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代之旅十四（1/1）

一般到冬天，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像巨大的轻软的白毛毯，覆盖着这一片广阔的天地，世界的一切在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冷而锐利的银光。而青田村的湖亦是如此，它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从远处望去，就像一面不规则的镜子，映着天上微弱的星光，月光，在寒夜之下照亮了整个青田村。

白天，男人们带着孩子到河边准备打鱼。首先凿出了半大的冰洞，为了防止人落下去，要每隔很长一段距离才打一个洞，就怕打得太近了，冰一破，人就掉进去了。冬天河面被冰封，水里总是缺氧，打了冰洞，鱼总会浮起来呼吸，但也不一定，谁知道在外面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一个洞？所以一般冬天打鱼，男人们，要么带着鱼篓，要么带着鱼竿，当然饵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青田村湖面打鱼的时间都是规定在一天的，大家一起开始，一起结束，一家只能出一个人，谁打的就归谁。按这个规则来进行，那些没分家的人往往会吃亏，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王桂花家，凌铁根吃过早饭后带着凌筱拿着打鱼工具向湖边走去。在路上凌铁根边走边提醒道：“筱筱，一会儿我打鱼洞的时候你走远一点。万一冰碎了，你就能快速的离开，而不会掉进湖里。”

“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一会儿，你打洞的时候，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嗯。”说着，两人进入了大部队。

等所有都来齐后，凌铁柱高喊：“乡亲们，今年你们辛苦了！现在就是我们歇一歇的时候了！好了，废话不多说。这次青田村打鱼活动，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人群一哄而散，认真地找地方，毕竟有的地方湖面的冰并不会很厚，人踩上去一开始还没动静，一打洞一大片的冰就快速碎掉，人也会掉进去，在这个季节接触到如此寒冷的冰水，感冒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更严重的是抢救不急，丢了命。因此，选适合的地方是打鱼的重中之重。

等村民们选好位置后，就开始热火朝天地打洞。他们或是用镰刀凿，或是削尖的木棍、竹棍转等，慢慢地，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圆洞并渐渐扩大。

凌铁根拿出一小撮配好的饵料洒进特制的饵料笼内，再将其放入鱼篓后，将鱼篓打开慢慢放入冰洞。

不一会儿鱼篓动了动，凌铁根将鱼篓慢慢拉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草鱼，几条鲫鱼，他马上将鱼放入木桶里，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王桂花听到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将手上的水往围裙上一抹，快步走向院子，“回来了！今天抓着几条啊？”

“两条草鱼，一条鲤鱼，还有八条鲫鱼。”

“哦！那正好儿，今天先吃一条，剩下的做成腊鱼留着。”王桂花接过木桶，向厨房走去。

“好，妈，我要吃酸菜鱼。”凌筱跑到王桂花身边摇着她的左手。

“好，一会就做，筱筱，你来帮忙把鱼杀了。”

“嗯，一定要加竹笋哦！还有上次留的海带。”

“好，一会就弄。”

“那我就先杀一条草鱼吧！”说完，凌筱穿上围裙，挽起袖子，从木桶里勾着鱼的鳃部捞出一条草鱼，拿上菜刀，走到洗槽边上用菜刀背部敲了敲鱼头，刮完鱼鳞，取出内脏合鱼鳃，用温水冲洗后，拿进厨房，在菜板上划成鱼片，放入盆中撒上酱油食盐以及一点凌铁根偷藏的白酒，大功告成。

“哟！我们家筱筱长大了，这杀鱼的动作真利落。”王桂花忙完走了过来。

“妈！！”

“好了，好了，妈不说了。你去给妈添一些柴火吧，我们做饭吧！”

“好！”

不久晚饭准备好了，桌上一盆酸菜鱼，一盘凉拌野菜，一人一碗粗粮饭，这对于凌家来说算是一顿丰盛的大餐了。

当王桂花坐下后，一家人行动起来，不久饭菜都吃得精光。虽然现在不能说是三月不知肉味，但馋肉却是真的，今天算是解了解馋！

在打理好厨房后，三人围着火炉边烤火边聊聊最近的八卦。如今这个时候人们大多都是以这种形式打发时间，当然“主讲人”是我们的王桂花同志了！要说村里消息最灵通的人既不是大队长，也不是村支书，而是那些常常围在一起的大妈大婶了。上午这个村发生了什么事，下午那个村大多数人就知道了，这速度的展现离不开女人爱八卦的天性。

王桂花拿起桌上的生瓜子磕了一口，“我给你们说，上午李知青被上面来的人拉走了！！”

“妈，你是咋知道的？今天你不是在家里忙嘛？”凌筱也拿起了一颗瓜子放到嘴边。

“嗨！这不是大多数人都去看打鱼去了吗？你们也知道知青的情况，除了李知青其他人都去凑热闹了，这不，上面的人把她堵到知青点了，刚好那时人少。那张二媳妇准备回家上茅房（对于那时的人来说农家肥可是很重要的）碰上了，悄悄咪咪地凑过去看。咦！！！李知青可真惨，整个人才睡醒就被抓了，还哭喊着不走，最后被塞了嘴巴带走了。”

“这是因为上次那事？”凌铁根抽了口叶子烟吐了口气问道。

“就是这件事，村里其他人还说李知青犯了什么罪，或者得罪了什么人？我就说吧，那丫头迟早要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哼！用东西换运气这缺德事也敢干，要不是我们筱筱没事，老娘早就给她两大嘴巴子了。好了，好了，不说这晦气事了。我给你们说，李五他媳妇和张四……”

桂花同志继续慷慨激昂地分享她的打听成果，讲到精彩处声音更是响亮，讲累了歇一口气喝一口水又再继续讲，剩下的父女二人相视一眼苦笑了一下都认真地捧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