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后余生(1/1)
在余杭被吊着期间,系统也跑出来凑了个热闹,提出了一个不算成熟的建议。
“死没死呀!”
“快死了。”
“你傻呀,就这么被抓了,赶着投胎呀!”
“跑不过,打不过,又累又饿,换你打的过吗?”
“笨啊,你有钱。”
“哦,才想起来,原来我还有钱。”
“傻子。”
……
余杭依旧被吊着。
而反观另一边,热闹非凡。
通亮的庭院内已经凌乱不堪,地上躺着零零碎碎的瓷器和花草。是如此的萎缩,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而房中时不时传来阵阵砸愤怒的声音和劝声。
“彩音,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一个中年妇人正安慰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名为南宫彩音,是如今山翎郡郡守南宫寒风的宝贝女儿,从小视为掌上明珠,因而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中年妇人是南宫寒风的妻子柳媚烟,如今煜朝户部尚书柳岩松的独女。
“娘亲,女儿一想起那个登徒子的样子我就生气,一生气女儿就想出气。”南宫彩音坐在珠纱床沿靠着柳媚烟的左肩闷闷不乐道。
“音儿,你爹已经在教训他了,你两个哥哥已经收到消息,正往家里赶。偷看我们家音儿的都该死,放心,他最多活不过三天。”
“娘亲,我想亲手阉了那个登徒子。”南宫彩音抬头望着柳媚烟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音儿,别闹。你是大家闺秀,从小与琴棋书画相伴,怎可做这样的事,会嫁不出去的。”
“不,母亲,他不能死!”
柳媚烟一听,以为南宫音梦想开了。结果她的下一句,让柳媚烟无语了。
只听那唇红齿白之间,飘出一股温柔中夹杂些许冰冷的声音。
“如今女儿名节已毁,女儿已经嫁不出去了。我要把他阉了。然后把他放在我身边伺候我一辈子,让他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即使是名节被毁,依旧怀着一颗善良的心,正可谓……可谓……谓……
……
而此时的余杭早已昏厥,已经近乎死了。除了有些许微薄的呼吸声,也距离进气少于出去不远了。
“将军,他已经不行了。”
“放下来,我送他最后一程。”
“是。”
余杭感觉自己已经在和黑白无常招手了,自己就快见阎王了。想想自己的一生,好像从未做过一件像样的事,父母也从未享过自己的福,经常受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就连遇见真正的危险,自己也是被别人拉着跑,还为此让人搭上了命。
忘不掉那近在咫尺的门,也忘不掉那炽热的疼痛以及那揪心的悲伤,忘不掉他们对死亡的淡然。
呵呵,想想自己的一生还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呀!
余杭呢喃道:“爸妈,对不起,如有来生,我余杭愿做牛马以偿今生未尽的孝道。”
余杭闭上了眼睛,自己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就是死亡吗,确实难受。
黑暗,死静,余杭此时最后的感受。
……
再睁眼时,余杭眼前出现了一张精致的脸,南宫彩音的脸。余杭觉得这是他一生见过最美的面孔,哪怕是前世光彩夺目的大明星,走秀的模特,都比不上。
“爹,登徒子醒了。”南宫彩音冷冰冰的说道。
“音儿,你出去,爹有事和他说,事后爹会给你一个解释。”
“哼!”南宫彩音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余杭一眼,然后出去以后,顺便把门关上了。
南宫寒风走至床前,说道:“知道为什么留你性命?”
“气没撒够,留着出气。”
“不是。”
“那就是你良心发现,不忍乱杀无辜。”
“之前有一个人随意出言调戏音儿,被我拉出去当众剁碎了喂狗了。”言语中夹杂着随意,仿佛理所当然,很平常的事。
“……”
“留你一命,只是为了搪塞九皇子。”
“九皇子在你要杀我之时,上门提亲,以此拉拢你。而你又不想站九皇子一党,所以拉我出来当挡箭牌。九皇子碍于面子会主动放弃,进而九皇子就将仇恨转移到我的身上,从而你家就脱出了这件事。变成我与九皇子的博弈,但终究民大不过官,我是必死的局面。老丈算的一手好账。”余杭靠起身子补充道。
南宫寒风有些许惊讶,余杭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干干净净的乞丐居然可以猜到自己的想法。
留着或许可以派上用场,算了,反正也是个死人。
南宫寒风这样想着,但嘴角也表现略有笑意。
“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就是这样想的。反正你都要死,不如死的有点价值。所以你是自己答应,还是我把你绑去。”
余杭惊讶了,古代人都这么直白吗?一点都不掩饰一下,这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等等,自己本来就是个废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何况别人。
这样一想,也是哦!(′-ω-`)
“我有的选吗?”
“你没有选择权,只有执行的资格。”
“当然,我为什么拒绝呢。如此佳人,纵有一天也足矣。”说完,余杭靠着冰冷的墙面缓缓起身。
余杭望着自己身上的绳索,道:“既然我都答应你的要求了,那是不是可以给我松绑?”
南宫寒风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侍卫就上前给余杭解绑。
随后南宫寒风带余杭到一处客房中,里面有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桶边还放有一身白衣。
……(洗澡中)
南宫寒风见余杭洗完后,挥手之间,就有数名女婢进来为余杭洗梳着衣打扮。
“我想见见九皇子。”
“寻死,还是揭发?”
“让他知难而退。”
“有趣,希望你活着。哈哈……”说完转身离去。
余杭淡淡的说:“老丈至今都未告诉我,你的名字。一个将死的赘婿,怎么也该知道自己岳丈的姓甚名谁吧。”
“老夫南宫,双字寒风。”
“你女儿呢?”
“彩音。”声音渐行渐远,但中气十足。
“彩音,七彩玄音。”余杭呢喃道。
……
花园小亭内。
“爹,为什么阻拦我?”南宫彩音质问道。
“音儿,你喜欢九皇子吗?”
“不喜欢,是个人都知道九皇子贪恋女色,喜新厌旧。如果他不是皇室子嗣,他早就死了。”
“他来提亲了。”
“那拒绝就完了,和留这登徒子的第三命,有什么关系?”
“可九皇子带有先皇御赐圣旨,先皇生前最喜九皇子,故而为他留下一道遗旨。凡未婚嫁人家,凭此遗旨,不可拒绝。”
“所以父亲就跟九皇子说,已经将女儿许给了那个登徒子。”言气越来越不善。
南宫寒风心虚道:“音儿,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将此事敷衍过去,为父马上将那个登徒子处理干净。”
“是让音儿当未亡人?”
……
费了老大的劲,南宫寒风终于平息了南宫彩音的气。而就在这时,余杭走了进来。
素面白衫,顶戴盘龙翡簪,腰系君子带,脚踏白底黑布鞋。翩然一书生。
“后生余杭,见过岳丈大人。”说完,双手作揖。(后辈见长辈之礼)
“你是登徒子?”说着,不相信的扭了下余杭的脸。相比之前的冷冰冰,多了一丝好奇。
毕竟余杭虽粗略洗过一遍,但毕竟是不知是多长时间的积累,总有些许残留。反正简单点说,依旧是个乞丐样,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余杭已经被彻彻底底在南宫家清洗过几遍,饿昏时,洗了一遍,然后灌了粥,理由是:活人才懂得忏悔。被吊昏过去,洗了一遍,灌了粥,理由是:给个体面的死法。最后是余杭醒了,精洗了一遍,喝了粥,理由是:哪怕是做几天假夫妻,也不能丢了南宫家的面子。
现在的余杭已经焕然一新,新发型,新衣服,新生命的开始。看上去气质与观赏度有了极大的提升。
哦,忘了补充,额,这就补上。
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余杭的前身。名为苏杭,家境家境贫寒,自幼父母双亡。自幼便是在街邻的救济下长大,虽是贫寒,却也博览群书。奈何无钱上供。就被乡试主考官刷了下来,对仕途绝望了。原本准备回老家开私塾教书育人,奈何家乡突逢大水,四处逃难之人。前身已身无分文,不得已就写字卖画。在一次卖字时得罪了地痞头子徐丰年,绰号丹凤眼。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前身长的比他好看,心生忌妒,砸了摊子,然后拉去改造了一下。最后强逼去乞讨,满身恶臭,心怀若谷,前身就这样端坐。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前身已经决定以死名志,一个身为学子的志气。不过,就算真要也要不到。恶臭飘扬,就连乞丐都嫌弃前身的样子,更别提行人。前身用泥土覆盖自己全身,以遮挡气味。坐于东门,眼望远方,家,回不去了。
“砰……砰……砰……”
在一群人的指指点点中,前身朝东叩了三下。别人以为是发疯,但只有前身懂,第一叩谢父母身养恩;第二叩谢邻里抚育恩;第三叩叩自己,自己无能回乡祭奠父母,无能偿还乡邻抚育恩。
第一叩是为情,第二叩是为义,第三叩是为偿。
“学生无能,未进朝野。家乡蒙难,心有力而力不足。今学生所积攒的银两也被歹人所夺,强逼行此不雅之事,学生愿以此身殉葬。”
此后三天,前身滴水未沾。面前的碗空过也满过,不过都与前身无关。
前身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位女子登下轻放的一文钱,轻轻说了句,好好活着,与眼前的南宫彩音隐隐契合,却又不同。是与不是,又有何重要呢?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保命。
所以前身最后的心愿是三个,一个是家乡洪灾,二是报神秘女子的一言之恩,三是报师恩。
如果不是神秘女子,现在的余杭应该是具腐尸了。
那余杭穿过来,活着不如死了。
而前身的记忆是在余杭昏迷第二次与他融合的。
此时的余杭分不清是自己还是苏杭,自己对眼前的南宫彩音是恨到极致化为情,还是前身对神秘女子的情代迁至她身。
余杭恭敬的将南宫彩音的手轻轻放下,眼中无恨无欲,有的只有淡泊。
“我想见他。”余杭恭敬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说完起身,余杭也跟在南宫寒风身后。
看见南宫彩音也想跟着来,南宫寒风柔声说道:“音儿,去找你娘亲去,别胡闹。我们是去见九皇子。”
南宫彩音一听没下话了,只是对余杭这个所谓登徒子的感观有些许改。但也仅此而已,依旧没有抹去她心里的登徒子评价。
另一边的余杭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即使知道也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指望她看一眼自己就疯狂爱上自己吧!
余杭跟着南宫寒风走了许久,走过几条巷道,乘过马车。弯弯绕绕兜了几圈余杭跟着南宫寒风才最终到一所草棚。
“他在里面?”
“他在等你。”
“等我?”
“毕竟是个人都会对自己产生好奇的人好奇。去吧!”
说完南宫寒风让开了身子,留下一道门,一道推开就相见的门。
余杭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余杭不知门后是否有危险,但他必须进
这是属于他余杭的机会,也是苏杭的机会。
一个了却前世的机会。