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要我睡在你身上？（1/1）
乔木森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给芳芳解释自己和马萌萌之间的渊源，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不能用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就说得清的，但是又不想让芳芳再有误会，于是斟酌了又斟酌，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歇够了就回桌前继续办公了。
看出来乔木森不想说，芳芳也不再追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乔木森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因为那些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在告诉自己，他确实是深爱自己，至少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好着。
那既然那些过去的快乐、幸福、依赖、信任都是真实存在的，也给自己留下了最美好的青春记忆，最刻骨的初恋故事，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又有什么原因呢？至少他真的陪伴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至少因为有他的存在，自己真的变得又聪明又努力又上进，又逐渐有了自信。
至于他现在一直求的，想要和自己再和好，可能还是得好好考虑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像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样，让自己抗拒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了好几轮，真的还能回去吗？
他在追求的是当年的求而不得，还是真正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芳芳并没有想很长时间，乔木森公司的第二则声明发出后，马萌萌找上了槐芳芳。
芳芳每天在家待着无所事事，索性就开始找到了一个电子书平台每天看书聊以消遣。每天白天乔木森办公，芳芳看书，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说不上这是什么关系，但这确实是芳芳小时候期望的那个生活，一个房子里，和他两个人一起生活，每天一起吃饭，虽然各忙各的，但是相互陪伴。
芳芳强制自己不要多想，并一再告诫自己这只是因为自己脚踝骨折，行动不方便，他过来照顾自己，不得已而为之产生的暧昧和亲密。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照顾自己，芳芳才懒得想那么清楚。
直到脚踝骨折一个月去医院复查刚回来的下午，乔木森还门厅里在给轮椅擦轮子、消毒，坐在沙发上的芳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不认识的号码，芳芳本来不想接，但是那个号码不死心，第四遍的时候，芳芳接起来。
“槐芳芳！”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犀利的女声，从声音来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你是？”芳芳微皱眉头，想挂电话，但又想搞清楚对方是谁，来者何意。
“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对面的人笑了，语气依旧是冰冷和厌恶的“所以你现在都敢把自己当贵人，敢多忘事儿了？”
听出来打电话给自己的人是马萌萌，芳芳有点警觉的看向门口的乔木森，他已经擦好了轮椅上的几个轮子，正在里里外外喷消毒液“你有事吗？”
“想约你见个面。”
“我现在不方便。”槐芳芳捏低了声音，小声说“你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讲。”
“电话里？”马萌萌笑出了很妖孽的声音“电话里怎么讲得清楚咱们两个人这十来年的恩怨啊？”
槐芳芳无语，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自己骨折无法赴约的原因。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马萌萌的话，就算自己身体健康也是不想赴约的。
“有话快说，没事儿我就挂了。”看乔木森已经推着轮椅向自己走过来，芳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和谁通话，于是快速的下通牒。
乔木森很少听到芳芳有这样的语气，于是转过头来担忧的看着芳芳，芳芳对他微微笑了一下，把电话音量调小，示意他没事儿。
“当年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硬是把你爸爸的死说成了意外为他妈妈开脱，这么多年过去，你良心上还好受吗？”马萌萌阴阳怪气的说，语气里满满的威胁“不知道你收了什么好处，能这么丧尽天良六亲不认，你说如果让媒体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人和槐森集团的老总牵扯不清，你说媒体会怎么说呀？”
“你想要做什么？”芳芳果然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大脑顿时不冷静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不依不饶，我根本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你为什么偏偏要对我穷追不舍？还有编出这样的谎言打算去公开？”
“真的是谎言吗？”马萌萌大笑“乔木森的妈妈在监狱里可是什么都跟我说了，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用自己家的资源帮乔家渡过难关呢，当然是笃定了你和他不会旧情复燃。所以你现在是怎样？开始和你杀父仇人的儿子继续约会吗？”
“神经病！”槐芳芳看乔木森对自己这边的情况越来越关切，不想让他听到分毫，于是怒吼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掉以后，看芳芳情绪稳定下来，乔木森递给芳芳一杯温水“好些了？”
芳芳接过杯子小抿了一口，把水杯放回了茶几上，无声的点了点头，却是再也不敢看乔木森。
“想说说吗？”乔木森没有直接问，只是看到芳芳连看都不看自己，又想到她刚刚发的脾气，猜测八成是和自己有关，所以试探着问问看。
“没什么大事。”芳芳懒得找其他理由搪塞，只说没有什么事，眉头却皱得像是风干的豆皮。
“芳芳”乔木森靠在沙发上，看起来也疲惫不堪“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比前些日子好一些了。”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芳芳的回答，乔木森继续说“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互相倾诉，不管有什么南关都可以一起过。所以这一次我遇到了难题，我很庆幸是在你身边，虽然你没有做什么，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力量。”
芳芳有点不解，转过头看着乔木森，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到他最近其实已经很疲惫，却还每天坚持细心的照顾自己，心里终究有点不舍，于是只能尝试着转换一些话题“那次在体育馆，你和马萌萌说了什么呀？”
“体育馆？”乔木森对此毫无印象，在脑内搜索了好久，终于隐约想起来“是不是她有一次欺负你，然后你不肯说，我就自己去找她了？”
“嗯”芳芳点了点头“不是我不肯说，具体的我也忘了，就是她欺负我被你知道了，然后你去找她了，好像还把她弄哭了。”
“哎”乔木森长叹了口气“她欺负你的次数真的是太多了，这样说起来我都不记得是哪次。”
“就她哭了那次。”槐芳芳凑到乔木森身边“你们还被好多人看到了，在体育馆里，你把她弄哭了。”
“我没有印象了”乔木森还是摇头“她真的总是在哭，好像我学生时期只要看到她，她就在哭。”
芳芳震惊“她居然经常哭？”那也太…绿茶了吧。
听出芳芳的惊讶，乔木森笑着伸手揉了揉芳芳的头发“放心吧，我还是有一些鉴婊能力的，什么是真哭，什么是假哭，我能分得开，况且她平时什么样子，我也不是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她在你面前可从来没凶过吧。芳芳心里这样想，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乔木森突然凑到芳芳身边，如同一只本来高冷却突然黏人的猫一样“我累了，咱们去睡觉吧。”
芳芳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到刚刚马萌萌的话，立马拒绝“不要，自己睡自己的，我回房间睡，你在客厅！”
“你觉得你说的算吗？”乔木森突然站起来抱起了芳芳，往卧室走去。
芳芳挣扎着要下来，乔木森手上一紧，喉咙上下翻涌，然后压低了声线说“你是不怕王珏出来吗？”
一句话把芳芳说灭火了，只能乖乖的让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但是到了床上想不让他上来还是有办法的，芳芳一沾到床，就立马整个人构成了一个大字“没地方了，我的床很小，只能睡一个人。”
乔木森拿她没办法，于是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带着慵懒的看着她，语气里满满的性感“你确定要我睡在你身上吗？”
“你！”槐芳芳惊坐起，脸倏地一下子红透了“不要脸！”
“好男人都不要脸。”乔木森得逞一般顺势坐在了床上，飞快的躺了下去“要脸是追不到心上人的。”
芳芳无奈，只能往里窜了窜，默默的躺在了床的内侧，和乔木森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把玩偶搁在了两个人中间。好像学生时期的三八线，但是对他们而言，更像当年的见字如晤。
“那天”乔木森平躺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地用梦话般的语气说道“我应该是又拒绝了她，好像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生活里需要去记住的事情太多了，有好多人和事情我都不在意，所以不会特别的去记住。”
芳芳听了饶有兴致的侧身看着乔木森“那你会专门记什么事情呢？”
“我记得我喜欢的人生日在6月12号，她喜欢喝可乐，喜欢吃上好佳鲜虾片，喜欢吃韩式拌饭，但不喜欢放豆芽，喜欢在槐花开放的时候在槐树下发呆，喜欢听语文老师讲名著，也喜欢西方名著里的那些独立女性，喜欢下雨天慢慢走，喜欢赵孟頫的字。其实她还喜欢好多事情，例如喜欢逞强，遇到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怕我担心，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刀子嘴豆腐心，说出来很多让人难受的话，还有…”
乔木森停了好久好久，久到槐芳芳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放下支撑身体的手臂，换成睡觉的姿势，只听他缓缓说了一句“我喜欢的人以前很喜欢我，只是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
虽然他多说了一句话，但芳芳没有为这句话做过多的停留，还是放下了支撑身体的手臂，换成了睡觉的姿势。这看似无动于衷的外表，其实内心涌动着好多难以名状的情绪。
芳芳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但是更多的是惊讶于这么多年过去，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有那么多的喜好，他却如数家珍。
思绪回到了高考结束后的下午，拎着一大包零食的乔木森开心的和芳芳说，我们要去一个城市一起读大学。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梦里面芳芳真的回到了高考后的下午，但是和事实不一样的是，他们两个没有出去玩，而是一起回到了乔家。
两个人一起面对的乔爸爸要送他出国的安排，手拉着手反抗着命运。
在被乔爸爸和乔妈妈强行拉开的时候，芳芳哭喊着，胡乱伸手想要抓住乔木森的手，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芳芳，芳芳。”乔木森叫醒了一边哭一边大喊的芳芳，头上甚至急出了汗。
芳芳从梦境中的撕心裂肺出来，睁开眼看到乔木森，二话不说的抱住了他“太好了，你没有走，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在这里。”
知道她是做了恶梦，乔木森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问她梦到了什么，毕竟她在梦里大叫着不让自己离开，不想和自己分开，问了只会让她回忆起那种难过，说不好还会指责自己当年出国读书。于是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缓缓地说“没事了，我不走，没有人能拆散我们的。”
过了好一阵芳芳的情绪才平复下来，稳定了以后觉得很抱歉，抱歉之余又觉得自己很丢脸“我其实平时不说梦话的。”于是只能无力地为自己说一句辩解。
乔木森点头，住在她这里一个多月了，自己自然是知道她不说梦话的“我知道。”
“我刚刚只是做噩梦了，最近在家呆的有点郁闷，而且今天又和讨厌的人说了不开心的话，所以才会做梦的。”芳芳想着他才不知道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说不说梦话，于是继续解释。谁知道越解释越乱，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反正，全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