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访王家（1/1）

白天林抱着试一试的心思给新都白家写了一封信，想不到竟真的如陆拾玖所言，很快得到了回信，信中白自在表示同意白天林的请求，并且附上了泉州附近白家商圈的合作商人名录。

随信寄回来的还有一张空白的泉州城主委任状。以万芳的元国公主身份，弄来一张城主委任状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白天林感慨的对陆拾玖说：“原来解决泉州问题竟是这般容易，那么为何父亲迟迟没有拿下泉州？”

陆拾玖说：“我也不知道，法子虽然一说就明，但是需对症下药，大约老爷生意繁忙，一洲一城之地不屑细细思量。也有可能，是老爷故意给二少爷您留下的考题。”

“考题？”

“没错，这就跟变戏法一样，看起来无懈可击，等知晓了法门，才知道其中诀窍无比简单。泉州之事也是如此，看似无从下手，细细研究总有破局之道。”

白天林和陆拾玖闲聊了几句后，便吩咐下人备车前往王家。

王剑临初时听闻是白家来人，本打算闭门不见。

但是陆拾玖将布同林的手书交给王家家丁，委托他转交王剑临之后，王剑临才开府迎客。

“今日枝头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李某人的小师弟来访，有失远迎呀！”王剑临龙行虎步，大笑着走了出来。

只见他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着一身文士长衫，面如冠玉，三尺长须。普通人见到了只当是一个儒生，绝想不到他是一个蝇营狗苟的商人。

“二位，哪一位是我的陆师弟呀？”王剑临开口问道。

陆拾玖微微探身：“李师兄好，我便是陆拾玖。旁听过布同林先生教学，只是他的记名弟子，算不得正式拜师。在此舔着脸喊您一声师兄了。”

王剑临一把抓住陆拾玖的手：“布先生在信中说的清楚，陆师弟乃是不世奇才，经史子集无所不通，我虽然有幸得过布先生几年教诲，但是万万不及你的，喊你一声师弟是我占了大大的便宜。”

陆拾玖被王剑临的热情弄的有些不适应，他弱弱的向王剑临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少爷白天林，他才是布先生真正的弟子。”

谁知道王剑临压根看也不看白天林一眼，撇嘴说道：“布先生信中只说陆师弟惊才绝艳，却不曾夸赞这位白师弟于学问上有何建树。”

白天林一时非常的尴尬，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王剑临抢先说道：“今日喜得恩师手书，是个高兴的日子。恩师的弟子前来我家做客我自是欢喜的，但是如果要与我说学问之外的事情还请免开尊口。”

陆拾玖见状，居中调和道：“王师兄，不如我们到了府上再继续叙话？”

王剑临拍了拍额头笑道：“你看我这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请你们进来，怪我怪我！里面请！”

说罢王剑临便握着陆拾玖的手往里面走，王家的家丁们议论纷纷，好奇以家主的年纪和地位，为何如此礼遇眼前的两位少年。

明明自己是少爷，陆拾玖是书童，但是陆拾玖被王剑临亲自迎进家门，白天林却像是一个小跟班一样跟了进来，不禁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来到了王家的会客厅，按照主宾座位落座。

王剑临顾左右而言他，不停的和陆拾玖讨论时事策论与文学典籍，每当陆拾玖想要把话题引到与白家的合作，王剑临总是岔开话题。

如此几番之后，王剑临冷下脸来：“陆师弟，你能来拜访我，我很开心。但是如果你是为白家做说客，那就大可不必了。王某人虽然一介商贾，但是气节还是有的。作为龙国遗民，绝不可能和亡我龙国的元国人合作。”

陆拾玖微微一笑：“王师兄先别着急动怒，且听我一言。”

“白家原本也非元国人，而是商国附属小国的陈国人。只因在元国发迹，成为了元国皇粮商才让王师兄有此误会。”

王剑临听到这话，脸色稍缓，但是依旧说道：“白家虽非元国人，但是干的是皇粮商的买卖，广收天下粮草是为了充实元国军队的军饷。我岂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背负千古骂名。”

陆拾玖忍俊不禁：“会让老龙国人有所误会是真，但是千古骂名却是过于夸张了，而且白家不仅仅是为元国军队提供军饷，也会将粮食广售全国供老百姓购买呀。”

王剑临不满的说道：“哼！那就更加不能和白家合作了，让元国百姓越吃越饱，我们龙国人吃什么？把他们养的健壮，好来参军继续欺压我们吗？”

陆拾玖叹了一口气：“王师兄，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很不甘心这么说，但是龙国已经亡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也是元国人。”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白天林，本不欲开口，以免徒增王剑临的反感，听到王剑临的语气稍缓，知道自己该出声为陆拾玖助攻了。

白天林对着王剑临拜了一礼，然后说道：“王师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白家的生意，我们白家其实各种生意都有参与，只是粮食生意声名在外而已。”

见王剑临没有打断自己，白天林继续说道：“单说一门粮食生意，其实我们白家与元国皇家曾经约法三章，我们白家的粮食会一成卖给皇家宗室，四成卖给军方当做军粮，剩余五成卖给百姓。”

“元国与龙国不同，地广人稀且多为游牧民族，所以肉食较多，粮食较少。老百姓吃不起肉食，粮食配额又不足。龙国则大不相同，粮食富裕到吃不完。”

“这次元国已然吞并龙国，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如今我们都已是元人。我们白家的想法是元国原有产出的粮食七成供给给皇室与军队，三成出售给百姓。剩余不足的配额，就由我们从原龙国这边购买。”

“我白天林在此保证，从王家购买的所有粮食，都只会到达元国与旧龙国属地的百姓手中，绝不会让您为难。”

白天林说完这话，对着王剑临深深一拜，弯着腰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