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能离开我半步(1/1)
菩提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掉下,主城的喧闹终于结束,至少已经平定了大半的内乱。
虽然说沈闻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帝王之术中的确有所成就。
但其他城池依旧存有余孽,陆望舒很谨慎,在这一场反帝君的斗争中,他并没有露出马脚,与此同时,沈一冉也知晓此人的危险......
在主城之乱中,沧溟也与梦月已交战数回,好在边疆有傅乐珩镇守,沧溟并未占得上风。
但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边疆的士兵急需御寒的衣物和粮草,但原来通往边疆的路被反抗军堵住,若是贸然前去,粮草必然不会准时送达。
为了确保这批粮草的安全,玄冥打算自己亲自押送,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陆望舒。
“你要去边疆!”沈一冉站起身对玄冥大声问道。
“最多七日,我便会回来。”
“不行,本宫和你一起去。”沈一冉皱着眉,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怒气。
现如今她哪里还敢呆在皇城,若不是公主府中有玄冥在,沈闻璟和智空早就想要了她的小命,况且陆望舒就是一个隐患,有他在这批粮草极有可能到达不了边疆。
玄冥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他的脸色瞬间黑的滴墨,他知道沈一冉在担心什么,他已经安排好足够的人马保护她,这一路上危机四伏,不过听着要去边疆找傅乐珩就如此急迫了。
冷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眸色阴鸷。
“玄冥!”沈一冉面色略怒。
玄冥眼底冒起一层火焰,语气不免重了些:“殿下,这不是让你谈情闹着玩的!”
沈一冉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惊住,鼻子突然酸的发疼,两眼一热便泪如珠。
玄冥居然凶她,他从来都没有凶过她,现在居然凶了她!
玄冥见沈一冉眼眶通红,突然不知所措心底也有些慌张,就连伸手擦去沈一冉眼泪时都变的有些慌乱,他指尖轻抖,语气有些紧绷地说:“别哭了。”
“你......你凶本宫......”沈一冉的眼眶格外的红,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喏了几下,真是很委屈。
最近的虚弱本就让她白皙的小脸上没有血色,更勾起了男人的怜悯。
“我......”
沈一冉背过身,颤抖着哭,拿捏男人的心便是要让他看见你的委屈,却又假装坚强。
“你觉得本宫就是和你闹着玩的吗?你说出那句话还是不信任本宫对你是真心的吗?”
果然,玄冥眉心微微瞥了瞥,语气都软了下来,低着头,将沈一冉揽进怀中,轻哄着拍着她的背。
“公主这几日都病成这样了,去边疆的路上又不如皇宫,我况且我已经安排人保护公主了,公主只要好好的待在宫中,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公主定是情重之人,怎么...怎么可能会哄骗我这个小和尚呢?”
“若......若是这几日本宫犯了病,怎么办!”沈一冉抬起头质问他。
玄冥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沈一冉已经近月余没有犯病了,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沈一冉小心的望着玄冥的神色的确有些松动,继续说道:“你那么厉害,肯定可以保护好本宫的,本宫不相信其他人,只信你。”
沈一冉的这句话在玄冥的心里很受用,在沈一冉这里,他总是容易败下阵来。
玄冥无奈又宠溺的叹了一口气说:“好,但是你不能离开我半步.。”
......
三天后,护送棉衣与粮草的大军悄悄从东门离开,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伪装成镖局往边疆赶去。
沈一冉被玄冥伪装了一番,穿上了男人的衣服,还贴上了胡子,脸也被画的却黑, 骑着马跟在玄冥和陆望舒的后面。
好在陆望舒只是看了沈一冉一眼并没有认出来,这一场浩浩荡荡又充满危险的路程终于开始。
“玄冥院首,这几日你可是在皇上面前出尽了风头。”陆望舒面带笑意,但眼里满是寒意。
他本以为玄冥会因为沈一冉而与沈闻璟决裂,可不曾想这佛子的“肚量”还挺大,反抗军四起时,竟然也联合朝堂倒向了沈闻璟。
“为国为民罢了。”玄冥看着前方,手持缰绳,一分目光都未分给陆望舒 。
陆望舒咬着牙说:“对啊,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国家。”
陆望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勾着嘴不怀好意的问道:“听说最近玄冥院首一直在公主府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鼎鼎大名的圣佛子转世成了公主幕僚了。”
玄冥没有说话,陆望舒得寸进尺起来。
“谁人不知道公主是一个形骸放荡的女人,啧啧啧,我以前也接触过公主,那勾引的功夫,差点让本官把持不住了......”
在后面默默听着的沈一冉手紧紧攥着。
好啊,这个陆望舒,在背后竟然是如此编排她的!
还没等沈一冉和陆望舒反应过来,玄冥突然抽起马鞭,狠狠的朝陆望舒的脸上抽去。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云霄,陆望舒没有意识的受住了玄冥这一鞭子,生生将他打下了马背,落入泥潭中。
陆望舒疼的龇牙咧嘴,脸上一道红紫的鞭痕格外显眼,嘴唇一下便肿了起来。
“你!”陆望舒气愤的指着玄冥。
玄冥手持马鞭,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满身污泥的陆望舒,盯着陆望舒的那双深邃眼睛射出阵阵寒光。
看得陆望舒后背发凉,他从未见过玄冥这副可怕模样,玄冥虽然不爱言辞,但为人一直和善,周围士兵也是第一次看见玄冥发怒的模样。
“当朝公主且是你可以编排的。”玄冥的目光闪烁着狠毒妖异的光,令人感到莫名的战栗和恐惧。
玄冥扬起手中的马鞭又狠狠的给了陆望舒三大鞭。
“你......你......我乃当朝太傅!你怎可如此!”
玄冥扬起又落下,这一鞭子比之前都狠。
“别说是太傅,当今圣上我也敢打得!”
不知打了多少下,陆望舒已经疼的没有了知觉,又红又肿的嘴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把我打成这样,还怎么运输粮草。”
“贫僧又没有打断你的腿,怎么走不得?”玄冥转头对侍卫说“还不把太傅扶上马!”
陆望舒身上满是鞭痕,又被强制扶上马,一路上的颠簸一次次撕扯着伤口,几乎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到了驿站,陆望舒还没下马就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