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识的诞生（1/1）

人是如何诞生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在我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的感觉告诉我，它是温暖的，是亲切的，我在其中如同鱼儿一般自由。

它们给我传输着知识和力量，促使着我成长，让我在小小的躯体中拥有了展开手脚的方向，在面对于空旷其中游荡的我，偶尔也会碰到冰冷的屏障。

它提醒着我，自由是有边界的，但我依旧很满足，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当我能睁开眼睛时，终于看到这个边界的原貌，忍不住好奇凑近的观察，看着四周的画面不断转换运动，长时间的注视，使我有些疲惫。

他们行色匆匆，即使注意到了我也很快被别的事物所吸引了视线，平静的我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而且那些人看起来十分巨大，自己所做到的只是变换的各个角度，看着似乎无法比拟的他们。

我看着自己小小的手，也不知道和他们究竟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会差那么多呢？想伸手抓住他们，却最终只能触碰到冰冷的屏障。

那层透明却可以摸得到的地方，它隔绝阻碍着我，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心口燃烧，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出去。

握紧拳头，向前发泄了出去，这种行为在现在的我似乎看来，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将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很快我面前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那被我击打过的地方，留下了如同雪花一般的痕迹，洁白，混乱，不再清晰。

像是触碰到什么新的事物，一颗颗微小的气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作为交换，那些曾经陪伴我成长的营养液体正在一步步离我而去。

我知道我正在失去什么，看着上空越来越往自己压迫而来的水位，心中凉凉的可却无能为力，只能有些愤怒的将那些气泡驱散，希望那些营养液能够再回来。

在不断的在仅剩的液体之间来回穿梭，害怕又担忧想拥抱剩下的所有，可最终面对的是外面人的聚集，似乎得到了人们的关注。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在清晰视野的屏障之外，那些长相各异，奇形怪状的生物也十分的焦虑。

他不知道那些家伙在焦虑什么，只觉得液体越来越少的危机感，让自己陷入了恐慌，并非是害怕死亡，而是担心那些陪伴自己的液体离去。

那些人围着我，手舞足蹈七嘴八舌地也不知在诉说着什么，但没有一点声音，唯一表达出来的便是他们也很焦急。

直到后来，一个身材十分高大长相威武的生物到来，这些人才终于收敛了之前的行为。但是内心的焦急却没有减少半分，被围之的自己也不知为何，内心也多了一抹焦躁。

那个改变他人动作的生物走到我的面前，借着明亮的光线打量着我，而我只是不断的流转在残存的液体之中，最后停在了半空，也看向了他。

裂缝已经被修补好了，上面奇怪的花纹彰显着之前所发生的惨烈事件，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么小一个生物，却拥有打破这个营养罐的力量。

而在修补完成的那刻，所有人的焦虑也渐渐的消散，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惊喜的心情，他们似乎都很关注这个罐中的我。

那双紫色的眼睛隐藏着许多东西，现在的我能感知到他很开心，似乎是和其他人相近，却又有些不同的情绪。

他抬了抬手，那群奇怪的生物再次开始了手上的动作，不是收起放在罐中旁边堆积着的大箱子，便是指尖快速点击在蓝色的透明方块上。

渐渐地一股奇怪的睡意慢慢的入侵我的身体，它开始封闭着我的意识，即便我不想就此休息，想继续观察这个世界。

可即便已经固执的睁大眼睛，但视线却慢慢模糊，感受到身体无力沉下，最终我还是进入了睡眠。

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难受，原来的皮肤正在裂开流下了新鲜的血液。伤口的缝隙中，隐隐能看到经脉和骨头的轮廓，我看着自己的小手，它们现在的样子让我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恐惧。

但是身体的完美恢复能力，似乎也不甘示弱，强行将旧的皮肤挤出，又从中长出新的。

那双可以看到外界的眼睛，现在却有些难过，身上所漂浮出来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似乎都在离开而去。

如同不断蜕皮破蛹成蝶的过程一般，只不过这比它残忍万倍，外面是一群叽叽喳喳的科学研究者，终其一生似乎都将他们所有的理念和梦想放在了这里。

而那个罐中的小生命，大脑被强行塞入各种知识，懂得了之前的所作所为，懂得了文字，世界，历史。

但可惜的是，那个大脑的容量似乎并没有成长到可以接纳所有知识的状况，所以，一只又一只催生溶剂，就打进了营养罐中，希望那个小家伙快点吸收。

而在极致的疼痛中，观察世界的眼睛很快锁定了一个唯一不同于其他人状态心情的家伙，那个生物还在看着我，我在之前灌输的知识中，确认他应该被称作为父亲。

可，无论何种称呼，都无法改变他身上，现在一种名叫开心的情绪如此耀眼的感觉。

对方的嘴张开又闭合，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文字语言，可惜我什么都听不见，也第一次察觉到了不同的感觉。

突然一股更加霸道和强大的力量传来，像是本就无法舒展身体的空间被强制压缩，它正在毫不留情的掠夺着我的身体掌控权，剧烈的疼痛，从破碎的皮肤开始传入自身体。

那双看着对方的眼睛，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合上了眼皮抵抗着那些剧痛的传感，细小的神经在未发育完全的状态下，所能传达的痛觉是十分有限。

可痛感的麻痹，也不知道是在多久的时候状态下才能完全产生抵御。

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在那逐渐流离的意识中，察觉骨骼似乎变得更加的坚硬，身体逐渐有了韧性。

血液和不断脱落的皮肤，浑浊了四周的液体，抵抗着一切痛苦的生命，只能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想继续看着这个让他还未完全探究的世界。

终于，那股力量似乎终于停止了闹腾，只是身体已经产生了奇特的变化，手指变得不再短小，自己和外面的那些人差距好像逐渐拉短。

我好像变大了。

突然，有什么金黄色的东西吸引了视线，转头看到的便是那突然溜走的一抹丝线，我开始追逐想要抓住。

即便身心已经十分的疲倦，连意识也渐渐地挣脱束缚，可是对那东西的好奇，让我不断的在混沌的水中流转。

终于在抓住对方的那刻，已经再也支撑不下去了陷入了沉睡，可内心却是十分的满足。

看着营养瓶中的身体，像是正在冲泡的茶叶一般，跟着水流和漩涡漫无目的旋转流动，圣空星王终于收回了视线。

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该累了，而在向旁边人确定，眼前这个睡着的小家伙，药剂吸收的十分完全，满意的摸了摸胡子。

若不是显示器表示还有生命迹象，这只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具尸体，那些从科技诞生下来的小生命，从刚开始便被规划好了命运。

研究员在看到圣空星王离开后，有些可怜的看向了里面遭受无妄之灾的人，毕竟新出的药剂在还未检测的状况下，便打进了这个营养罐中，活下来纯属命大了。

而营养罐中的人，听不到外面的人思索的闲言碎语，只是跟着时间转动着，来到了意识的苏醒。

在舒服的挥动手臂，再次掌控起了身体，我终于看到了，之前所抓住的东西是什么了，是自己的头发。

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般，挥动着双臂想要和之前一样慢慢的悬浮起，却始终只能待在了罐底，这让我感到身体既奇怪又沮丧，但很快便重拾信心的重新开始学习，适应这具身体。

而在察觉到贯中生命的苏醒后，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方案察觉后一半敲定，重新来到了这个房间，围向了那个上面还有破碎痕迹的营养罐。

还未等我做出什么反应，一块黑色的东西很快掩盖了外面的所有能看到的光线，我靠在了冰冷的屏障上，有些不知所措，但也知道这次不能打破这里了。

那不断晃动的液体提醒着我，自己正在前往不知名的远方，可是黑暗没有任何光亮的感觉，感觉有些排斥自己看不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