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指间剑罡，天骄魁首（1/1）
柳心妍奋不顾身地吻了上去。
软糯的触感和清香的气息席卷而来，李寻御听得到柳心妍那似乎就要跑出胸膛的心跳声，在静静的夜里像是打着鼓。
李寻御有些震惊，愣了一下，柳心妍就挣脱了他的怀抱，像是一只小鸟飞走了。柳心妍逃也似的下了床，跑到门口才说了一句：“该睡觉了……明天你一定要尽力。”
而后，柳心妍就掩上了房门，回到了林淑娴的房间。
李寻御用手摸了摸嘴唇，只感觉上面都还残留着柳心妍的温热和香味。
他躺下，床上也还有柳心妍的温度，他轻松地笑了，笑柳心妍的可爱，可爱和性感竟同时存在于柳心妍身上。
一夜恍然而过。
……
“天骄会魁首决战，玉薰璃对兰若澄！上台！”百川流大袖一挥，声如洪钟，昭示着这场比试的重要。
“兰若澄！兰若澄！”
“玉薰璃！玉薰璃！”
台下欢呼迭起，简直像追星现场，诚然，李寻御和兰若澄在两门中都有不少的倾慕和支持者，当然兰若澄盛名已久，自然还要更多一些。
李寻御和兰若澄飞身上台，相隔十数米而立，两人身高相近，体形也都纤瘦挺拔——当然李寻御仍是一身女装，一脸淡妆。
“兰公子，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出手吧！”李寻御正色道，随即拔出木剑。
兰若澄微微一笑，说道：“玉姑娘还是用木剑与我对战，这么看不起我吗？”随后兰若澄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拔剑转腕，身体前倾，脚在空中一踏，向着李寻御冲去。
“银河落！”兰若澄口中大喝。流采在空中割裂了空间，裂隙中仿佛倾泻出万丈星光。
李寻御站在原地，双手持剑横举在胸前，灵气在剑身上汇聚，古拙苍黄的木剑变得洁白如玉。
李寻御自下而上挥砍出去，直迎斩下的流采。
铮！
剑锋剧震，场内狂风凛冽，却无法撼动两人的身形，只带起飞舞的长发，狂乱的如同黑色的瀑布。
李寻御以木剑硬撼流采，竟然激起如此强烈的灵气波动！
兰若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是决然，此时此刻，与他温润气质不相符合的强烈战意正在熊熊燃烧！
两人对峙着，电光火石间，兰若澄同样改为双手持剑，更像是拿着一把大刀！流采华丽的剑光如同狂风暴雨，一波接一波地砸向李寻御。
铮！铮！铮！
李寻御稳稳地站立，木剑上的灵气被一次次的击碎又凝聚。每次兰若澄一剑斩下，李寻御总能以一个奇妙的角度接住，斩击在流采的下部，那是剑的七寸，力量最为薄弱。
两人出剑的动作实在太快，只看得见依稀的残影，仿佛有百把、千把利剑！
“竟然用木剑硬撼流采……那可是君子三剑之一啊！”
“而且处于下位，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兰若澄闷哼一声，苍蓝的剑气从剑锋喷薄而出，甚至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蓝色的灵气中，如同镀上了金身的神像。
瞬间，空中的的碰撞产生了强烈的灵气波动，场内顿时狂风呼啸，看台上的弟子们几乎都侧脸捂面，不敢直视。整个翡翠台都为之颤抖，李寻御仍是稳稳地站着，仿佛要踏破脚下的“不染尘”！
兰若澄突然一声大喝，身子几乎弯成了一把弓，和流采构成了一轮圆月！兰若澄全力一剑砍下。这一剑甚至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这是怎样的速度和力道！
李寻御的眼神一凝，尽是决然，他手腕扭转，木剑上的纯白灵气汹涌得像是燃烧的烈火，白色的烈火！
一剑斩出，与流采重重地撞击在一起。然而，在这一次碰撞中，李寻御却是隐隐退后了几分，兰若澄一步踏出，退回数米，落地站立后盯着李寻御的手中。
“你灵气虽然强悍无匹，但木剑又岂能承受得住！”兰若澄大呼道。
李寻御和看台上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手中的木剑，待到白色灵气消散之时，只见木剑已经灰飞烟灭，如同燃烧殆尽的木炭，火屑缓缓地飘落。
李寻御手中已经赫然只剩剑柄。
李寻御呆呆地看着那飘落的火屑，像是细碎的雪花。
他突然感觉脑袋里一阵疼痛，不禁用手捂着头，微微蹲下了身。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像是残缺的过场动画。
……
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天空之中雪花飘落，如同随风的柳絮。
老者一身蓑笠，盘坐在江边，肩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
“小百，可知何为无剑胜有剑？”
小男孩冻得满脸通红，鼻涕泡挂在脸上，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老者手一松，放下了手中的钓竿。灵气自他的手心中如同树一样生长出来，最终竟赫然化为了一柄灵气锻造而成的长剑。
“剑客，最忌讳拘泥于剑本身。剑不过是灵气化形的媒介，如果太重视剑的存在，反而本末倒置。”
“剑道极致，乃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此谓无剑胜有剑之境界！”
“我手中灵剑，名为剑罡！剑罡，乃持剑者的灵气、精神、甚至灵魂的混合，不同于剑风灵气化形的粗浅，剑罡至刚至纯，刚猛无俦，甚至比剑本身更加坚硬！”
“初学者，尚且只能在剑表面凝炼起头发丝粗细那么薄的剑罡，但也已经能极大的提升剑招的威力。大成者，则已经不依赖剑也可以凭空凝练，这便是登入无剑境界的第一步！”
……
“寻御！”柳心妍担忧地低声惊呼。
李寻御缓缓地站起，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啊，剑断了。”
李寻御用手把散落的鬓发别在耳后，露出他那此刻美得令人心悸的脸。他突然想起一句话，那是他最爱的英雄之一说的，于是对兰若澄玩味地说道：
“断剑重铸之日，其势归来之时。”
兰若澄不解，皱了皱眉头。
李寻御右手食指、中指做并指状，纯白灵气赫然在上面聚集、生长，最终化为了两指宽、大约一米长的灵剑，通体晶莹雪白，优美纤薄，锋利无比，阳光照在上面发出刺眼的光。
“剑罡！”百川流睁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低声喝道。
“凭空凝练剑罡……”柳子陵则是一脸铁青，他现在心中甚至有一些惊惧！李寻御……何方神圣！
而看台上一些修为尚浅的观众，则是不解。
“玉薰璃手中……那是什么？”
“像是灵气，但哪有凝练到那种程度的灵气？”
柳心妍震惊地说不出话，他从柳子陵口中听闻过剑罡，她确信李寻御指间的正是剑罡！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更好奇李寻御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兰若澄自嘲地一笑，道：“我竟然还浅薄地以为玉姑娘你用木剑是看不起我，结果却是玉姑娘在为我留颜面。”
随后他豁然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没有了包袱，笑道：“玉姑娘，希望你不要留手藏锋，我想知道……我与你的差距有多大！”
兰若澄不愧堪称谦谦君子。
李寻御点了点头，举起灵剑。
“我叫它‘指间剑罡’，兰公子，小心了！”
李寻御踏步飞出，衣袂翩翩。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李寻御手臂弯曲，指间剑罡斩出，剑罡所过，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指间剑罡没有杀意，纯粹到仿佛流淌的水，漂泊的云，至纯至净，因此……也至刚至猛，岂是普通的剑能够相敌！即使是名剑流采，若不练出剑罡，也断然不敌！
李寻御故意放慢了身形，兰若澄奋力挥剑，流采上白色和蓝色灵气纠缠混杂，如同两种颜色的火焰。
倾尽全力的“天人剑势”！
乒。
剑罡和流采相接的声音清脆无比，完全不是金属相击的声音。
在指间剑罡之下，流采裹挟着天人剑势的剑风如同绸练一样脆弱不堪，登时就被斩断、击碎！
剑再锋利，终究还是人力锻造，而剑罡由灵气凝练而成，其密度、强度和锋利的程度，都绝非寻常的剑本身能够媲美。
李寻御沉吟一声，手臂发力，两指推动的速度更加的快。
砰！
临近流采剑身之时，李寻御两指一弯，重重地弹指。剑罡的剑脊直击流采七寸，流采剧烈地颤抖，兰若澄只感觉两只手的虎口几乎就要裂开，双手顿时麻木，再也握不住手中长剑。
流采就这样生生被李寻御弹飞出去，直落数十米之外的翡翠台边缘。
李寻御收手垂下，甩了甩手，带起衣袖飘飘，剑罡随之逐渐消散，犹如风中云烟。
兰若澄呆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躺在翡翠台边缘的流采，又回头看着李寻御，眼神中满是敬畏。
兰若澄躬身行礼，道：“我兰若澄，心服口服！”
百川流迫不及待地飞身下台，直落李寻御身边，眼中欣喜、惊讶的情绪交杂。他用手拍了拍李寻御的肩膀，拂着胡须会心一笑。
百川流声如洪钟，宣布道：“本次天骄会魁首，玉薰璃！”
柳心妍双手抱在胸前，满脸的开心，注视着李寻御。李寻御知道柳心妍一定在看着自己，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用手比了个耶，柳心妍肯定是看不懂的，但她知道李寻御是在对自己比手势，这就够了。
看台之上，先是一片寂静。李寻御使出剑罡，已经超出绝大部分人的认知，而一招速败兰若澄，更是彰显出他超凡的实力！任由他们怎么想，脑海中的惊讶、敬畏都没有一丝减弱！
而后，便是滔天的呼声。
“玉薰璃！玉薰璃！”
李寻御环顾四周，原来那些穿越的主角，面对人潮的欢呼，就是这样的感觉。一个字，爽！
这时，一名紫衣长老飞身上台。老者一头银白的长发，盘在脑后，虽然满脸皱纹，但却隐隐看得出年轻时的美丽容颜。女长老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盒，正是瑾瑜会开始之时柳心妍手捧的木盒。
百川流道：“苏鉴清长老手中木盒，装的正是本次天骄会的魁首奖励，秦端景长老的狐灵玉！”
苏鉴清上前，将紫檀木盒递到李寻御面前。
李寻御伸出双手，微微低下头，恭敬地接过。
苏鉴清将紫檀木盒放到李寻御手中，以极低的声音对李寻御笑道：“少年郎。这灵玉要在僻静之处吸收，不要被人打断。”
李寻御一怔，抬起头看着苏鉴清脸上玩味的笑，不禁有些尴尬，只能不失礼貌的咧嘴笑了笑。
骗得过普通人，又如何骗得过这些个长老呢？现在就是不知道百川流要如何处置他了。
百川流将李寻御扶起，脸上挂满了富有深意的笑容。
尼玛！一个两个的能不能别笑啊，搞得我好慌啊！要死要活直说啊！
百川流大喝：“还有一件事，瑜门上任少宗主慕容信，已经于年初卸任。如今瑜门缺一位少宗主，依据本次天骄会比武的情况，本座拟任兰若澄为瑜门新一任的少宗主。”
百川流注视着兰若澄，拂须笑道：“兰若澄，你以为如何？”
哪知道兰若澄当即俯身行礼，说道：“弟子不才，不能胜任，少宗主的位子，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噢！那是谁？”百川流语气很疑惑地问。
兰若澄起身，右手摊掌，指向李寻御，道：“正是‘玉姑娘’！”
全场嘈杂声骤起，一片哗然。众人都不知道兰若澄此言何意，玉薰璃可是瑾门弟子啊，可是女子啊？
不对……难道玉薰璃是男子？确实玉薰璃之前有一些男子行为！
李寻御面色铁青，几个老家伙，和兰若澄合起伙来搞我是吧！
百川流当即转身，声如洪钟对李寻御说道：“玉薰璃，还不快报上真实身份，还要隐瞒到何时！”
李寻御面露难色，犹豫之后，仍是向着百川流单膝跪下，俯首抱拳，切换回自己原本的声音，道：“弟子李寻御不肖，欺骗各位师尊，隐瞒各位同门，我……其实是男子！”
“竟然是他！”不少瑾门女弟子窃窃私语道。怪不得李寻御突然消失，原来是女装成玉薰璃了！虽然只相处过相当短的一段时间，但李寻御可是以俊美、风趣和轻浮、喜欢占便宜的特点而在瑾门女弟子中有不小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