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打斗嘛,谁不会写似的(1/1)
陈潇不会等到己方损失惨重才会出手。
将十三护在身后,眼瞧着飞来的十二道身影,人人皆是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像是揉皱了的纸团又重新展开。
虽然都是很苍老的面孔,却也还是能分出年纪上的不同,冲在前方的三个就要老得多,少说也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了。
修士渴望成仙,但这毕竟是一个神道的世界,仙路不通,真正能追求的,大抵是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
人老成精,十二人来势汹汹,但在看到陈潇的那一刹那,皆是脸色一变,旋即高声叫停了场上的厮杀。
紧跟着,位于最前方的那位老者冲陈潇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哪方神灵?我玄武世家又是有何得罪之处?”
此人一袭灰色宽袖长衫,身上自然而然的透发出逼人的气势,也算是玄武世家活得最久的一位祖宗,名叫沐丘。
陈潇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对方,不自觉的便用上了望气术,此人身上笼罩着十分浓郁的血气,让人感觉到一股怨念深重。
祂不禁想起才看过不久的一本邪书,上头便记载着一种延年益寿的方法:强行掠夺他人的寿命!
这是个卑劣的手段,被掠夺之人需要心甘情愿向施术者奉献自己生命,所以一般很难见到,没想到却还没断了传承。
说这个手段卑劣,那是因为以玄武世家的本事,想要豢养一批甘愿献出生命的人,可以有千百种办法。
最常见,也是最简便的,便是以家人、挚爱的性命相要挟,再辅以利诱,只要上了祭台,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实话实说,如果陈潇要施以这种手段,一定会比玄武世家做得更完美。
祂不缺信徒。
陈潇一眼看去,十二人皆是一身血气,落于后头的三人要淡薄得多,而他们的年纪,也是最小。
祂并不会在这件事上说些什么,毕竟刚才的那种猜测,只是一种可能,说不定人家就有一群忠实到甘愿献出自己生命的信徒。
但是这个手段本身就是歪门邪道,并不会因为献祭生命的方式有所不同就能让其显得理所应当。
陈潇不说,只是没有必要。
一群死人而人,何必浪费口舌。
在沐丘的注视下,陈潇迅速抬起左手,嗖的一声,彼岸从十三的手中飞了出去。
一剑去势迅疾,伴随尖锐的啸鸣,地上撕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沙石泥土漫天激射。
十二人齐齐色变,沐丘反应迅速,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挥,身前刹那立起一堵高高的透明幕墙。
其余人即刻运转灵力,在这道透明幕墙上不断加持,眨眼之间,已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彼岸破空而来,血色剑芒轰击在幕墙上,霎时,爆发出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光芒万丈,刺目无比。
众人被震得天旋地转,忽闻咔嚓一声,幕墙上,以剑尖触及的地方为圆心,一道道裂纹,犹如蛛网一般,向着四周蔓延开去。
沐丘脸色大变。
身后有人惊声道:“好强!”
话刚说完,凝聚了众人力量,原本应该坚不可摧的幕墙,仿如一件从高空掉落在地面的瓷器,哗啦一声,碎了。
彼岸还在一往无前。
沐丘惊骇道:“结阵!”
就算是最没有势力的家族,也有安身立命的本领,遑论正是如日中天的玄武世家。
沐家十二个祖宗同时祭出法器,有刀有剑有枪有葫芦……各式各样,一瞬间便构成一个强大的防御阵法。
彼岸携着剑吟,撞击在沐丘手中的长枪枪尖,发出清凌凌的一声脆响。
继而爆发出轰的一声,又是一阵天崩地裂之势。
到得此时,无论是长安军,还是沐同甫和那些小辈,早就远远的避让开去,却也还是在双方交锋的余威中,好些人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一击之后,彼岸还在与阵法对峙,陈潇迈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淡定从容,还很优雅,祂每向前一步,彼岸就挺进一分。
沐丘心知照此下去己方必败无疑,喝道:“和他拼了。”
“拼了!”其余十一人同声大喝,与沐丘一起撤了阵法,齐心协力,不断荡开彼岸的袭杀,快速围向陈潇。
陈潇笑笑,脑中忽然想到一个很滑稽的画面。
站在原地不动,像个面瘫似的用意念操控神力,再用上一些特炫酷的特效,眼花缭乱的对敌人进行打击。
不得不说,那样是挺省事的,但似乎不够精彩。
那就来点精彩的。
陈潇伸手接住彼岸,是时,前面四人手中宝剑燃起七彩剑芒,莹莹流转,如云蒸霞蔚;陈潇纵身而前,脚踏劲风,恣意而又潇洒,彼岸横扫出一片红光,如血色海潮层层奔流,忽地变成一片火海,其间闪电流转不歇;那四人只来得及挥出一剑,便被这片火海完全吞没,身上像是挂了一层电网,噼里啪啦一阵炸裂,俱都毛发竖立,衣衫刹那撕碎,焦糊的气味与四人的大小便失禁混杂,令人几欲作呕。
而他们的长剑被彼岸绞得粉粉碎碎,宛如一片针雨,在火焰中沥沥洒落。
陈潇身后杀机毕露,左右亦各有两人狂吼着疯一般的杀了过来,尤以左边的沐丘攻势最为猛烈;他手持精铁铸造的闪亮长枪,一点寒芒先至,而后抢出如龙,气势汹汹,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夺目的光晕,那是灵力过于狂暴汹涌而折射出来的幽幽光芒;长枪及至,陈潇双目一凛,手中之剑在前方画出一片剑影,宛如鲜艳的彼岸花,霎时,花瓣片片飞出,化作一丝丝一线线的流光,在长枪之上纠缠盘绕。
不及枪尖近身,只听得一阵密集的脆响,强大的剑气,将长枪完全绞碎成一片片烂铁。
是时,剑气忽又化为一条条毒蛇,沐丘方才觉察手上一空,来不及收势回防,毒蛇沿着手腕缠上整条手臂,纷纷一口咬下,顿时皮开肉绽,砰然爆开;一片血淋淋中,沐丘吊着白森森的一条手骨,匆忙后撤,冷汗犹如大雨自脸上簌簌洒落,耳中听见一阵惨叫,定睛一看,霎时惊骇莫名——其余七人已成了陈潇的剑下亡魂!
更要命的是,祂持剑走了过来,唇角噙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祂这一笑,顿时使得沐丘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