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偏执（1/1）
很快，我们就到市医院了，挂号排队很顺利，我很快见了医生，抽了血等待结果。
我独自坐在冰冷的座椅上，顾炎和胡沁说是给我买点吃的，去了半天不知所踪。
想想这是在医院，就算顾炎再怎么样想找人试试，也不会这么不分场合吧？不过也没准，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想到这，我感觉胃里一阵反胃。
也许是密闭的空间有点压抑，我就趁着等待的时间，想去外面转转。
刚下来楼梯，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门里闪进去，好像是我妈妈！她怎么会在这里？疑惑间我匆匆下楼，不小心楼梯踩空扭了一下，等我再追进那个门里时，哪还有妈妈的影子！好奇怪，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好像是住院部！我家里能有谁住院啊！也许真是我看错了吧。
因为脚有点扭伤，我只好回到原先等待取票的地方，没想到顾炎和胡沁已经回来了，胡沁看我走路带瘸，马上来扶我，一脸关切：“你的腿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我尴尬地挠挠头，“走楼梯一不小心踩空了。”
“笨死算了！”顾炎凉凉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再吭声。
我心中有气，也懒得理他！很快我就发现他们俩两手空空，果然买吃的什么都是借口！哎！悲哀！
结果出来后，是扁桃体发炎，要求静脉注射。这回我很好隐藏了自己，做皮试的时候没哭，打针的时候也没哭，以至于脸色是不是苍白如纸就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了。
打好针、抓了药。我们就回学校了。
正好上到第四节课，我们进去的时候老师也没说什么，接着讲课。我的手背疼得受不了，加上手臂还抽筋，我只能伸直放在桌子上，也许是我的“伤”太惨烈，所以给黑板报拍照的任务终于不再是我。
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认真听课做题，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企图麻痹自己快要崩溃的神经，我甚至不敢想今天在顾炎和胡沁身上发生的一幕幕，那无凭无据的胡乱猜测足以让我无法承受。
直到晚饭后回教室，于浩来找我，他依旧带着蓬勃的生机，我心里难受，急需找个人排解压力。
“我们去逛会儿操场吧？”我向他发出邀请，他很欣喜地看了看我，立马点头同意。
我们学校的操场和篮球场并排，从教学楼去到操场，必须经过篮球场。于浩是个很幽默的人，即便我不说话，他也完全可以一个人撑完全场，气氛也不会尴尬，我真心觉得他作为朋友挺好的。
但我心底已经有一个人了，在这个人完全消失之前，我没办法接受他的喜欢。我今天就想把这件事跟他说清楚，至于他还愿不愿意继续跟我做普通朋友，那就是他的事了。
我们俩有说有笑地经过篮球场时，突然一个球砸了过来，刚好打在了于浩的手臂上。
一声痛呼在耳边炸起，我们都被这突然而来的意外弄懵了，于浩显然被砸得不清，冷汗爬满了他的额角。
顾炎穿着一身运动服走了过来，冷冰冰地瞥了一眼我们，“抱歉，球脱手了。”说完，也不顾我们愿不愿接受他的歉意，他扭头就跟一群人继续打球了。
我气急，扶着于浩站了起来，“你没事吧？他简直有病！”
“会长不是这样的人，大概真是不小心吧！”于浩脸色有点苍白，却怕我担心，又安慰我，“没事啊祁月，你别担心。只是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操场了。”他歉意十足。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立马表示可以陪他去医务室看看，他却摇头说自己没事，没过多久我们就各回各班了。
晚自习一开始，数学老师就把我和顾炎叫到了办公室，给我们颁发了奖状，还有五千元的奖金。回去的时候我故意在办公室磨蹭了一会儿，想着顾炎应该已经回到班级了，所以才往出走。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顾炎就在楼道里等着我了，他看我过来，语气充满嘲讽：“还以为你要躲在办公室一辈子呢！”
“你想多了！”我没好气，遇上就遇上了呗，我怕你不成？
“你跟那个于浩在一起了？”顾炎的眼神落在了地上，我竟然发现那里有一根烟头。
我简直佩服自己还有心情关注这些，我没回答他，只想赶紧离开。
“你敢跟他一起，你就等着你爸爸公司破产吧！”他再一次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这才看向他，因为楼道里黑，我只能看到他的脸部轮廓，明明是男神级别的人物，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疯子？
“顾炎，你不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吗？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既然给不了我，又何必抓着我不放呢！”
“祁月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偏执的一个人！”顾炎不再看我，转身走了。
我偏执？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随随便便跟你开始！想要得到你同等的喜欢。 隔天，我一进教室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班的黑板报竟然获奖了，还是一等奖，班主任陈哥笑得合不拢嘴，他站在讲台上示意我们安静下来，“同学们，这是新学期我们取得的第一个集团荣誉，真是恭喜大家了，为了庆祝一下，我决定明天下午的语文课和班会课连在一起上，全班看个多媒体电影怎么样？”
“哇，陈哥也太好了吧！”
“谢谢陈哥！”
班里一阵骚动，同学们显得十分兴奋。
“同学们安静，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我们学校下个星期准备举办以班级为单位的广播操比赛，所以这两天你们辛苦点，晚自习前半个小时到操场集合整体联系一下！”
“老师，明天下午也要练习吗？”一个男生提出疑问，毕竟明天下午是星期五放学离校的日子。
“哦，这个不必了，有些同学家离得比较远，组织练习不太合适。再说明天的天气预报是雨天，我们就不练了，你们星期天下午早点返校，我们到时候组织统一练习。”陈哥说完，就掏出书本，开始上课。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显然还挺满意，所以也无人再反驳。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想着明天下午看完电影一定要早点回家陪妈妈。
我和董琪吃过晚饭，就一起去了操场。毕竟广播操比赛是大事，各班都相当积极，我们去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
我们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充分利用了这半个小时。回教室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我被人拍了肩膀，转头一看，竟然是于浩。
“嗨，祁月！”于浩走在我旁边，董琪挽住我的胳膊。
“于浩，你的手臂没事吧？”我关切地询问他，他甩动一下手臂似是证明自己没事，我才算放心下来。
“祁月你答应这周六请我吃饭的！没忘吧？”于浩眼见我们即将分开，忍不住出声问我。
我内心咯噔一下，差点忘了这件事。
想想答应了的事情不能随意爽约，就点点头，他看我态度明确，一下子笑着跑开了。
“祁月你们……”董琪自以为当了半天的“电灯泡”面色涨得微红，她估计以为我恋爱了。
可这就是一场误会，我还没想跟她解释什么，毕竟其中的关系一时间也掰扯不清楚。
而正是我的沉默，让她以为是我默认了，声线都忍不住拔高了几个度：“祁月，你真的恋爱了啊？”
头大！！那句不是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肩膀就被莫名撞了一下，我惊讶回头，竟然是顾炎。
“让一让！”他看也不看我，脸色阴沉极了，似乎我是阻碍他前行的脏东西.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离开的方向，董琪却说：“会长怎么这么生气？你又得罪他了？”
鉴于之前不好的回忆，班里大多数人都认为我和顾炎不合，他看我不顺眼，而我是爱而不得开始摆烂。处处针锋相对！就连隔壁班的董琪都听说了，这可真是令人无语！
得罪？已经不是得罪那么简单了。
晚自习又被用来语文考试，考语文需要写作文，所以要花费的时间不少，等我们写完，差不多晚自习都结束了。
郑娇娇走到我桌前，“祁月虽然你生病了，但打扫卫生这件事，你也得参与是不！晚上你跟吴佳打扫卫生，记得把垃圾绑好扔到一楼的垃圾箱。
我任命地留了下来，吴佳平时跟郑娇娇玩得好，对于跟我一起搭档值日，显得十分不上心，本来她打扫两组，我打扫两组，到最后她竟然随意捡了几张大纸就算打扫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提包走人。
不过我也没指望她能有多用心，她不在，我倒显得十分自在，仔细的把整个班级扫一遍，又用拖把拖了一遍，直到我自己满意了，就收了垃圾，去一楼的垃圾箱扔掉。
这个时候教学楼里基本没什么人了，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扔了垃圾就在旁边的洗手池洗手。
“祁月！”
三更半夜突然被叫了名字，我惊恐回头，害怕地情绪还写在脸上。
顾炎靠着墙壁，啧了一声，冷嘲道：“想不到还是个胆小鬼！”
我看清是他后，也不装怂了，没好气回怼：“人吓人吓死人好吗？又有何贵干？”我才不信他是闲得无聊经过这里，又刚巧遇见扔垃圾的我。
一想到还要跟他周旋，我就忍不住火大。
我气得半天不想说话，他走到我旁边，眼神紧紧盯着我，开门见山说出目的，“你能不能不要跟于浩出去吃饭？”
“不能！”我想也不想就反驳了他，这人事可真多，我是他的附属品吗？怎么我跟谁一起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祁月，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好累！你别再跟我闹了行吗？”顾炎语气充满了疲倦，他垂眸看着我，薄唇紧抿。
“顾炎，你的原则呢？你把我当透明有这么难吗？”我不甘示弱地瞪他，他给不了我要的，就撇清关系啊！
“祁月，最后一次了！真的最后一次，我给你一点时间想清楚！也许……我会试着喜欢你……”顾炎似是妥协了，忍着啪啪打脸的痛苦。
试着喜欢我……
巨大的惊喜在我头顶炸开，他竟然愿意让步了？这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我的心再一次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当然，理智还在。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我怕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短暂的美梦，好让我在放松所有的警惕后给我一刀致命打击。“那好，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在此期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我把自己的条件摆明，其实也是怕他骗我。
顾炎一咬牙答应了，他的语气发闷，“你现在可以把我的手机号从黑名单拉出来了吗？”
星期五的天灰蒙蒙的，天边的云层被大风拉扯着快速移动，闷雷响动，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
不知道是不是受天气影响，我这一天都过得惶恐不安，等终于迎来了同学们期待的看电影，我更是兴趣索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面，此刻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天暗沉地可怕。
我打开手机试图给妈妈发信息，可等了一节课就是没回我。
突然一条短信进来是大魔王。
大魔王：胆子挺大，公然在教室里玩手机。
我：你不也是？
大魔王：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带手机是学校许可的。
我：？
大魔王：会长事务繁忙，手机联系是基本需求。
我：哦
大魔王：等会回家吗？不然先去我那坐坐？
（他说的是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
我：干嘛呀？
大魔王：跟你培养培养感情呗
我：那下次吧，今天我想早点回家
大魔王：那我送你？
我：不用了
大魔王：好吧
很快就放学了，我简单地收拾了书包，掏出手机一看，妈妈还是没有回复我，一抹不安袭上心头。
我一边往出走一边拨电话，我的心思根本没在天气上，所以等我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自己已经淋湿在雨中了。
“妈妈……我今天放学早点回去陪你啊！你……”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月月，你这个星期先别回来了，爸爸妈妈……有点事情不在家，你回来也没人照顾你，你就呆在学校里好吗？”
我心底那股不安蔓延了浑身，颤着声问：“妈妈，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突然静默了几秒。
“没有啊！孩子你……别多想！”妈妈的声线特别不自然，似乎在逃避着什么，我简直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好像如果我错过了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
“妈妈你在家里对吗？我现在回家好不好？你别瞒……”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我让你别回来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非得逼死我才甘心是吧！因为你那些破事妈妈已经够累了！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你之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老吃药吗！我告诉你那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我已经被你毁了你懂不懂？！”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吼我了……
此刻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中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通话早已中断，整颗心被浸泡在了水里，原来妈妈已经被我拖累到这种程度了吗？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就这样茫然地站在校门口，直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一把，“祁月你是不是疯了？病才刚好就站雨中淋雨，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我被顾炎几乎野蛮地塞进了车里，全身上下湿哒哒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顾炎一进来二话不说脱了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对司机吩咐了一声，车子就开动了。
我心思恍惚，被顾炎半搂半拖着进了房门，是他的小公寓，他关上门还抓着我，更是一路把我推进了他卧室自带的卫生间。
热气升腾之间，我的眼睛酸涩得厉害。顾炎把浴缸放满水，就走了出去，“赶紧洗啊，我在外面等你！”
我脱了衣服，爬进浴缸里，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我真的很不孝顺，让我的父母承受了这么多，我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我把自己埋进水里，想让脑子清醒点。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我才恍惚想起自己在哪，顾炎紧张地问我，“祁月你洗好了吗？回答我啊？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
“别……别进来！”我的声音嘶哑，顾炎也意识到我情绪不好，只是轻声哄我：“你别让我担心好吗？有什么想说的都跟我说，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好吗？”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先穿我的吧！我给你放门口了啊，我现在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快出来啊！不然食物会冷掉的……”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虽然有点啰嗦，我却也没有了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心渐渐平静下来。
当我出来的时候，顾炎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紧紧盯着我，声线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你……你怎么不穿裤子？”
我拿着毛巾擦拭着长发，看他通红的脸颊，淡淡道：“哦，你的裤腰太大了我穿不了，你这件T恤挺大的，我就把它当裙子穿了。”
虽说是裙子，但也只到大腿的位置，看他一直盯着我的腿，我不免尴尬地咳了几声，试图让他回神。
顾炎把目光看向别处，走去拿了一个吹风机过来，让我坐在沙发上，为我吹头发，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才觉得眼睛酸涩得想流泪。
随着吹风机停下来，顾炎依旧站着没动，我奇怪地睁开眼睛看他，他结结巴巴问道：“祁，祁月……你穿内衣了吗？”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慌忙中那起旁边的抱枕抱在了怀里，我坐直身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只听他又说：“那你穿内裤了没？”
“顾炎你……”我恼羞成怒，我刚才那湿透的衣服他又不是没看见，非要这么尴尬是吧！
“我穿内裤了穿了！”我气呼呼地说。
“哦……”顾炎掩饰似地咳了两声，他走到厨房，端出了几盘小菜，还有米饭。
我已经不奇怪他会做饭了，心里暖洋洋的，暂时放下心里的难过。很快我们就消灭了饭菜，我站着旁边看他洗碗，他的动作很流畅，显然经常做这些事。
顾炎洗好碗看我神情疲惫的杵着，就打发我去休息，“你睡旁边的客房吧？”
我看了看，想起之前尉迟墨跟他同住，就忍不住问：“那个房间是尉迟墨睡的？”
顾炎不料我会问这个，也实话实说，“是的，只是偶尔来睡！”
“那我不要，我要睡你房间。”我说出自己的想法，顾炎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后退几步，神情紧张，“祁祁月，是我想的那样吗？你……这……这不好吧？”
我一把把手里的抱枕砸向他，没好气地说：“你想的倒美，我的意思是你睡客房，我要睡你房间。”
“啊？？哦哦！”顾炎察觉自己失态，转身手忙脚乱地继续洗碗。
我坐在沙发上消食，纷乱的思绪依旧紧紧地缠绕着我，打开手机，忍不住给妈妈拨号，这一次更绝，她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叹了口气，心乱如麻。
顾炎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家里事！”我闭着眼睛靠着沙发，并不想跟他说太多，毕竟我自己还乱着呢。
“你回我房间睡吧，看你面色很不好！”
我睡在顾炎的床上，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淡淡地香皂味。黑暗中，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盘旋地都是妈妈为什么跟我说那样的话，家里出什么事了而他们不想告诉我？简直是越想越烦心。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虽然声音很轻微，我还是第一时间清醒过来，透着微光看清了门口出现的人影，奇怪道：“你干嘛？不会敲门吗？”
“啊！我怕你睡着了打扰到你！”顾炎站在门口没进来，他似乎没料到我还醒着。
我无语，你现在这样不是打扰我吗？
无奈这是他家，我只是一个借宿者，我耐着脾气又问了一句：“你来干嘛？”
顾炎有些犹豫，整个人充满心虚：“我……我认床！”
what？认床？我怀疑的看向他，虽然啥也看不清，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气氛一瞬间显得有点诡异。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算不算引狼入室？我让出一半的床，拍了拍，“你进来吧！”
顾炎走到了床边，接着月色很认真在辨别我的样子，我被他这么看着，脸不由地悄悄红了。幸好没开灯，也只有黑暗能让我稍微大胆地描绘他的轮廓。
“你，你还不睡？”莫名紧张极了。
“你心情好点了吗？”顾炎微微探身，离我又近了一点。轻声问我，带着不易察觉地小心，我心里顿时一片柔软，原来他是在担心我啊！
直到他的手指试探性地碰触到我，见我没回避，就一把握住了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的手指节分明，力量感十足。
手心的热度传递给了我，让我之前那点惶恐不安也逐渐平复下来。
周六一大早我就起身告别，准备回家里一趟，虽然妈妈让我去别回去，可架不住我胡思乱想的心，哪怕他们真的不在，住在家里还是让我有种踏实感。
“你真的要回去？我送你？”顾炎不放心地看着我，昨天我失态地站在雨中的模样，估计把他也吓得不轻。
“没事我自己就可以，谢谢你了！”我很真诚地跟他道谢，撇开别的不说，他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没接触过的人总以为他很高冷，难以接近难以相处，可通过这段时间相处，我发现他特别在乎他想在乎的人的感受。
这么看来，我也算是被他纳入了他的圈子吧。
他站着没动，突然一把抱住了我，“有事情随时联系！”
“嗯……”我的眼眶有点发酸，不想过多的负面情绪影响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 我又给妈妈拨了几个电话，虽然开机了，但依旧是没人接听。我克制着让自己尽量冷静。打给爸爸也都是关机。我唯一能确信的是妈妈爸爸不会不要我的，他们可能真有事情要处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