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归途（1/1）

那天，安安也撕心裂肺地喊着麻麻。

那天，我狠心离去。

归途。

列车。

归人。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很累很累。

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我不由在心里这么想着。

又想起网络上的嘲讽，说银耳变色了想找老实人接盘了。

我如今，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何其相像也。

17小时的硬座。

17小时的张望。

我张望着天际将暗，我张望着天际初曦。

我望着L市的车站。突然间我再也不想回B市去了。

什么青冥，什么陈宁，什么杨云，什么云祥……许峰……就这么忘却好了。

老家。

我轻声在妈妈怀里说：“我怀孕了……”

妈妈很开心，她问我男人是谁？

我告诉她，没有男人，是意外。

妈妈很慌张，在这家这边里未婚先孕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妈妈，让亲戚找个长得身强体壮的男人，把我嫁人吧。”

——

逃避，一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

十月初三。

老家这边的雪已经密集如织。

爹妈还是没有给我找下家，此时我的小腹已经便便起伏。

叶家村，鸡鸣犬吠。

但我依旧不敢出门，我害怕别人的目光。

十月十三。

黄昏时刻，我就感觉自己整个人不好了。

双腿间流出了羊水。

我快要临盆了。

我爹还想把我送到乡镇医院。

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我生出的孩子最开始时是一个蛋。

——

我努力压制住双腿不变换成蛇尾，这导致我的盆腔过小，这一次我真正尝到女人生孩子的痛。

“妈妈，我痛死了！”

我妈妈给我嘴里塞了一节灶台下的干木柴咬住。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变成蛇尾生产。

“妈妈，快出去吧！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妈妈。

妈妈却不慌不忙的一边给我接生，一边还安慰着我。

——

就这样折腾了，从黄昏折腾到子夜，从子夜折腾到三更，我终于在人形态下生出了孩子。

或许孩子父亲青冥是有修为在身的缘故，这一次我生的孩子很正常，就像人类初生的婴儿一样，皱巴巴的非常难看。

“给我看看他……”

我声音沙哑的给妈妈说道。

妈妈把小不点用小毯子包裹着，这时我爹也进屋来了，他低头看着毯子里的孩子，疲惫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意。

“把门闭紧，别让风进来～”妈妈吩咐了老爹一声，老爹转身紧闭上门扉。

半个小时后。

老爹又被妈妈赶出门了，因为我要柰孩子了。

关于孩子怎么喂柰，我都听妈妈的嘱托，最开始不能多喂，十几口就足够了。

“明天叫医生给孩子打破伤风吧。”

妈妈眉目间这会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倒是歇息了一会儿那种疲倦与疼痛渐渐消散了。

“妈妈，你在一边睡一会吧，我一个人照看着孩子就可以了。”

我坐起身拉过一侧的被子示意妈妈躺过来。

妈妈嘴角莞尔，并没有躺过来。

“红红，现在你也为人母了……只是孩子没有父亲是不行的。”

妈妈是很传统的女人，她的想法一直是个男人是天的观念，我看得到她心里充满着担忧。

这一刻我不由心里难过，又让妈妈为我操碎了心，我真是个垃圾不孝子……

“妈妈，孩子他有父亲，那个男人我爹他认识的，是我一岁左右给我改名字的老道士带在身边的道士娃娃……”

妈妈眼里浮现出惊讶神色道：“难道是青渊那小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