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凌河上叫人生（1/1）

一店人来到了位于商业街庆元大厦的白鹤花园饭店，易高扬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很一般的自助餐厅，这个点了人倒是挺多，门口的广告牌上明晃晃的写着79一位。众人刚走进去就看见高凯在这店门口的沙发坐着。高凯看人都来了也急忙起身迎接，他鼓囊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连忙让张伟带大伙找地方，他要先把账结了。易高扬和苟发跟着大伙往里走，张伟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到了一个长桌，能坐的下的十几个人。大伙记住座位的位置后一窝蜂的去餐台上拿吃的。7点多钟这餐台上的东西，已经下去一大半了，连蛋炒饭都没多少了，估计是第二波还没上。天天吃外卖的高扬本来想大吃一顿的，但是这肉类区的东西也确实不太像样，基本上都是网上说的科技与狠活产品，他寻思这胶水牛排吃了可能不太好，那就吃点海鲜吧，拿了点虾和鱼片，又捡了剩下为数不多的火腿肠和炸鸡柳。再看苟发呢，一个盘子端着点水果，另一个端着点饺子，别的啥也没捡。两个人回到桌上，这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而高凯还在一盘一盘的往桌上搬运。过了十分钟，人都回来了，坐在中间的高凯也开始表演了。

高凯先把两瓶不知名啤酒起开，分别放到了苟发和高扬面前，然后自己举起一瓶，大伙也配合的倒了点饮料和酒，高凯用左手摸摸自己光吧出溜的嘴巴，右手在面前划了一圈笑着说：今天咱们店团建，团建的目的一是欢迎咱们新来的两位小伙伴，这顿饭就是给他们两个接风了，然后苟发也是想干买卖，就给范组长当徒弟吧。范银花笑的像朵花一样，苟发也挤出了点笑容。张伟也挺开心，立马开始鼓掌，大伙也跟着叫好。易高扬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也在这鹦鹉学舌。高凯说：再一个啊，咱们店里这个月的业绩很一般，在大区才排第六，这可不是咱们这些人的势力啊。买卖的兄弟姐妹，有几个能签的？这时候众人就蔫了，高凯拿着酒杯说了句：“不知道老刘这单能不能签，签不了哪怕谈一下呢。唉！”说完，他对大伙说：来来咱们喝了这杯，开吃开吃！

高凯坐下以后，就开始和这些人聊起家长里短了，高扬虽然也在吃，但是对于店长说的话还是听得仔细。这高凯跟每个人话里话外的都在敲打人家有没有客户，这挺令高扬失望的。他这个人，就喜欢两个字——“尽兴”，但是你说这菜品的质量本来就不咋样，这店长又在这逼逼赖赖讲那些不开心的事，这让易高扬不仅难以尽兴，连好好吃顿饭的心情都没了。他寻思着谁不知道要好好挣钱呢？平时在店里上班的时候说几句没啥，这聚个餐也说这个。易高扬十来分钟就说自己吃完了，出于礼貌吧，他就没提前走。苟发呢？也是一样，还没高扬吃得多，也在那干坐着玩手机。高凯张伟江千秀等人还在兴高采烈的聊天时，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两个人的僵局。

没错，来的就是七区店扛把子刘大牛，大牛带看回来急忙来参加聚会，他这个人也爱热闹。但是他一到这看见这自助餐的熊样，心生不满。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长桌这，刘大牛一到便吸引了全桌人的目光。高凯看见他连忙问了一句：咋样老刘，谈不谈签不签？老刘看看桌上这些玩意，也没搭理高凯，对着易高扬问了句：高扬，吃完没？易高扬也寻思这刘哥咋没来，来了的话还有点意思。被问了这么一句他忙说：啊，刘哥，我这吃完了。刘大牛手一摆：来，我送你回去。他看另一边的苟发也在那坐着，于是问了句苟发。两个人就这么跟刘大牛走了，也不管这高凯咋想了。三人走后，高凯自己解尬的说了一句：估计是没成。

刘大牛开着自己的大路虎，带着两个人就从庆元大厦的停车场出来了。他也没问两个人住在哪，直冲冲的就往前开。在四顺区的水凌河上有一座彩虹桥，彩虹桥的对面不是公园，而是另一个动火通明的商圈，这个商圈就是沿着水凌河边上这一趟，大约有个三千多米。刘大牛带着这两个人来到一个名叫虎哥烧烤的烧烤店，让两个人下车。易高扬和苟发也没明白这大哥想干啥，跟着刘大牛就进来了。刘大牛对前台说：红姐，我爱坐那屋空着没？柜台里跟他也是老熟人了，见他来了连忙招呼：哎呀空着呢，你今天又和谁喝酒啊？刘大牛用大母手指头往后指了指：跟我这两个小老弟。易高扬打量了一下这位老板娘，是一位看着挺和蔼又很厉害的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老刘对这里了如指掌，领着这两个小子就上了楼。

这个烧烤店的大小可以赶上一个叠拼别墅了，来往的客人很多，毕竟夏天撸串是最爽的事情没有之一。三人上了三楼，进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虽然不大，但是看着就很舒适。两扇窗户一打开，水凌河的夜景尽收眼底，屋子里的方桌上有各种小料、纸巾还有酒杯，底下配了四把椅子。一个服务员进来，他也认识刘大牛，很热情的说：刘哥，今天来点啥？

老刘问两个人有没有啥忌口，这两人都摇摇头。老刘说：羊肉串50个，猪腰子20个，鸡肉串50个，还有我爱吃的那个烤大蒜给我来10个，啤酒来一箱，要维京纯生，凉的。再来点什么鱼豆腐，面筋子，还有干豆腐卷啥的素串你看着弄五十个，鱿鱼10个，鸡爪子10个，鸡架3个...老刘琢磨一下应该够了，就对着服务员说先上这些，不够再点，服务员转身出去了。

刘大牛坐在桌子左边，易高扬和苟发坐在右边，大牛对他两个说：知道你们没吃饱，今天我请客，造就完了。两个人一听还有点受宠若惊，刘大牛说：别急吧整那扭扭捏捏的熊样，跟你刘哥不用藏着掖着，那高凯带你们去的什么B地方，这B人他妈的除了钱啥也不认识。苟发扒拉一下油头问：刘哥，你为啥请我两个吃饭？易高扬也假笑着说：对啊，刘哥。

刘大牛点根烟，朝两个人吹了一口气说：“出来混的都几把哥们，吃个饭哪来这么多问题，我这比你们大十来岁，请你们吃个饭不应该吗？”苟发也点了一颗烟：行刘哥，今天你请我两个，赶明儿我请你两个。刘大牛一摆手：别扯那没用的，今晚上你们俩给我喝高兴了比啥都强，尤其是你苟发，你小子还跟我耿耿上了。

苟发这个人就是滑，比起易高扬那种直棱玩意可滑多了，现在已经一改下午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跟老刘就聊上了。易高扬这个人呢，平时也挺爽快，但是在这些没那么熟的人前有点啥事就不太爱说出来，总是收敛着内心，在这桌上就显得话少。在旁边听这两人聊天就随声附和着，整的挺尴尬。

这时候服务员小哥拎着两打冰啤酒进来了，后边的小车上还有一盘赠送的花生米和毛豆。酒一上来，易高扬立马拿了一瓶说要敬个酒，刘大牛说你别用杯，一口吹了才是好样的。易高扬也没拒绝，起开一瓶立马就吹了，刘大牛给他叫了一声好。苟发也一样吹了一瓶，刘大牛一看这两个小老弟都表演了，自己也不能示弱啊。要了一个大扎啤酒杯，这酒杯能装小两瓶啤酒。他吨吨吨的把啤酒倒了个满满登登，对着这两个小子说：“小老弟，你看好！”刘大牛端起酒杯，吨吨吨的全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喝完立马打了两个饱嗝，这两个小子也给他连连叫好。

随着两杯白酒下肚以及各种串串的上桌，刘大牛也逐渐暴露出自己爱吹牛逼的本质了，这家伙喝点酒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就这啤酒，你们知道不，我在俺们老家那连喝都不带喝的，俺们老家那只喝白酒，为啥呢？我们那白酒好啊，世界第一好，那一喝完，那个feel就不知道比啤酒得劲多少，但咱说为啥现在也喝啤酒了呢？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只能喝啤酒，或者说我在维京碰到的人都他妈喝啤酒。连我老丈人也喝啤酒，上回给他送了几个金台，还让他给卖了，他妈的，老逼登只认钱”。两个人的德行也不咋样，易高扬以为这酒也就8度，自己看了一眼酒瓶上写着13度，他喝了三瓶觉得胸口发热，胃里空虚，急忙大口撸串。苟发喝完酒跟刘大牛大差不差，大牛说啥他接啥，也开始介绍自己见过喝过的白酒，给大牛弄得还挺激动。十二瓶啤酒半个小时就喝没了，大牛是两掺着喝，那两个只喝啤酒，大牛立马让服务员再来一箱。

“看见我那路虎没，知道咋来的不？”大牛抽着烟翘着腿跟两个人讲：“维京最牛逼的房子你们知道在哪不？”两个人边吃边喝边摇头，大牛哼了一声：“帝陵区的探亲别苑！他妈的8000万一套，还是最小的户型，老子前年卖了一个”。易高扬竖起大拇指表示牛逼，刘大牛说：“这一套的业绩就100多个，老子直接买了这台路虎”。苟发说：刘哥，咋卖的？老刘来劲了：“咋卖的？就他妈的靠这个卖的”，他用右手同时拿起一杯酒和一串羊肉。“就跟现在一样，在这喝酒撸串就卖出去了”。“见人就上桌，朋友才能多，你刘哥在这混了这么多年就靠认识朋友活着，啥朋友咱都有，朋友多了给你介绍点人你还愁卖不出去房子？”易高扬说：这这...这刘哥说的对，出来混就得有点人，不然混不下去。苟发点头表示赞同，并且表示自己上一份工作就是被人排挤出来的。刘大牛就说：“你这是交往能力不行，跟我当初一样，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懂啥，在海富区给人打工当服务员，后来一个同学让我过来卖房子，我那同学确实帮不少忙，还给我介绍不少人”。

“我来这也是因为有个亲戚，寻思互相照应就没去别的区，然后就在这找了好久的工作最后来利居了”。易高扬想起了表哥王，也挺感谢人家。“你跟那个三区店的少婕咋认识的，为啥是她介绍你来利居的”。刘大牛这一问易高扬也早有准备，就说自己是在网上看到招聘的，觉得条件合适就来了。刘大牛说：嘿，现在找工作还真不容易，像你这种本科生的学历都跑来卖房子，那些大专中专的可咋整呢？

老刘又喝了一口白酒，苟发醉醺醺的问了：少婕？哪个少婕？好看吗？刘大牛说：三区店的租赁经纪人，26了吧，长得还行。苟发说：“26？那不行，我只找比我年轻的”。刘大牛说你想搞也搞不了啊，人家男朋友是富二代，在雍安都算有头有脸了。苟发说：“别提那个，咱泡妞就没差过钱，咱这口条只要开口没有谁拿不下的”。易高扬听他们谈少婕，心里想着赶紧把这篇翻过去。但是这又触发了苟发的专长了，逼叨逼叨的就跟刘大牛讲起了自己的爱情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