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乌孙国(1/1)
见我觊觎他的宝贝,吴道仁赶忙将手里的古书收好,然后笑眯眯为我倒一杯茶,两只贼溜溜的眼珠子冒着精光,使了个眼神,像是试探我宝贝呢?
奶奶以前就说过,吴道仁这人路子野,能辨识百宝,无论是“明器”还是“大瓜”,都能准确说出它的来历,并给出合适的价格,于是我将祖爷给我的那枚金币拿出来:“认识吗?”
结果他盯着金币的样子,眼珠子都直了。
吴道仁倒吸了口凉气:“大侄子,这玩意儿你在哪搞到的?”
“你先别管在哪搞到的,就说它值钱吗,什么来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祖爷那边很多事情我还没搞清楚,长白山一行回来之后,似乎好多事情都有所改变。
不仅仅我得了肠癌,还有仙魁、扶余祭祀的古董,仿佛有人暗中扮演着幕后推手,掌管了所有的事情。
吴道仁仔细辨认了一番,认真道:“这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乌孙国国王猎骄靡贴身兵符,早些年乌孙国曾与大月氏交战,乌孙国战败,连国王的头骨都被人家做成了酒杯,只有年幼的猎骄靡被人救出,随后他在逃亡的途中被一只乌鸦和一匹狼救下,猎骄靡长大成人,与匈奴人一同赶走了大月氏,重新复国。”
“传说猎骄靡曾学习一种奇特的法术,能够能操纵尸体继续战斗,所以他们能够在极少的兵力下,打败西域最强大月氏,战后猎骄靡在大月氏的旧址修建了一座阴城,又将所有的尸兵藏于城下,传说想操纵尸兵需要三枚同样的金币,但是在猎骄靡死后,信物下落不明。”
吴道仁仔细检查金币,他再三确认无误后,说:“你的金币是真的,我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你在哪搞到的,可是我提醒你,阴城那地方很邪门,三十年代初期有个什么叫斯坦因的骗子带着一帮同伙寻找阴城,他在中途发现敦煌宝藏,故意把那几个人支开,后来斯坦因的伙伴都死在寻找阴城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去。”
听吴道仁讲完,我心里也很沉重,不过,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没必要去纠结那么多了。
天枢古树上瞧见的三眼乌鸦,那个神秘的扶余女尸,祖爷突然出现,难不成是想带着我去寻找阴城?
我摇摇头,算了,还是别想那些了。
走一步看一步,黑爷这双大手罩在头上,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我把金币夺回来,吴道仁忙说:“干嘛啊这是,不是说好了卖给我的吗?乌孙骨国开国皇帝贴身之物,但是这玩意儿沾了一丝神话色彩,知道的人不多,比较小众,价格给不了你太高,5万块钱,行不行?”
我心想你大爷的,这玩意儿光卖金子价也得三万多了。
我把金币收好,说找你来不是看这个东西。
吴道仁当时就急眼了,敢情跟你唠半天,耍我玩呢?
见他撸胳膊挽袖子,要和我说道说道的时候,我连忙劝他先别急眼,咱们有话慢慢说,刚刚的金币不是为了考验一下您的眼力吗?
吴道仁啐了口唾沫说:“从你们家往上数三代,我爹就和你爷爷打过交道,谁不知道我们吴家大朝奉的本事,开玩笑,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子认不出来的宝贝!”
我竖起大拇指,把肚皮撩开,自从扶余仙宫牵走了仙魁,我小腹长了一些灰褐色的斑点,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是做病理的时候大夫说的,什么色素沉淀云云种种的话。
吴道仁上下打量着一圈,又把手贴在我的肚皮,奇怪道:“啥意思,你有了?谁的?”
我说:“滚犊子吧,和你唠正经的,我查出癌症了,肠癌晚期,没多久能活,前些日子我去了长白山,牵了一只魂羊,没想到那玩意儿是仙魁……”
吴道仁听我一说,当时就蹦起来了,说卧了个槽,你小子真去了?
他看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摸了摸我的腹部,眉头不由锁紧,然后让我等一会儿,转头进了里屋拿出一支水性笔。
回来以后说你先别乱动,他对着我的肚皮开始画起连连看。
我忍着痒,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吴道仁方才画完。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吧,怪不得是癌症,你把仙魁弄到自己的身上,那玩意儿在行业里的说法就是仙气,会要人命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吴道仁只不过将褐色斑点用水性笔连接,结果竟是天枢古树下看到的那个女人诡异面孔。
她戴着面纱,光看轮廓算得上一个美女。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快稳定下来。
吴道仁告诉我,民间一直有个传说,认为癌细胞不断再生,理论上可以达到永生,只怪人类自己不争气,扛不住细胞不断分裂。
我说:“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吴道仁摇摇头:“你听说过癌症晚期有治好的案例吗?该吃啥就吃点啥吧。”
我心如死灰,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祖爷今天刚告诉我,说黑爷要杀我的事儿,总觉得非常蹊跷,再加上肚皮上的女人脸,三者必然有着联系。
我又问吴道仁,有没有可能把仙气取出去?
他思索了小半晌,继续说:“我记得道家好像有个叫“阳神”的说法,是指人通过修炼的方法,让身体只有阳气,最后达到永生目的,据说修行这方面的人,不能近女色,一旦碰了就折寿,甚至有可能死亡。”
女色?昨天晚上黑爷带我去夜总会唱商K,小妹儿随便点,要不是我觉得斗地主有点意思,也不能赢了一万块钱。
我忽然想起祖爷拿着一盒TT,笑着说我命大的表情。
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我不由惊起了一身冷汗。
和吴道仁谈话时,忽然闻到一股檀香味儿,门外走进一位穿着中式布衣的漂亮女子款款走出,身上宽松的衣服掩盖住婀娜的身材。女子对我的到来似乎没有任何惊讶,直接对吴道仁说:“刚刚蟾衣被一位商人十四万买走,六四分账,你的那份我会打给你。”
“蟾。。衣。。?”我回头看了一眼吴道仁,他打了个哈欠,眼珠子乱瞟,说:“没看见有人在吗,钱的事儿多敏感,就不能私下说。”
“玄羊的孙子,算不得外人。”女子淡淡说了一句,径直在我身边走过时停了下来说:“我这里也收灵宝,若是有好的宝贝,可以送来,价格可以商量。”
撂下这句话,女子头也不回进了里屋。
我们俩说话的工夫,见吴道仁准备开溜,我抢先一步抓住他的衣领,吴道仁说我尿急,你放我一下。
我说:“老吴你大爷,把事情说清楚,什么蟾衣,你他娘的哪来的蟾衣,是不是咱俩在哈尔滨时候那只龙蟾,黑啊,真黑啊,卖了14万,你他娘的就给我三千!”
吴道仁挣扎着:“咱们两个是本着公平自愿的原则,我给你三千块钱你也没反对,再说了,就是因为你,我连哈尔滨都待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那里的冬天和洗澡按摩。”
我说:“别扯没用的,你这也太黑了,赚了四十多倍利润,干啥也没有这么坑的,必须分我点。”
他还想和我耍赖,我就明确告诉他,反正我是癌症晚期,你觉得我会惯着你吗?吴道仁说:“你不讲究啊,这样吧,规矩不能破,我请你出去吃饭,你愿意吃什么,随便点,前提就一个啊,不行浪费。”
我一看他态度坚决,算了,能砸一顿是一顿,这老东西太黑了。
我又问吴道仁,那个女的是谁啊?
吴道仁说:“她是泽仙居的老板,我和爸比较熟,前几年她父亲失踪了,店里一直靠她在撑着,有时候我弄到一些货,也会放在她这儿卖。但这姑娘吃素的,和咱们吃不到一起,不过今天确实不够意思,把我的底价给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