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疯(1/1)
薄欲看见苏倾妩疼的发颤,冷着脸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物品重重落地的声音让苏倾妩吓得一哆嗦。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甘心地盯着薄欲,泛着丝丝泪光。
薄欲摔门而出。
苏倾妩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泄了一口气。脾气真大,不帮她上药就算了,还把药扔在地上。
她弯着腰伸出手去去艰难地拾起药膏和棉签。脚踝处火辣辣的疼。
薄欲这种男人,就是靠不住。
苏倾妩无奈摇摇头,自己给自己抹药。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脚踝,雪白的皮肤突兀地衔接了一块红肿发紫。
苏倾妩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上药,门被一脚踢开,她吓得手一抖。
男人面若冰霜,手里拿着两个冰袋。
“挺能耐。” 薄欲瞥了苏倾妩一眼,还知道自力更生。
苏倾妩别扭地回了薄欲一眼小声嘀咕着什么,还以为他去找白晓晓睡觉了呢。
“你干嘛?”苏倾妩的手被薄欲拉开,她眼睁睁看着薄欲粗手粗脚将她脚踝处的药膏给抹去
“嘶……”苏倾妩下意识地握住小腿轻嘶一声。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他当这是猪皮吗?这么用力。
薄欲冷冷地看了苏倾妩一眼,将冰袋放在她的脚踝处冰敷。
“猪蹄。”他看着苏倾妩的脚,吐槽了一句。
苏倾妩气急败坏地瞪着薄欲,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不过是扭伤了,脚踝肿而已。
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嘈杂的风雨声,倒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冷……”苏倾妩的脚踝快冻得麻木了,她忍不住想抽回去。
“忍着。”薄欲用力抓住苏倾妩的小腿,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苏倾妩看着薄欲的手也冻得通红,没有再多矫情。
冰敷的差不多了,薄欲替苏倾妩重新上好药用纱布缠住整只脚
“你干嘛?”苏倾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被裹得跟包子一样。明明缠几道就可以了,薄欲硬生生将药箱里的两卷绷带全部用完了。
“免得你笨手笨脚,又扭伤。”薄欲将药箱收拾到一边。
“你可以走了。”苏倾妩躺在床上,看着薄欲又折回。
“这是我的房间。”薄欲俯下身来,双手撑在苏倾妩两边,整个身子圈禁住了她。
苏倾妩垂眸避免跟薄欲的对视,呼吸不禁小心翼翼地屏住,胸前明显的一起一伏。
“你今晚不是要陪白晓晓么?”苏倾妩内心挣扎了一番,抬起头来对上薄欲墨黑无情的眸子。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好。”薄欲沉默了片刻,丢下一个字,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苏倾妩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薄欲走了,又只剩下风雨声。苏倾妩挪动着躲在被子里强迫着自己入睡不再胡思乱想。
她揪着被子闻了又闻,这被子上沾染着薄欲的味道,扰的她心神不宁。一想到薄欲跟白晓晓在一屋会发生什么,苏倾妩就心烦意乱。
深夜,苏倾妩半睡半醒。她很困,但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泯灭。
好不容易断了的雷电,似乎休息了一会儿又劲头旺盛。
海上滔天大浪翻涌着,一如苏倾妩的噩梦
“不要……不要离开我……”苏倾妩死死的抓着被子一角,在半梦半醒中,梦到她所有亲近的人一个个都血淋淋的离开她,亦或是在大海中挣扎着离她越来越远。
每个人都在向她呼救,可她却无能为力。
一颗眼泪落下,苏倾妩眉心紧蹙。
“醒醒。”薄欲拍了拍苏倾妩的脸,她没反应。薄欲掀开被子,苏倾妩浑身冷的异常,不停地发抖冒着冷汗,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苏倾妩沉浸在梦魇中难以苏醒。
一声巨响的天雷震慑,苏倾妩猛地惊醒。
闪电照亮着,薄欲就像恶魔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滚开!”苏倾妩吓得步步后退,疯了一样躲着薄欲。
“苏倾妩!你发什么疯?”薄欲怒意上头。大半夜的,突然电闪雷鸣,他担心她,特地跑过来看看,她却让他滚?
“我没疯……”苏倾妩拼命摇着头。说到疯,苏倾妩陡然想起那些天在北山精神病院的恐怖生活。她一个好好的人,被送到那种地方去苟延残喘。那些阴森可怕的人脸全都浮现出来。
苏倾妩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蜷缩在一处抱紧自己,十分缺乏安全感。
薄欲半眯着眼睛看着苏倾妩,她怎么会这样?
“过来。”眼见着苏倾妩离他远远的,几乎快掉到另一边的床下了。
苏倾妩拼命地摇头。
又是一声巨雷,苏倾妩发抖的捂上自己的耳朵埋头在膝。
“别怕。”薄欲心软了下来,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去揽过苏倾妩在怀里。她的身体很冷,在不停地发抖。明明怕的要死,还装。
雷声不断轰鸣着,苏倾妩死死的拽着薄欲的衣领躲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胸口的一片。直到苏倾妩哭累了,睡着了,薄欲才想去换件衣服。
可苏倾妩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不放。薄欲无奈叹了口气,将就了一晚上。
白晓晓坐在床上,面目狰狞地看着窗外。闪电阵阵划过照亮她可怕的面孔。薄欲,还是为了苏倾妩离开了。
一整夜,都是那么不安宁。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风雨停歇了。只剩下些余风在吹刮着,没有什么摧毁力。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布满沙尘感。海域也不像往常那般生机鲜活。
暴风雨后的海滩上一片混乱。管家忙着安排人处理修建事宜。损毁太过严重了。岛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风雨。
苏倾妩醒来,一身的冷汗。身上黏叽叽的好不难受。
她意识到在男人的怀中,还紧紧抓着男人的衣领,立刻松开手。
看着薄欲胸口湿了的一片,苏倾妩有些不知所措。
薄欲没有说话,只是看样子就忍了她很久了。
他站起身来去往浴室,边走边解开睡衣扣子,重重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