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时的我（1/1）

（二）

我背着书包，拎着课本与复习资料，跟着我老爸的那个他口中的好哥们儿，也就是我现在的班主任蒋文明，一起向教室里面走去。

第二排，最北面，倚着墙，靠着窗。这就是我刚进入今朝中学九三班时的第一个座位。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拿出自己的课本，和那一沓沓厚厚的复习资料，看着他们都一个个地埋头苦学，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哑然苦笑。

因为在这里，无论是上课还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感觉他们都始终努力地在用功学习，偶尔之间也就休息一下——抬起头，随便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大家进进出出教室，碰到了也只是相互礼貌地微笑一下，我想这也许就是在告诉对方：“我们是同班同学”，亦或是“你好”。这样的氛围，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特别的压抑。

没有了曾经的打打闹闹，也没有了曾经的大声说笑。

而我独自一个人，玩转着手中的圆珠笔，偶尔透过窗户眺望远方。那时，也不知道自己的眼中看到了些什么，脑袋之中当时在想一些什么。

每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每天都在看一些陌生的面孔，慢慢的我也就沉寂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慢慢的，我也就收起了自己以前那颗贪玩的心。就像我的同桌一样，上课认真听讲，课间休息的时候，除了拉屎撒尿去一下厕所，其余的时间基本上就一直待在教室里面认真地学习。

有时不懂的问题，我就会主动地问我同桌，让他讲解给我听。有时候，我感觉他这个人有点倔，因为每当我问他问题时，他虽然都会详细地讲解给我听，但是如果我没有听明白或者不理解时，他就会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解，直到我完全听明白了他才会停止，不然，他就会一直重复地给我讲解。

但如果我听的不认真，他就会像老师一样，时不时地训斥着我，记得有一次我听的不耐烦了，就敷衍了他一下，谁知他这小子不禁逗，立马就对我吼了起来，时而用家长的语气，时而就有用老师的口吻。搞得全班这么多同学都把眼睛望向了我们这里，弄得我当时都有种想发火的冲动。

如果我不懂装懂的话，他也会非常生气地说教着我，然后，给我怼了一堆他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偶尔空的时候，他也会给我讲一下教室内每个同学的情况，比如谁的学习成绩好，谁的脑袋聪明之类的。总之，凡是他知道的，亦或是他听说过的，他都会为我讲述一遍。

但他这个人却有点怪，只给我讲解一下男生的一些事情，却从来不给我讲解女生的一些八卦。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老白，你为什么只给我讲解男生的事情，而不给我讲女生的详细情况呢？”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他头也不抬，却淡淡地回答着我。

“那完蛋了，你小子这一辈子要做光棍儿了。”

面对我的调侃，他白了我一眼，既不争辩，也不生气。低着头，继续学习。

看到此刻的他，我只能无奈地悻悻地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也和他一样，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作业。

慢慢的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和全班大部分的男生混熟了，也许是受了我同桌老白的影响吧，女生，熟识的却没有几个。

混熟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和别人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谈古论今，谈天说地。慢慢的，别人就送给我了一个绰号——大侃。

教室的东北角，空着的那一片区域，也就成了我们的地盘了，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都会被他们给拉过去。

“大侃，来，来，讲两段。”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忽悠”。记得刚进这个班级教室的时候，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可如今突然间却发现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快到一眨眼，一个月就悄悄地过完了。

“考试，是对你们这个月，也就是开学第一个月的最好的总结了，有没有努力的学习，到底学的怎么样，等成绩公布出来，分数就会给你们一个最响亮的答案……”

老班在做考前动员的时候，滔滔不绝地讲述一些他特意给我们准备的大道理。他圆圆的肉嘟嘟的大脸，带着一副黑色大包框的眼镜，还时不时地用手扶一下。讲台上的他讲的热闹非凡，天花乱坠，而讲台下的我们听进去的还真不多。因为要考试，所以，我们就抓紧一切能学习的时间来学习。

而我，也在努力的学习和复习，因为我可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拖整个班级的后腿，也更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把整个班级的裤衩给脱掉了。在这个班级里，用老白的话来说就是：“要想在这个班级里面有话语权，你就必须要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成绩。”

当老班公布完全班每个同学的考场和考号的时候，我问了老白之后才知道，我考试的位置竟然是在全校的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考号的位置。

老白得意地对我说道：“同桌，恭喜你，周围坐的全是学渣，想作弊你都不知道抄谁的，但同时，我个人的感觉，你将会是咱们班进步最快的那一个，你绝对不用担心自己会退步，因为你都已经是全校的最后一名了，再退也没有地方可以退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我疑惑地问着他。

“你想一下，全校倒数第一的人，是不是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进步好几个名次？况且你这个人又挺聪明的，等考完试，进步几十个名次那不是很随意的一件事吗？”说完，他的脸庞布满了微笑，从他的笑容里，我看到了他对我的赞许和鼓励。

我知道，他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也不是吹牛的，因为以我现在的水平，别说进步几十个名次，下一次考试进步几个考场那都是很随意的事儿。

“同桌，你也要小心一点，别退步了！”看着一脸坏笑的我，老白就当我是放了一个屁，而且，还是那种不臭也不响的屁，因为他根本理都不理我，白了我一眼后就继续学习了。

正像老白说的那样，考试的时候，我周围坐的都是学校里面的混混，我趴在那里做题，他们一群人都伸着头偷看我答题卡上的答案。

监考老师也懒得管，反而是站在考场的门口替我们把风，也许在他看来，就算是让我们开卷考试，自由的抄袭，身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我们，也难以考出及格的水平。

考试结束后没有两天，各科成绩就陆陆续续地公布了出来，名次也就迅速地排好了。

就像老白在考试之前给我预言的那样，我，再一次地成为了“进步之星”。成绩公布出来以后，紧接着就是调座位了。

老白还在坚守着我们两个的大本营，依然是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一直到学期结束，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再也没有人和他做同桌了。

他曾经自己说过，他的性格和脾气别人忍受不了，他也曾试图改变自己，可是他有些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再犯之前的毛病。有时候身为同桌的我，偶尔也会试图帮助他，可每次都快到最后的时候，他就放弃了。我看着有些苦恼的他，也曾安慰着对他说道：“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你突然之间就会有所改变，会变成自己曾经期望的样子。”

直到我不再做他的同桌，记得我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新的座位上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就着自己的表情，变成了一丝苦笑。

他依旧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像我刚来的时候那样，唯一不同的是，我被调到了倒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是的，到最后也没有人和老白做同桌了，调好座位之后，我回去搬东西的时候，老白调皮的对我说道：“同桌，以后欢迎你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我笑了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我的同桌则变成旺旺，用老白的话来说，我周围坐的都是我们班的精英，当然，也包括我现在的同桌旺旺，没办法，傻人有傻福，老白的愿望一不小心被我给撞上了，但愿就像老白说的那样，在他们中间，真希望他们能把我给“熏香”了。

但事实证明，老白这人想多了，而我也自作多情了。就像旺旺说的那样，没有过两天，我就把他们给搞“腐败”了。课间休息的时候，他们也不再是埋头苦学了，而是围在我的周围，听我给他们吹牛逼，侃大山。

等到被老班给骂的时候，他们竟然说怪我，是我耽误了他们学习。我的天啊，我当时心里就纳闷了，本来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到最后全都怪起我来了呢？

他们听我吹牛逼时哈哈大笑的时候，怎么没有怪我？唉！双手难敌四手，一张口怎么能说的过他们一群人呢，最后，我就成为了他们的“公敌”，被拉出去批斗。

每次，只要我一离开自己的座位，立马就会被他们给拉住，开始批斗。此时，全班无论男女，都把目光投在了我们这边——教室东北角，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面，每次都要被他们给批斗到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才会把我给放开。

“大侃，你说说，天天被批斗感觉咋样？”旺旺阴阳怪气地笑着问我。

“这个还真不咋样，说实在的，有时候真的一点都不怪我，我要好好的学习，是你们非要让我我给你们吹牛逼，现在倒好了，学习成绩下降了，被老班给叼了，你们开始全都要赖到我的身上，说怨我打扰了你们学习。”

“谁让你天天嘚瑟的？”

“好吧，同桌，我错了，我那天真不是笑你的，真的，我对着电灯泡发誓，我真的没有笑话你。”我一脸无辜地望着旺旺，而且还用手指着教室天花板上的灯泡，信誓旦旦地对旺旺说。

“看你还挺诚恳的，我就暂且信你了。”旺旺依旧奸笑地对我说道。

“别介啊，你光信我还不行啊，你得帮我把他们那一群人给解散了不行吗？我央求着旺旺：“哪有这样的，只要说是要批斗我，你们都上瘾，连让我去厕所都不行，”

“嘿嘿，不给你点厉害的，我们怎么治的了你啊。”旺旺依旧奸笑着望着我。

而我，则开始了对他的忽悠模式：“科学教证明，男人不能超过四十五分钟不去厕所，所以每节课时长才规定为了四十分钟的，不然对身体不好。”

“怎么不好？”旺旺一脸懵圈地问我。

“容易得前列腺啊，还有就是，我父母辛辛苦苦地把我养大，还要让我传宗接代呢，你们如果万一把我给憋坏了，那等于是变相杀人你知道吗？真的？”

“噗嗤”，我和旺旺都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前面，原来笑声是发源于她，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女生——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