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1/1)
此刻,对我来说无疑是紧张的,也是担心的,从月下走出来的人影我太熟悉了,久违惊恐的那种熟悉
“大叔,你。。。。。”
他遥遥叹了口气,脸色之中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额,您都看见了?”
他向我招了招手:“孩子跟我来”
他也没等我的反应和答复,就自顾自的离开了,我犹豫了片刻便径直的跟上
穿过了操场,在花园中有一条曲径的小路曲折的穿过,两旁从开始是一些低矮的灌木,路灯斜射过来,在暖黄的背景下矗立着一位位婀娜的舞女,一眼望去,在路的尽头是一座破旧的土坯房,两旁栽着松针树,那里没有月光更没有灯光,黑暗衬托着,松竟有了人的形体,最是扎眼的就是在正对着门的地方,种着一棵桑树,树非常高大,可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显得那么稀疏、突兀。
我看了看走在我前面的大叔,他似乎有了一点点漂浮感,好像不是在自己行走,而是慢慢漂浮前行,我们都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看的就更真切了,那房子简直破败的不像样子,仅有的两扇木门也在多年的磨砺中倾斜,不知多少年过去了,门都掉了色,就是上面的门神画像也泛起了白,桑树的枝干上绑着一个枣红色的木牌,有黑墨书写一个人的名字。
目光下移,桑树土根部分还有早就腐化的绳索,并伴随着人为的痕迹,这株桑树是人为栽种在这里的,门前种桑?
我仔仔细细打量着前面的这位中年偏老的男人,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但是并不影响他前行,自然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紧紧跟着他,门前,他笨重的掏出钥匙打开锁,径直走了进去,我在门前感受了一下,只是说不尽的阴冷,那两扇门近距离观看的话已经散发出来腐朽的气息,透过泛白的画迹,辨别出来了,两位门神并不是平常人家贴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而是神荼郁垒。
他无视我的惊异,还是往前一直走,一只手拉开布满灰尘的纱门的同时轻轻的说:“记得把门关一下”
“噢噢”
关门的瞬间视线还是扫了一下门前的一切,当最后一缕收回的时候,死一般的寂静又浓烈了几分
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焚烧过后的味道,尖刀一般硬生生冲进去,狠狠的划过人的鼻腔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后,缓和了好多,房间的墙壁上因为阴潮的影响长满了发黑的霉菌。
他好像苍老了几分,顺手指向旁边的座位:“孩子,坐下”
我战战兢兢的坐下,心里清楚如果怪力乱神的事情传出去,我的学校生活基本上也结束了,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扑通’
接下来的一幕,直让人惊的睁大双眼,只见那个清洁工大叔直直的冲我跪下来
一个激灵,完全是从坐的位置弹射起来,三步并到两步,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大叔,您这是干什么?”
他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流淌下来,就是说话也颤抖起来:“孩子,我十分感谢你”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知所措,同时意识中也充满了疑惑
“大叔,不!大爷,您先起来”
面对我突然的改口他先是愣了愣,而后摸了摸头顶,宛然一笑,原来是在我和他拉扯的过程中,他的假发不慎脱落露出了一头白发,目测年纪的话已经算是高龄了。
慢慢把他搀扶起来,他已经有些颤抖了,不知是哭的,还是年纪导致的,坐下、休息、喝水。。。。。
等到情绪有些缓和了才缓缓开口道:“孩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大爷,您懂风水吗?”
他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
“算是知道一点点常识吧”
“大爷,您知不知道门前不能种桑树啊,桑同丧字,在民间就很忌讳的,何况在风水上桑树主阴,种在门前是要招阴的”
听到我的话,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唉!这我又如何不知?可是我都是为了多见她们一面”
说完眼泪又鼓满了眼眶
“她们?”
“没错!我的女儿和孙女,你刚刚送走的就是我的孙女”
“那个。。。。。”
“对,就是那个水鬼”
“起初,这里没有盖学校的时候就是一片片洼地,而我的孙女小时候最喜欢和朋友们在这里玩耍,这是是她的童年,当然她这辈子也只有童年,有一天,她和一群孩子们和往常一样在这里玩闹,小孩子嘛!总是异常活泼的”
大爷说起来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光芒,他的孙女好像此刻就在眼前,逐渐越说越是激动,眼角也不禁湿润起来,而后放声痛哭,颤颤巍巍的说出话来:
“她死了,直直的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坑里,活生生的淹死了,她的母亲因想念她在学校楼上跳楼自杀,他的父亲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后来这里修改成了学校,在填路的时候出来了一具骸骨”
我惊异的看着他,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没错,那就是我的孙女,在门前种桑树,也是我的主意,可以把她吸引到这里,就算她已经记不得我了,但是我还是很满足,因为我还可以看到她,和她说说话”
“她?她没害过你?”
老人恍惚了一下,泪再次从眼角划过
“害过,怎么可能没害过,第一次她还差一点把我掐死呢”
又陷入了回忆中,下意识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还会隐隐作痛
“小伙子,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那一栋破楼就不要再去了”
“破楼?”
“对!上次是我孙女救了你,如果你再去可就生死难料了”
“幻象?”
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的”
“那楼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人再次摇了摇头:“老汉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那里面是一只很凶残的笔仙”
“笔仙?”
“好像是的,据我所知晚上从那里进去的人只有两个人出来过”
“谁?”
“一个是你”
“另一个呢?”
“是咱们学校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