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别胜新婚(1/1)
军营内。
冷徹望着刚刚到达的顾影问道:“可有给我的书信?”
顾影摇摇头。
冷徹又问:“那可有捎给我的话?”
顾影再次摇摇头。
冷徹的脸色从期待转为了阴沉。
顾影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冷徹改口道:“有。”
冷徹急忙问道:“是什么?”
顾影说:“老爷和夫人托我跟将军说,征战在外刀剑无眼,让将军万事小心,平安归家。”
冷徹心下一暖,见顾影不再说话,便开口道:“没其他的了?”
顾影这次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没有了。”
冷徹怒道:“慕云珩呢?他就没托你说些什么?”
顾影回道:“慕侍卫压根没找过我。”
冷徹心下火气:“那他这一个月都干什么了?”
顾影如实汇报道:“慕侍卫每日除了养花逗鸟之外,还出门吃喝玩乐,最常去的是一家茶楼,那里的说书先生很有名,哦对了,慕侍卫还结交了几个朋友。跟府里下人们的关系也处理得不错,天气晴朗的时候,还会组织大家在院中打牌,好不热闹。”
顾影自顾自的说了一堆。
冷徹的脸色越听越冷。
站在旁边的赵河轻咳了一声,阻止了顾影的汇报。
冷徹冷笑一声,不满道:“他倒是挺会享受的。”
顾影道:“是啊,慕侍卫每天都笑呵呵的,看样子过得很快乐,王爷尽可放心。”
冷徹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军营。
顾影转头问赵河:“怎么感觉王爷不太高兴?”
赵河看了他一眼,叹道:“就你话多。”
顾影困惑,他有做错什么吗?
这天夜里,冷徹躺在营帐的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睡不着觉。他烦躁的坐起来,拿起边上的一本讲爱情故事的《流年春色》看了起来。
冷徹虽然是武将出身,但读的书并不少。他有一次在练兵休息时拿着本诗集在看,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至此朝堂的对家私底下都在嘲讽他,说他一个莽夫学人附庸风雅,这些话被冷徹听到了,从此他便不再在人前看书了。
其实冷徹挺在意别人称他莽夫的,但面上不说,都是自己私底下关门研读,奇珍异本古籍精怪诗集话本全都有涉猎。
但铁马金戈的冷将军毕竟不是那柔肠千转的诗人公子,他看见书中的爱情桥段总是忍不住一边看一边吐槽,兴起时还恨不得执笔加上批注。
他看见书中公子送了小姐一朵野花,便说华而不实。他看见那公子写了首诗送给小姐,便说无病呻吟。他看见那公子对小姐说情话,便说矫情做作。总之今夜孤枕难眠的冷将军,看见书中谈情说爱的男女主人公,心情越发烦躁。
最后冷徹扔了书,起身去练兵场,深更半夜就着月光练剑。
“将军,怎么这么晚还在练剑?”一道明朗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接着出现了一张好看的脸。来人正是夏知羽。夏知羽刚好也失眠,听见营帐外有声响便起身查看,没想到是冷徹。
夏知羽原是冷家军下的一个兵长,这次在一次攻战中替冷徹挡下了一剑,因这救命之恩,被提拔为了护卫统领。
冷徹见到来人,收起了剑柔声道:“知羽,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将军不也没睡?可是有什么心事?”夏知羽走到冷徹身边,同他并肩站着,月光倾泻在冷徹的身上,夏知羽望着他仿若望着一场不真切的梦境。
对于夏知羽,冷徹是心怀感激的,故此对他格外宽容温柔了些。也许是今夜的月光太轻柔,让冷徹有了诉说的欲望。
“我有一个朋友。”
夏知羽眼里笑意渐盛。
冷徹咳了咳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养了只兔子,那兔子活泼可爱,日子越久越他越喜欢,出门在外都会忍不住想念,可是最近他发现那兔子除了喜欢吃胡萝卜,对他这个主人总是爱搭不理,为此我那个朋友很烦躁。”
“既然将军......的那个朋友为此苦恼,不如再养个别的,兔子若是不亲人养再久也改变不了。”
冷徹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晚夜寒凉,你身体还没好全,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冷徹唤来了顾影。
顾影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困意:“将军唤属下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去把慕侍卫带来。”
“什么?”顾影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冷徹愤怒的加大了声量道:“我让你把慕侍卫带到这里来。”
顾影看着冷徹阴沉的脸,咽下满心的疑惑,应了声是便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两个时辰后。
林尘没有想到他正睡得酣甜的时候,居然被绑架了!他此刻被蒙着眼,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林尘脑中闪过了各种血腥暴力的社会新闻画面,被噶腰子、被撕票、被折磨、被侮辱......他心下慌乱,后背冷汗直流,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谁让你把他绑成这样的?!”冷徹一声怒吼钻进了林尘的耳朵里。
这熟悉的声音,是冷徹?
“属下知错。”顾影实在是冤枉,深更半夜冷徹一脸愤怒的叫他将人带来军营,想必慕侍卫一定是犯了什么错,将军要亲自问责,不然大半夜的还能干什么?
顾影赶忙上前给人松了绑,望了一眼冷徹的示意后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林尘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冷徹,心下松了口气,然后是愤怒,接着是沉默,最后眼神微妙的盯着冷徹,试探的问道:“冷徹你......还有这个特殊癖好?”
他不会是想玩什么字母游戏吧?他可没有什么受虐倾向啊。
冷徹已经起身将人从地上抱上了床,林尘穿得一件单薄的里衣,身上有些凉。冷徹拿了个羊毛毯盖在他身上,将人圈在怀里。
他低头看着林尘的眼神,额上青筋跳了跳。
神他妈特殊癖好,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能不能纯洁点?
冷徹生硬的解释道:“我只是让人带你过来,顾影执行得有点草率。”
确实草率,差点没把他吓死,林尘翻了个白眼。
营帐铺了地毯,桌椅床帐屏风家具齐全,但相对于王府还是简陋了些。林尘环顾一周,又望了眼硬板床,说道:“我要回王府。”
冷徹一秒回绝:“不准。”
林尘惊讶:“为什么?”
冷徹绞尽脑汁,凶巴巴的说道:“本王认床,要抱着你才能睡着。”
所以你千里迢迢深更半夜把我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抱枕的?!
林尘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冷徹。
冷徹:妈的!他是不是把我当智障了!
冷徹不耐烦的低头吻上了林尘的嘴唇。
两人一个月没见,小别胜新婚。
林尘闭上了眼睛,从善如流。
干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