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迷雾（1/1）
“允儿，你小相好来信了。”关商天不亮就起身盯哨，瞧见帐篷外一根箭矢扎入地面，带着一卷纸字。
“师傅你起的好早，现在才太阳刚出来你天不亮就起了，eng～”殷凤楠还犯困，被师傅叫醒幻听到什么相好。
“你的小相好流花～”“师傅，那不是我的相好我和他又不认识。”“那你承认相好有其他的人喽。”
殷凤楠错愕一眨，从关商手中翻开未开封的纸条:上午我和你同台初试，你可要做好准备。
杀手初试对于刚进炼火院剔除学徒的一种，还有月试都是同一类型固定任务。
“允儿，你有把握对付雪山帮二把手流花嘛？”
“雪山帮？？？二把手？？？”殷凤楠对于炼火院诸多分门别类的学徒派系都不了解。
“雪山帮顾名思义，由金鹏堡的死敌大雪山被外派杀手掳获的大雪山孩童，从小培养它们成为杀手让它们对自己亲族刀剑相仇，现在它们除了一二把手都是不能说话的人学徒
现在的一把是叫雪狐的女杀手战绩淘汰杀手从开始这一批学徒杀手已经累积到了十以上都是对手被弩箭射穿而死，名望在小部众里很高，
雪山帮的名气因此水涨船高，成员约摸五十人人以上，是学徒杀手中热门的帮派第一。
流花虽然战绩不如雪狐但以及金鹏刀法精湛笼络人的本领还是可观的，对于你这样的未加入帮派的零散杀手有一定的好处。”
殷凤楠连忙打住师傅的关商的话:“师傅，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加入了，用敌人的血脉对立，恕我拒绝，你都说了我一个零散杀手怎么可能加入得了偌大的雪山帮，
还得巴结别人上位不去了，师傅～流花要挑战我你可得多多教我几招不让我一命呜呼，你就见不着我这么一个悟性高，根基扎实得学徒了。”
关商利用自己多年来的杀手训练教导殷凤楠如何从一块璞玉雕琢成美玉。
炼火院西南房的杀手驻扎的帐营内，雪山帮二把手流花与其他核心成员商讨如何在学徒测试任务中脱颖而出。
“红牛，你负责一队与黑羽堂的收编与打压任务。”
“黄虎，你带二队排查莲壹坛的学徒混杂侵入人员。”
“白狼、雷鹰、黑猿，雪山帮附近蠢蠢欲动的帮派进行围剿。”
黑衣学徒分为两列，一侧是身形高大的学徒，另一侧是逊色于红牛、黄虎学徒得白狼等。
“流花，我回来了～”白狐从帐篷外朝内掀开帘布，卸下兜帽，齐肩爽朗的短发，体态峨峨若兮。
流花闪窜不及被雪狐环拥在怀里，流花和雪狐的身高接近大约五尺左右（1.666～），雪狐出生大雪山气力比普通男孩子都大些，不足六十余斤的流花被抬高寸步。
在场的雪山派成员司空见惯，唯一难过的就是流花了在他建立起雪山帮的之前就与雪狐交好，
红牛等学徒杀手陆陆续续离开营帐，不打扰两人的时间。
“学狐我都说了，就算你箭术再好可你不会刀法，被其他杀手学徒近身会致命的。”流花急得快拔出手中的狭刀，可看着雪狐还是下不去手出言劝阻。
“不是还有你吗？箭术是你教的，刀法你又说不适合，怪你了！你刀箭双精通，我还是做你的小跟班好了。”
雪狐枕在流花怀里撒娇说。
“我……你先放我下来！”流花气得脸色通红，自己收了她这么一个腕力惊人的弓箭术，如今在她手里挣脱束缚都难。
“吼吼！”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正在亲昵缠绵的两人。
来人是一名大雪山帮派学徒，黑衣蒙面，手势比划着（禀二当家的，你要找的欢字家奴今天初试，对战的是其他派系的学徒需要将我们的成员安排进去吗？请指示？）
无地自容的流花和呆愣得雪狐收起尴尬的动作，流花听到欢奴两字问学徒杀手:“好，花一百两买通试炼监督，把跳螳安排进去。”
雪狐、流花跟着学徒离开营帐，前往炼火院贿赂杀手管事，与此同时杨欢刚接到师傅铁寒锋的通知下午参加初试。
“你身上什么味道那么难闻，影响我品酒的舒畅。”铁瘸子恢复陶醉在酒香酿液之中陶醉的模样，
“师傅，酒我买好了也给你送来了还有什么吩咐。”杨欢搓着手似乎在告诉他教他点功夫。
“炼火院杀手下午初试给我表现好来，别丢了我的脸面，来吧先拿我当靶子，让我从这椅子上起来就算你赢。”铁瘸子躺在靠椅悠悠说。
“是师傅！”杨欢抛了一大袋银两出来，重重砸在地上。
铁瘸子有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心里直难受:这一袋子好歹得有几百两吧？好小子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引我上钩太瞧不起你师傅我了。
铁寒锋双手举高却没有起身而是将椅子和自己硬生生推到杨欢面前。
当他可以接近钱袋子，被悄然出现的狭刀吓一跳，拳头抨击在刀刃发出清脆的响声。
铁瘸子窜起身，杨欢收到面对师傅铁寒锋惊怒交加的扭曲表情，恭敬得说了一声然后走了:“师傅辛苦了，我这就去给你买酒，顺便参加下午的初试。”
铁瘸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就在自己面前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心里牙痒痒。
摸着怀里的大葫芦狠狠一灌仰天大笑道：“年少有为啊～”
从养你的身影从山坡下掠过，遇到了前往杀手初试的荷女打了声招呼：“喂！荷女去哪里呢？一起走着。”
荷女一瞧来人行动左右腿幅度不一知晓来人正是杨欢没好气道：“你的腿还没好，遇上初试怎么办？”
杨欢哎呦了一声：“没想到平日不见的荷女居然说出关心我的话来了，受宠若惊……”
荷女见他如此不正经决定用新学的尧月刀法收拾他，刀出鞘指着杨欢的脖颈，杨欢临危不动，拔出金鹏狭刀与荷女得到刀尖相对，彼此切除武功内力。
刚开始荷女占了片刻上风越到后来发现内息消耗迅速，不到二十个呼吸就用掉一半的内力。
荷女被杨欢的内力推到自己原来站着的位置，二人的面部表情还未显露，荷女和杨欢同时收敛内力收刀入鞘。
“你的内功丝毫没有长进为什么还是高出我一截。”殷凤楠愤愤得问
“内功不止考验武功的进度还涵盖了武功的根基你连武功根基都不稳固，如何正确的使用内功与对手硬碰硬？”杨欢以过来人教训这个路途尚浅的小白。
“说到底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我一开始全力以赴输得就是你了。”
殷凤楠气鼓鼓的挥舞带鞘的狭刀冲着杨欢挥砍示威，心里想着：不就是上次在罗宁茶面前坑了他一把嘛？至于这么较真…
杨欢不想和她多解释快速进入话题：“你怎么认识雪山帮的流花。”
“一开始他和我也没怎么联系是雕木院最后一个月弓箭术上认识的。
我弓箭术比他好他觉得我厉害所有向我讨教弓箭术，他很自觉的认输，虚心向我请教，我就答应了。
学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直到进入炼火院的不久，他才和我用飞箭传书和我短暂联络，
我也不知道他加入了雪山帮成为了里面的二把手。”
殷凤楠回想起自己能够教导一名还不算差的弓箭术杀手学徒，嘴角不由得勾勒出欣慰的微笑。
杨欢耐心的听完脸色越来越阴沉，在他的印象当中流花是一名精炼的偷袭神射手，可他居然改了自己的长处变为了差不多精湛的刀法。
还创建了雪山帮，非但如此他也只是二当家，大当家是“当代”神射手雪狐，擅长用毒药和瞄准对手要害。
流花的刀法他看过和金鹏刀法略微不同又大抵相同，十分诡谲。
流花带给他不一样得盲点和思路，却让自己迟迟把没有创建诱导散乱帮派试探雪山帮的深浅。
“你在想什么呢？我还要初试，你像是要去买酒，我们就此别过了，我还要安心对战流花……”殷凤楠话还没有说完，杨欢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你说流花和你初试，谁告诉你的？”杨欢眼中焦急万分别盯着得殷凤楠试图寻找出线索。
“要你管？反正我和他打，你急什么啊？”殷凤楠被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刚才比试结果让她心生不少怨气。
杨欢突然改变模样变得平静随和说:“那好吧，你先去，反正下午也要初试就跟着你看看。”
殷凤楠被他这一段变脸整无语了，心中谩骂这欢奴肯定瞒着我在编排什么，居然不告诉我亏我还是他的好队友。
在炼火院比试上荷女作为试炼对手率先上场，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对手不是雪山帮二当家流花而是大当家雪狐。
手臂间环绕一柄中弓，腰间上是两把短弓背着十几根箭矢。
管事开始试炼，两人都没有留手，雪狐率先使用两把短弓合成弓弩，一瞬间划破了殷凤楠的兜帽。
殷凤楠全力对付这样的远程杀手吃力不讨好，很容易被消耗，被刚才教训的杨欢戳中弱点。
雪狐俯身搭弓，两臂之距地弓箭带动一根一尺的箭矢射偏。
长弓弓弦对于雪狐来说臂力达标，观察力和应变力欠缺。
又更换准头好的弓弩，扣动板机，带毒的几只箭矢朝着三点一线的目标殷凤楠而去，带有惯性冲击力的箭矢与金鹏狭刀，震荡的响声耳闻全场。
殷凤楠内劲殆尽疏忽间忘记手中的狭刀还在抖动，被长弓击溃脱离了狭刀的右手，雪狐一脸得意的拔出自己的狭刀对着她耀武扬威，左手的弓弩蓄势待发。
殷凤楠中了神经麻痹的毒素不出五分钟她就会遍布全身瘫痪认输。
自己的右手不能拿到，左手也不闲着，展开师傅教授未使用的尧月身法，冲到雪狐面前，扯开自己的黑袍，遮挡她的视线，左手拔出发簪在她颈脖上刺出血滴流露。
管事示意殷凤楠住手，而雪狐不以为然叫嚣:“不出三十息你就会倒地失败，还不认输吗？”
殷凤楠倔强的握着发簪尾部哪怕是手指逐渐失去知觉也没有放弃，雪狐心里还是难免惶恐没有流花在身边她的体术和弓箭术在其他刀法工作体术专精上有极大的劣势。
“等等，管事，我代表雪山帮帮主认输。”关键时刻流花站了出来，为了不让两人都下不了台，自己只能割下颜面，换来两人的安然无恙。
雪狐跌跌撞撞的下了台，流花上前辅助，丢了一小瓶解毒丹药给荷女，让她在伤口处抹敷。
杨欢身形一晃来到场中，接过那一小瓶解毒丹药，双臂搂起殷凤楠的肩怀，以一种横抱的姿势替她走下台，在众目睽睽下给她的手掌包扎伤口。
殷凤楠恼怒瞪直两颗黑溜溜的眼睛杨欢的平淡神情，脸颊咻的一下绯红。
低垂下头转过去埋入杨欢的怀中，几名杀手学徒早已在试炼场外围等待着杨欢还有荷女。
杨欢将荷女交付给两名女杀手照料，跟着其他三个杀手学徒，回了自己的营地。
臂奴帮原本叫家奴的一群杂役少男少女组合起来的院落群体对抗外来的培养学徒。
他们负责的是一些诱导或者潜伏的事务很少以帮派的形式出面。
鲜少人知道臂奴帮的大财主是九公子上官如，为首的荆奴以及流奴就是九公子手下的仆役。
以九公子的引荐进入了炼火院和杨欢展开联系，暗中编织了一张大网容纳了诸多大小门派包括雪山帮这样偌大的门派。
暂且事务由流奴代理，以及荆奴辅佐，杨欢现在不打算冒出头与雪山帮针尖对麦芒。
“每天还要向雪娘报告..害.”杨欢无奈叹息，回到老张的马厩溜溜马。
“欢小子，你怎么回来了？”老张拿着一捆苲草喂起一匹枣红马。
“老张，在炼火院不值得，各种拉帮结派，师傅的莫名刁难，干脆跟你喂马安逸。”杨欢无奈笑笑。
“没出息，区区师傅和学徒都把你难倒住了，以后得杀手生涯怎么生存下去？你要学会隐忍，苦练刀法讨好师傅和巴结其他有潜力的学徒。”老张举起马鞭，朝杨欢过来的路上噼啪抽打。
“老张，你不懂我师傅是病殃殃的瘸子，学徒都是疯癫嗜杀的杀手。”杨欢双掌手摊开。
“世风曰下，安知福祸，你年纪尚浅，遇事不抉决，就此退缩，成何体统？”老张甩手丢下马鞭，搬来两张凳子，与杨欢探讨人生。
“老张，我不是怕死，就是想自己活得容易点，你想想每晚抱着警觉的目的睡眠，第二天杀手没有来偷袭就先垮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摘下首级，那这样不是活得很悲惨。”
杨欢吐露苦楚接过老张递来的木碗，饮了一口。
“那是你不拼死一搏，又怎知自己过不去这道坎。”老张说话气势磅礴，让慵懒垂首的杨欢有了一丝希望。
“老张，原来你——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杨欢冲着眉毛一横的老张调侃。
杨欢躲闪出门，不等老张追上，话音就远远传来:“别让我再逮到你——”
风沙起伏，灰胡杨树已经长出枝丫来了，矗立不远的胡杨树俯视向下，看着枝丫摇曳摧断，灰胡杨日益望去眼看着变为老胡杨树的模样，杨欢用几根木棍捆绑这灰胡杨树，瞅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树，远眺蜿蜒老朽的老胡杨树。
心底里望而生畏，觉得未来可期，从东堡折转西堡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到之前的练功地带看到早早等候自己的雪娘正背对自己。
杨欢单膝跪下冲着雪娘呐喊:“小奴见过雪娘，小奴已经准备好了办法正在筹备上官兄妹等人入局，明天即刻让她们开始。”
“听好了，我要你怂恿她们去偷到六杀殿内的一柄金鹏木刀，找到它，交给我。”
雪娘冷冷说，手指上的指骨随着指关节跳动。
“小奴领命，保证完成雪娘交代的任务！”杨欢没有起身，雪娘也没有挪移半步，那一刹那雪娘冷峻的表情。
“欢奴——”雪娘再次呼唤，杨欢被这一喊差点倒地。
“小奴在...”杨欢被雪娘的铁指透入丹田，内力汩汩涌进，璇玑穴（锁骨中央）、百汇穴（天灵盖）。
“安静——”本想发声的杨欢打坐修炼，内力慢慢的增长，明劲快突破第四层次，暗劲达到了第二层次。
这次的突破让杨欢有了与流花单打独斗得底气，雪娘已经在杨欢调理内息时悄然离去。
“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关商是怎么回事。”杨欢以杀手特有得贴墙独行，沿着西堡来到东堡炼火院的荷女等人居住的帐篷。
“你是来找霍允？”关商突然在树干上垂落如同倒立的猫头鹰，杨欢紧握刀鞘被关商突然出现差点拔刀。
“你...那个给我疗伤药的女杀手？”杨欢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小瓶，双手递出去表情很是随和。
关商从树上跳下来，没有接药瓶，带他来到帐篷外说:“你是来找我的嘛？”
杨欢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以荷女为由来探访可自己把她带来回去岂不是无话可说。
“那个……关姐姐！？”杨欢不知如何称呼这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人，不知深浅的问候一声。
“嗯～”关商发出疑问的鼻音仿佛杨欢哪句话没有说错。
“关姐姐，我的确是来找你的……”杨欢越说自己的脸面温热赤红。
“找我？拜师吗？我不收男学徒的！”关商察觉杨欢还没有说完。
“不是，关姐姐，请问你是不是——青面吗？”话音刚落四周的温度骤降，寒意顺着关商扩散而出，杨欢手中的狭刀在剧烈动荡，丹田的内息凝练到最佳状态，死人经剑法准备在即，就差出鞘。
“你说什么？”关商将俏脸贴近杨欢冒着冷汗的额头，双手靠在背后，眼中的深邃是看不见的晦暗。
杨欢被压迫到极点，收不住刀，正拔出银白刀刃的一截，被关商“轻轻”得推了回去，内力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武学调入丹田合并抵消。
“你杀气不小，杀过人吧？”关商露出朱雪唇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柄安抚的狭刀的右手。
“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吗？”杨欢疑惑的问。
“既然你已知晓我又何必打探。”关商在z杨欢干燥粗糙的脸上用指尖滑来滑去。
“我有事求你——是关于九公子的安危的”杨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关商这才收起撩逗的手指。
“九公子身边有杀手护着还需要我保护？”关商不相信杨欢的话提出质疑。
“是有人威胁我去陷害九公子和小公子，我迫于威压现在濒死才来和你说的。”杨欢说出真相，勾起关商的好奇。
“你到底是八少主还是九公子的人？”关商想分清杨欢的立场毫无遮掩的问。
“我是八少主借给九公子的，还没有成为杀手之前是先替九公子做事。”杨欢中肯的说，对于自己的立场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这件事得‘青面’来做？”关商扭过头右半张脸露出一块银青面具，瞳色深青面具银白，古怪的脸谱表情。
不知从哪掏出一柄弯月型的青银狭刀，只有半张脸当上面具看上去毛骨悚然。
“等等，我是八少主借给九公子的学徒，你是王主派来保护九公子的青面，我们只有合作的机会，这是大功一件，王主会为你记下。”
杨欢噗通倒地，关商的威压愈来愈恐怖，只迅速上官伐带给他的压迫感稍逊一筹。
“你知道王主派我来的目的吗？”关商将青银狭刀架在杨欢脖颈前，轻轻得刮出一道血痕。
“不知道……”杨欢惊慌失措，差点想摇头的自己命悬一线。
“死人还需要知道那么多吗？”关商冷冷得在杨欢耳边低语。
“我说！我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