
泽州十万大军嗷嗷待哺，全靠临近州县输血。
粮食是消耗品，每天都有需求，梁军的运粮队此时也忙的不可开交。
军队粮库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没粮了咋办呢？
向民间征收呗，所谓征收，就是象征性地给老百姓一笔钱，然后把老百姓家里边的粮食全部搬空
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
而且有的地方军队腐败，经常将补偿百姓的钱压的特别低，有的地方甚至都不给补偿。
“军爷，说实话我家里已经没粮了！”黄四愁眉苦脸地说。
“没粮了？没粮了想办法也要交粮。”
“今年收成不好，你们上次就把我家的粮食全部搬空了，现在家里边真的是一颗粮食都没有了……”
“少废话，没有粮食就跟我去服徭役去！”
“这，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实在是啥事也办不了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鲁进问道。
黄四欲言又止。
这时，院儿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黄四心头一紧，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阿耶……阿耶，你看女儿今天挖到什么了……”
说话的正是黄玉兰，她推开门，手中提着一个装着满满的野菜的竹篮子。
“他们是……”黄玉兰来到黄四身边，愣愣地盯着这些梁兵，好奇地问道。
“他们是来征粮的军爷。”
“又来征粮？”黄玉兰不耐烦地说，“前几天不是刚来吗？家里的粮食都给搬空了，眼下又是冬天，官府是要饿死我们不成？”
黄四赶紧示意她别再讲下去：“你少说两句……”
“哟，这妞不错，挺水灵的……老头，这是你女儿吗？”鲁进问道。
黄四说：“是是，这是我女儿，这孩子年纪小，有些口不择言，若是冒犯到各位军爷，还请多多包涵了……”
“哟，这妞真嫩，给爷笑一个……”
鲁进把自己粗糙的手放到黄玉兰下巴上，猥琐地调戏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黄玉兰没好气地说道，躲到了一边。
“这妞儿还挺烈，我喜欢……”
周围的大头兵瞬间嘻嘻哈哈地。
“这么漂亮的妞也不要便宜了别人，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把你纳做小妾，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做你的白日梦！”
黄四见这架势不妙，赶紧拦在中间。
“军爷息怒，这丫头不知好歹，我代她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家里也没什么粮食了，各位军爷往里边看看，有需要的瓶瓶罐罐都拿去吧……”
鲁进一把把黄四推到一边。
“废话少说，你们把这老头弄到一边，我要跟这个妞儿单独相处。”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黄玉兰缩在墙角，害怕地说道。
鲁进的马仔架着年迈的黄四就往门外走。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牲，有本事都冲我来！”
见没人理他，黄四的声音又变得十分哀求。
“求求你们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有什么都冲我来！”
黄四挣脱两个大兵的手，跑到鲁进面前，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黄四揪着鲁进的裤脚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求求你，只要放过我女儿，要我干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