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院长眼里的小可怜(1/1)
“怎么了沁沁是做噩梦了吗?”
许沁看着眼前那个人的脸,大脑在飞速运转,终于在记忆的漫漫长河中她找到了有关这张脸的记忆。
是张院长,张秀丽院长。
许沁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胳膊小腿,这明显是孩童时期的身体。
还有这周围简陋又不失干净的环境,不正是她小时候住过一段时间的孤儿院吗?
“沁沁,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告诉张妈妈,好不好?”
张院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对她的担忧与关心。
许沁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她自由了,不再是被关小黑屋的无能为力的状态了。
可是重获自由的那种兴奋是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她激动的抱住了张院长,真实的触感让她相信她终于自由了。
许是过于激动的原因小许沁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明所以的张院长感受到怀里颤抖的小人儿,用掌心试探了一下小许沁额头的温度。
并没有高烧,想来是做噩梦被吓到了,说起来也是可怜,原本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
一场大火亲生母亲杀了亲生父亲,她自己也是死里逃生。
可偏偏厄运偏挑可怜人,麻绳专从细处断,或许她的父亲真的有贪污,可也不排除被人多泼了两盆脏水的可能性。
毕竟死无对证,自然是能扣多少屎盆子算多少,别墅、豪车、古董、股票、存款、名牌衣服包包通通被充公抵债。
曾经的繁华仿佛过眼云烟不复存在,徒留她一个幼女在人世间孤零零过活。
而且小许沁这个年纪怕是不会有人会收养她了,毕竟已经记事了,容易养不熟。
这也就意味着她以后只能依靠自己,未来的日子会是个什么样也只能靠她自己打拼。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小许沁未来的人生怕是会无比的艰难。
至少公务员这条路她未来是走不通了,政审那一块是绝对过不去的。
剩下的就是私企或者个体这两个选择了。
私企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恐怕很难能进的去,个体没有父母出本钱支持,她更是想都不要想。
孤儿院只管到他们成年,许沁未来能不能考上大学,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是个未知数。
眼前的苦难只是刚刚开始,未来的道路满是荆棘。
小丫头又长得这般美丽,希望以后不要被迫走了歪路才好。
一大一小就这样各怀心思的抱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以许沁主动松开张院长,这才算画上了句号。
“抱歉张妈妈,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打扰大家休息了……对不起。”
张院长闻言安抚性的抚摸了两下许沁的头,小孩子松软的头发很是不错的手感。
“没关系,你刚来到新的环境不适应也正常。”
“已经很晚了,躺下睡吧,张妈妈在这陪着你。”
张院长说着就要扶着小许沁躺下来,小许沁也很是配合的躺了下来,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张院长。
因为她真的很害怕一闭上眼睛又被关小黑屋了,即便刚刚经历了死亡。
可她还是不放心,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想尝试。
可是这个身体太虚弱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也或许是单纯的因为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她自打来了这里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刚刚又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消耗了不少体力。
她并没有坚持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直到最后相亲相爱的拥抱在一起。
见小许沁终于睡了,张院长替小许沁简单掖了掖被角,替小许沁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又环顾了一周,替其他几个孩子盖了盖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关了灯。
轻轻的关上房门,带着一身疲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好眠,当许沁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了老旧的上下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睛里也焕发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哈喽,早上好!”
“早上好啊!”
“今天的饭真的香,宋妈妈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一整个早上小许沁就像是安上了最强马达的小陀螺,出现在孤儿院每一个人的面前。
跟每一个她遇到的人热情的打招呼,并且对每一个人都毫不吝啬的展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恨不得露满嘴牙的那种。
什么阴郁小公主,仿佛都是大家的错觉一般,就连每次皱着眉头只吃一点点的餐食,都被她吃的一干二净。
更是被她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引得很多小伙伴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纷纷去打第二份。
幸好这家孤儿院实力还算可以,准备的吃食也还有富裕,不然这些小家伙备不住会委屈的哭出来不可。
吃过早饭有一段休息时间,小许沁更是主动要求帮着一起洗碗。
负责洗碗的阿姨推辞不过也就随着她去了,可是考虑到没有那么小的胶皮手套,怕洗洁精伤到孩子娇嫩的皮肤。
洗碗的阿姨便只让她负责最后一遍过水的那一步。
小许沁虽然是小孩子的身体,却拥有一个远超洗碗阿姨年龄的灵魂。
即便上辈子有养父孟怀瑾,养母付闻樱,哥哥孟宴臣的百般呵护。
奈何她那个掌控身体的人格是个眼瞎的,跟宋焰在一起的这几十年,她愣是没享过半点清福。
因为宋焰的所谓自尊心,她推辞了孟家为她请的月嫂,可换来的是什么?
做月子的她每天不单单要起大早贪半夜的照顾奶娃娃,还要照顾宋焰的一日三餐,并且家务全包。
宋焰为了省钱,一片尿不湿都不肯买,让孩子用尿戒子,美其名曰健康干净。
OK!没关系,用尿戒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起码去育婴店买专业的尿戒子吧?结果,这个扣王竟然用他淘汰下来的,已经洗不出来的旧汗衫随意剪了几块就当尿戒子给孩子用。
最后孩子尿了、拉了都是她这个本应该坐月子的虚弱女人来处理。
有的时候孩子弄到被褥上了,一家三口只能挪到地上去睡,因为他家根本没有沙发这么个物件。
可哪怕是睡在地上都是挤得要命,孩子时不时就被窗外喧闹的声音吵醒,而通常这个时候宋焰就像一头睡死过去的猪。
一动都不动,只有她拖着剖腹产的孱弱身体艰难的抱着孩子,一次次的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