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1）

看守所的领导怒气冲冲，大批警员严阵以待，可是当听到曹卫东哭天抢地的嚎叫声，领导们猛地愣住了。

这是一起大案要案，曹卫东的罪行已经突破了人性的底线，其实市警署为此反复讨论过，很多何胜男的支持者都认同曹卫东是真凶，可是一直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所有警员都愣住了，他们静静地的听着曹卫东的嚎叫，屏幕在回放着。

“招了？”领导们看着罪犯歇斯底里的样子，觉得不可思议。

“嗯，铁案，铁证，曹卫东不可能翻案了。”何胜男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不知道韩卫到底对罪犯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如此疯狂。

“是不是精神躁狂症？”领导还是不敢相信，要给曹卫东进行精神鉴定。

二十分钟后，曹卫东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犯人的思维意识都很清楚，是正常人的反常反应。

看守所的领导一下就意味到这起案件的轰动性，他大手一挥，大批警员撤离，地上被何胜男修理过的警员也被带离。

“何队，下手太重了。”领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算了，你是老刑警，懂得随机应变，我一会儿跟他们说说，他们应该能理解，不会投诉你的。”

“好吧，那谢谢领导了。”何胜男的心情很愉快，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今晚过后，曹卫东马上会被正式起诉，审讯录音和影像已经被何胜男传送给市警署，一直为此案彻夜不眠的同事们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接下来就是连夜的提审，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的曹卫东在何胜男步步为营的逼问之下，把整个行凶的过程都交待出来。

而韩卫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何胜男的工作，做了一些简单的笔录之后就离开了看守所。

回到医馆，韩卫刚坐下，灯火明灭了一下，那位女鬼又出现了，她缩在门边，依旧蜷缩着身子，嘴里呜呜呜的乱叫着。

医馆的符箓非常厉害，女鬼根本不敢面对韩卫，但却执意而来。

韩卫为之长叹一声，盘坐于地，真气上升，再次打开了天耳。

原来厉鬼是在述说，她死的很凄凉，骨灰被曹卫东放在了某个墓地，骨灰存放的地方又窄又杂乱，她想魂归故里，得以安息。

韩卫心里明白，是他的出现除去了厉鬼的冲天怨气，但不满足厉鬼的求恳，对方再出来害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好吧，我答应你。”韩卫郑重的应允，那位厉鬼呜呜道谢，没有转身就散去了。

东方现出鱼肚白的时候，韩卫接到了何胜男的电话，何胜男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当时曹卫东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她们也随后进行了询问，而曹卫东绝口不提招供的动机，但却对杀害亡妻的罪行供认不讳。

“因为曹卫东的亡妻找他算账了。”韩卫在电话中坦言。

“啊？别瞎说！”即使天色已亮，可是何胜男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正也说不清，韩卫掐断了电话，而何胜男自然不信韩卫所说，她觉得韩卫在说笑，或者在呓语，但这起案件从始至终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上午韩卫在医馆给人们看病，只见那位金生宝带着妹妹金凯丽又来了。

“韩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妹妹的病只有您能治了。”金生宝小心翼翼的站在韩卫身旁，愁云惨雾，可是又带着丝丝期待。

韩卫抬头看了看金凯丽，那无辜的眼神，靓丽的脸蛋，楚楚可怜的气质，可惜身患绝症。

“跟你说了，健忘治不好的，病情不发展就不错了。”韩卫好言好语的对金生宝说道。

阿尔茨海默症只会越来越重，健忘的程度会越来越深，最后连自己是谁也会搞不清楚的。

“韩神医，您是神医，我找过很多中医院，医生们都说让我找您，咱们又是熟人，我求您……”金生宝鼻子一酸，泪水滑落，伸手攥紧金凯丽的胳膊，面容十分痛苦。

韩卫无奈的摇头，医生不是万能的，再说他现在只是混沌阶段的中医，对这种举世公认的绝症也是感到棘手。

但是金生宝就是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的不松手。

“剧组还去吗？”想到金生宝把妹妹千方百计送到米寒桐那里演女二号，韩卫的心头就有一股怒火。

“还去……”金生宝低下了头：“米导隔三岔五打电话骂我，刚才还打电话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他怎么还让演啊，没说取消合同吗？”韩卫皱着眉头比较好奇。

“没说，就只是骂，一边骂一边让演……”金生宝垂头丧气道。

韩卫简直无法可想，心想奇葩遇上奇葩，王八对绿豆，米寒桐也是朵奇葩。

“小姑娘，这是谁？”韩卫指了指金生宝，给金凯丽笑了笑。

“我哥啊，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是吗？”金凯丽无辜的眼神眨巴了几下，笑意盈盈，但眼底那薄雾似的忧郁难以掩盖。

一个预知自己命运的女孩子，还能笑着生活，其实也不错了，可以想见每天会是处于什么样的焦虑和悲哀之中。

“不过，听我哥说，我们以前来过你家，可是我已经不认识你了，嘿嘿。”金凯丽轻笑着：“我的人生几乎每天都是新的，羡慕吧？”

金生宝在一边听的眼泪直流，妹妹的病愈发重了，起初还只是容易忘事，不记得从前，现在却连刚刚找过不久的韩卫也不认识了。

“不认识好，有些坏人还是不记得好。”韩卫的目光与金凯丽相对，似乎一眼就看见了金凯丽的灵魂深处。

金凯丽怔了一怔，随之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但是脸上天真的笑容未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就好了。”

“好啊，最后连你哥哥都不记得了，你就是世上最快乐的人了。”韩卫罕见的放轻声音，气势像是那汩汩冒气的温泉。

金凯丽仿佛被韩卫看穿了心事，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很放松，没有什么戒备，随口喃喃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呢？”

韩卫笑笑：“心魔，你心里的心魔正在吞噬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